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最最喜欢乔圆圆。”◎

Chapter 24 “最最最最最喜欢乔圆圆。”

所爱隔山海, 山海皆可平。

乔圆圆距离一个温暖怀抱只剩五秒冲刺。

她脑中空白,什么都没想,却又仿佛把一切都考虑透彻。

她奔向他, 仿佛一只鸟奔赴海岸线,一头羚羊跑向水泽边。

她欢欣雀跃,她不顾一切——

钱三平目睹一颗“炮弹”发射,他已经做好“撞击”准备, 却不料“炮弹”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哑火。

她突然间低头,双手捂住脸,闷头闷脑地说:“不行不行, 我没化妆, 肯定超级丑,你等我一下, 我先回去化个妆再来…………啊…………你干嘛?”

说完转过身就要逃,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钱三平从背后伸手一捞,几乎将她捞到半空中, 两条小短腿乱蹬一气, 被他旋转一百八十度, 强迫两人面对面,捧起她的脸来仔细端详。

“真的很丑…………”乔圆圆皱着眉头,反复强调。

钱三平纳闷, “我实在没看出来哪里丑。”

“你不要为了安慰我就睁着眼睛说瞎话。”

“漂亮就是漂亮,我又不是瞎了。”仿佛为了证实他今晚不但没瞎, 并且视力超群, 他抬手指了指她下巴上红肿凸起的痘痘, “你看这颗痘挺大, 都白顶了, 你最近是不是吃挺多上火的东西?”

也不管乔圆圆脸色如何,他不忘认真叮嘱:“但是不能乱挤,这个位置很危险。”

“喂…………”

“漂亮漂亮,圆崽最漂亮。”说着,还贴心地伸手把她乱蓬蓬的头发拂到额头后面,露出一颗皎洁明亮的“大光明”。

“你干嘛学我妈叫我啊?”

“不行啊?”他佯装生气,却伸长手臂,垫在她臀后,一把将她凌空抱起来,“我还要抱抱圆崽。”

“啊!”她惊叫一声,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额,啊。”他略微踉跄,没料到乔圆圆同志比想象中重这么多,幸好背后有根电线杆儿,不然必定要发生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而他身上的乔圆圆,一颗小脑袋埋在他肩头,两条腿缠在他胯骨上,大腿肌肉出乎意料的坚实有力,给身体找了个稳稳当当的姿势。

工作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脸,寒夜里透着微微的凉,可是她不在乎,她在他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直到——

“哎呀,哎呀,不行了不行了…………”钱三平放弃挣扎,索性调低下盘,半蹲着靠在电线杆上,“年纪大了,腰不行,抱不动了。”

乔圆圆这才在他的辅助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

“你怎么回事啊钱师傅,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的你知不知道?”

“岁月不饶人。”钱三平反手揉了揉腰,“当年我还是很行的。”

“当年?”她挑眉,第六感告诉她,他的话里藏着暧昧。

但他说:“我们家养猪的时候,我可是能抱着猪崽儿满村跑的,那随便一头都一百多斤,还壮,抱在怀里还要嗷嗷往下跳。”

乔圆圆嘴角下压,眼神幽暗,“所以猪都比我轻?”

“不是,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冤枉啊!”顺手又把她搂进怀里,笑嘻嘻说,“等今年我大哥买了新猪崽儿,我就找他认养一只,起个名字叫圆崽。”

“滚蛋!”乔圆圆一时没控制住,一拳捶在钱三平胸口上。

钱三平捂着胸,在前胸口袋上掏了半天,“圆崽好身手,我的试电笔都快被你捶断了。”

“不许给猪乱起名字!”

“好好好,天底下只有一个圆崽,哪头猪都不能跟你抢名字。”他把乔圆圆的手攥在掌心里,“冷吧,手这么凉。”

“不冷,我脸上还发烫,不信你摸。”

“你那是害羞。”

“才不是咧,黄文宇害羞我都不会害羞。”黄文宇是文春市现任市W书记。

钱三平说:“你就是个鸭子,毛都让人拔光了,嘴还是硬的。”说着,还真伸手捏她嘴唇,“嘴上糊了啥,这么腻。”

“唇油。”乔圆圆心里犯起嘀咕,他不是交过三个女朋友么,说起来也不算少了,怎么这会儿跟个纯情少男似的,唇油唇膏都不知道是啥。

钱三平随口问,她随口答,他才不会有乔圆圆这样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

他拉开工作服拉链,敞开怀抱,把穿着珊瑚绒睡衣的乔圆圆包裹在自己的外套里,并且得意地向她介绍,“我这工作服虽然丑了点,但是里面有夹棉的,怎么样?暖和吧?”

确实暖和。

他的身体虽然略显单薄,却也有着炙热的体温和宽广的怀抱,足够在这个寂寥无人的冬夜,温暖她残破且孤独的心。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这个点赶过来?吃饭了没有?累不累啊?”

