凤清歌一眼就认出了手里的这玩意儿是夜明珠,倒不是因为她多么见多识广,只是这东西通体莹润,像玉又不是玉,泛着淡淡的绿色,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也就是这个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送礼肯定不能送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尤其是这东西还出自燕王之手。
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这东西判断成夜明珠了,事实证明也没什么错,因为在有了判断以后,凤清歌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袖子把东西盖住,这么一看,还真就是会发光。
只是有点闹不明白,墨景玄莫名其妙的送个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里边还有什么信息是自己没有get到的?
对着这颗光溜溜的珠子,凤清歌寻思了很久,也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解释的通的答案,看来只能等他亲自来跟自己解释了。
忙完了一系列的事儿,凤清歌就坐在自己房间里,默默的等着天黑,因为想从墨景玄口中,听到理由。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几乎每天都来的墨景玄,偏偏就在自己最期待他到来的这一天缺席了。
凤清歌临睡之前心事重重的去看了一眼兔子,不出意料的是通通都倒下了,只是不知道明天会有几只兔子醒过来。
第二天一早,凤清歌刚起床,盘算着今天要不要晚些时候乔装打扮,去燕王府转转,说实话昨天墨景玄送了东西,人却没出现这件事儿,心里总是惦记着,好像是个大事。
一方面想知道他为什么没出现,另一方面也想问问,突然送自己一颗夜明珠,又是什么意思?
却没想到刚收拾完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好今天的行程,就被一道请帖,直接打乱了所有计划。
听说是请帖的时候,凤清歌还在心里暗暗思索,又是都城哪家千金这么想不开,邀请自己去赴宴,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去参加什么宴请了……却没想到接到的是宫里的旨意。
说是前两天刚邀请过自己的徐贵妃,又邀请自己入宫陪她说话。
虽说宫里的贵人每天闲着没什么事儿,倒是偶尔会邀请些高门贵女之类的进宫跟他们说说话,可凤长石在朝中,本就是个闲官儿,跟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也不发生什么关系,自己更不是什么太过出众的角色,反复被邀请,这就有问题。
然而奈何人家是宫里的人,自己人微言轻的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是默默用下旨意,到时间了赶紧去小心不要出错,谨言慎行罢了。
接了要入宫的旨意,凤清歌脑海中不自觉的又回响起老夫人跟自己说过的话。
之后可能要多准备几套衣服,因为这种入宫的宴请肯定不会是一次两次,日后只会越来越多。
再想想祖母对于自己上一次被徐贵妃邀请这件事的态度和看法,不由得就头大。
宫里的旨意不能拒绝,自己又没有什么其他证据可以拿出来,看来亲近太子党派这一说是彻底洗脱不清了。
想到这儿,凤清歌可真是纯纯的欲哭无泪了,就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还好是入宫这件事向来都会提前一些下帖子,这次邀请的是三天后,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和策划,更有机会搞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都接到了旨意,这一趟王府之行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了。
凤清歌打定主意,干脆也顾不上什么时间早晚,救回自己小院子简单收拾了下,朝着燕王府就去了。
本以为自己可能会扑个空,要等很久,没想到他居然就在府里。
“昨晚临时有些事,就没来得及去看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墨景玄正在书房的桌前,低头不知道写些什么,听见房门开的那一刻,立马就把手里的笔搁下了,抬头毫不意外的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门口的小丫头都没通报!”
凤清歌盯着一脸意料之中的墨景玄看,突然觉得有些新奇,感觉自己什么事情都能被他猜到。
“除了你没有人会如此不受阻碍的进我书房。”
墨景玄唇角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却也就是因为他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给凤清歌心头重重一击。
“你为什么要送我一颗夜明珠?还那么突然?”
“突然想到有这东西,就想逗你开心,我记得你好像对这一类的东西很有兴趣,所以……”
“呵呵,我还以为有什么我没猜到的呢!”
凤清歌挠头,自己哪是对什么夜明珠有兴趣,只要是值钱的石头就没有不感兴趣的。
“没有。”
“我来找你还有件事儿。”
“嗯。”
墨景玄状似无意的拿过桌边一路还没有写过字的宣纸,压在了自己刚才写的那张纸上,又把镇纸压在这一摞上方,起身去茶桌前,拿起了茶杯。
凤清歌则是也顺着他的动作接过了茶杯,轻抿了一口,顺势在桌边坐下才开口。
“徐贵妃又宣我进宫,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儿,可我总感觉怪怪的,心里没有底。”
“你担心的是什么?”
“之前她找我进宫就问了很多关于商船的事情,我猜她可能……”
凤清歌也说不明白,只是隐约感觉,他想利用自己的商船跟外面有所沟通,却又觉得这事不至于那么难开口,所以莫名其妙。
“她是太子殿下的母妃,皇宫里很多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个样。”
墨景玄也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凑到嘴边,动作矜持高贵,十足的皇家气派。
“到底应该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太子不是跟你……啊,好像也不对。”
原本凤清歌想说,你们俩不是一伙的吗?
可是转念想想,这俩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伙的。只能是短暂的目标相同罢了。
毕竟对于太子来说,当初的九皇子那般蠢蠢欲动,必是心里有想法。
作为当朝太子要是没点什么防备和动作,反而才是奇怪。
“你可能还是被我牵连到了,比起你的商船,可能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原因。”
墨景玄垂眸,修长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来回摩挲,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