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娘没说的是,其实这里的每一间房都死过人,所以只要住在这个院子里哪都一样。
不过担心这小姑娘会害怕,她没有说实话罢了。
另外一边,凤清歌直接被隔绝在了五公主殿内,外面还是时不时会传来声音,是各宫各院在例行配合搜查。
墨景玄从刚才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原地,眉头微皱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时不时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上一口。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凤清歌见他不做声,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压低声音问道。
“大概是大夏的人动手了。”
听外面逐渐消停下去的声音就知道,这刺客的目标绝对不会是最高的那位,否则现在早就全军戒备了,别说挨个搜查,就是直接闯进来遇见陌生人格杀勿论都有可能。
“那宁雪岚?”
听到这话,凤清歌不由得瞳孔一缩,袖子里的手都不自觉,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影十七一直跟着她。”
墨景玄摇头,表现的十分淡定,但眼神中也透露出隐隐的担心。
“就一个人?朱……他们可是带了很多人的,你确定应付得来?”
“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眼下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证明没事。”
“天呐据说是因为有个刺客进了大夏国公主那边,把人掳走了!”
两人正在对话,刚才退出去应付锦衣卫的五公主又一次风风火火的过来,大惊小怪的样子,惹得墨景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
她这话刚说完,凤轻歌抬眼对上墨景玄的眸子,两人都有点紧张起来。
之前墨景玄有跟她解释过宁雪岚的意义,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大夏和南国的战争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了!
凤清歌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被攥得出了汗,费尽心力做了这么多,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出现这种事儿。
假如宁雪岚真的出事儿了,那九皇子捉不捉得到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
五公主的身份跟其他人不同,虽然她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墨景玄也从来没有瞒着过她。
基于此,凤清歌按捺不住,干脆俯下身来,两手撑在桌子上,仍然是低着嗓音朝着墨景玄问道。
“等。”
他表情不变,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
见他如此平静,凤清歌咬着嘴唇,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一阵才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些事情,急也没用,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又过了整整两个时辰,宫里的封禁才算是解除了,但饶是如此,凤清歌离开宫里的时候,也还是在各个宫门处都被拦下,仔仔细细的盘核了好多遍才被放过。
这么一通折腾回到侯府的时候,早就已经是深夜了,跟最初的计划不同,不知情的人依旧过着和往常一样的日子,没有什么差别。
“青青,你去看看现在岑王府是什么场景?”
“是。”
凤清歌回到院子,心里还是紧张的不行,事情还没有任何着落,她总是踏实不下来。
于是对着高的地方喊了一声,把青青唤了出来。
人领了命令就打算出发,凤清歌又忍不住叮嘱。
“注意安全,现在岑王府附近有可能有人正在把守或者暗中观察,如果发现任何异样不要暴露行踪,第一时间返回来,告诉我就行。”
“青青明白!”
眼看着青青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凤清歌脑中还在疯狂盘算着,逐渐清明的想明白许多事。
假如大夏国的使者们真打算做点什么,并且已经付出行动成功了,想必今夜皇宫里面传出的应该不仅仅是有刺客的消息,更不会是有人掳走了宁雪岚这么简单。
那么换个角度来说,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宁雪岚暂时性命无忧,只是不知道逃跑逃到哪儿去了而已。
可饶是如此,难保那群人不会追查,要是真追到宁雪岚,她也无非只是个女子,恐怕凶多吉少。
凤清歌是越想越焦虑,一夜未眠,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青青才回来,见她连衣服都没换,仍然坐在床边,赶紧过来禀报消息。
“属下查过了,岑王府内一切如常,只是岑王据说是去围猎了,暂时不在,没有其他异常。”
围猎?
时机这么刚巧的吗?
凤清歌冷笑,对于这种说辞,她自然是完全不信的。
“行了,我明白了,你先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要比平时更小心谨慎些。”
岑王既然都已经出去,不在附中想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儿来。
岑王府的人都还在,只有他一人离开,那凤云娴岂不是也还在府中?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心里又会怎么想,面对如此大的变故,消息灵通如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大概是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吧?
凤清歌猜的没错,她自己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刚刚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就有人来通报,岑王妃回来,直接来了她的院子。
凤清歌无语,顶着个巨大的黑眼圈,简单收拾了下就去见人了。
“你不是说能保证这件事不被走漏风声吗?难不成是反悔了?”
凤清歌一看到她,根本没有给说话的机会,直接逼问。
“不是我跟他说的,昨天下午我本有些身体不适,就早早回房休息了,结果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府中,我跟你一样是听其他人说起他去围猎这种事的。”
凤云娴果然是聪明过人,连自己这边的场景,都被她预料的分毫不差。
“眼下怎么办?”
“不知道你要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凤云娴垂眸,没有更多的话,而是从袖子里抽了一叠纸出来,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那纸新的新旧的旧,一看就知道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
“你把他密室打开了?”
“本就是一把钥匙而已,不难复刻,我大概观察了下,就找人去做了一样的戒指,正好昨晚他不在府内,于是进了密室拿到这些东西的。”
凤清歌有些狐疑,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心里满是不解。
以岑王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加上天生的疑心病,又怎么可能会在出逃时,不带走对于自己来说最关键的证据?
除非他准备造反,否则肯定是要对这些事硬着头皮犟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