“肯定吃了啊。”其实为了早点过来,他忙得脚不沾地,把吃饭时间也牺牲,但他认为,真男人就不能在女朋友面前叫苦,要咬紧牙关装没事,“下午事情比较多就没回你信息,一直忙到快九点才收工。唉,当初为了还债把车卖了,不然现在有车的话,来看你会方便点。”

“那你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搭黑车呗,多的是黑车。”

“不行,好危险的。”乔圆圆吸了吸鼻子,已经被西北风吹出了鼻涕,“要不你开我车走吧,我上去拿车钥匙给你。”

她要走,又被他拉回来,紧紧塞在他的夹棉工作外套里,“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危险的,我还穿成这样,一看就没钱。这么冷的天,车你留着自己开,我没事。”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发信息给你,你工作好忙的…………”她从他怀里仰起头,借着路灯微弱的黄光,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颌上已经起了青黑色的胡渣,显然忙到连刮胡子都没时间。她又觉得自己做错事,不该发信息打扰他,害他连夜跑四十公里来抚慰她的矫情。

她的眼泪落下来,落在他粗糙的掌心里,他苦笑着说:“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才觉得麻烦呢。”

他大拇指指腹上的茧擦过她眼角,磨得她的皮肤发疼。

她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啊。”

钱三平莫可奈何,“我骗你干什么?我骗你又没好处。”

她还要再说,他却一只手把她腮帮子捏起来,让她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钱三平对于乔圆圆的噘嘴造型很是满意,“你这样还真像只鸭子。好啦好啦,别哭了,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你的事情才是大事情,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

“没什么。”他松开手,乔圆圆才能说出一句半句。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钱三平说:“你先告我你今天怎么了?”

乔圆圆踟蹰一阵,最后说:“今天中午跟我爸一起吃饭来着…………反正就是闹得很不愉快吧…………”

“不喜欢以后就不要见了。”

“那我以后结婚不得找他要一笔啊?毕竟他声名在外,个个都说他亿万资产。”

“你结婚结自己的婚,找他干嘛?咱们以后都不理他。”

“那钱呢?”她憋着嘴,其实还有几分不甘心。

钱三平挺直腰杆,正面迎敌,“你还怕我养不起老婆啊?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养得起你。”

“我才不要你养…………”她从他怀里退出来,企图保持独立女性的人设,然而今晚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心脏被酸涩的**浸透,稍稍一动就要落下泪来,“我爸……我爸爸他好像不喜欢我…………我妈也…………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都不要我…………”

话没说完,他就听见怀里传来一阵阵抽泣。

乔圆圆拿额头顶住他胸骨,埋着脑袋闷头哭,肩膀和后背也不住地颤抖,看得出来她正努力克制,无奈眼泪如同卸了闸的洪水,一放不可收拾。

钱三平那颗混凝土浇筑的心也变得柔软丰盈,他轻拍她后背,低声说:“他们不喜欢你没关系,我喜欢你。”

“真的吗?”

“真的。”他只差对天发誓。

乔圆圆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未干的泪,“是全世界最喜欢我吗?”

“嗯,是全世界最喜欢乔圆圆。”他感觉自己在哄孩子,顺带还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最最最最最喜欢乔圆圆。”

“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乔圆圆吗?”

“当然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到嘴都歪了的那种喜欢。”再这么最下去,他舌头要抽筋了。

好在乔圆圆终于放过他,她顶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眼泪还没干,嘴角已经扬起来,“你真傻,跟你们家猪崽儿一样傻。”

“我傻?不知道是哪个先‘最’起来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对,可能是我。”他又去捏她的脸,触感Q弹爽滑,让人流连忘返。

“外面太冷了,回去吧,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他拍拍她,抬头望四楼卧室的窗户看,“再不上去你妈要查岗了。”

“那你呢?”

“我走到中心广场去搭黑车,没事儿,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他重新拉上拉链,在冷风里跺了跺脚,活动活动手臂,“快上楼,我到家估计十二点了,别等我。”

“好吧。”乔圆圆不舍地松开他的手,“那你千万要小心呐。”

钱三平扑哧一声笑出来,“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搭夜车能有多大事儿。走吧走吧,我看见你上楼再走。”

“拜拜。”她朝他挥了挥手,一溜烟跑回卧室,打开窗户,又隔着窗户对着他梦挥手,得到他潇洒地一抬手臂,大概表示“老子知道了”,随即双手插兜,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乔圆圆这一晚睡得格外安心,到单位,陈会计调侃她受爱情滋润,白里透红。

她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一日美过一日,甚至等不及去见钱三平,好吸取爱情灵气,滋阴补阳。

她数着日子到周五,没想到钱三平在电话里跟她说:“这周加班,估计去不成文春了。”

热恋中的乔圆圆顿感五雷轰顶,世界湮灭,前途一片暗淡。

好在她调整的很快,脑袋一转,灵光一闪,“那我去粒江看你吧,怎么样?”

钱三平刚说了个“好”字就被施工方叫走。

乔圆圆一个闪现,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梳头以及琢磨,要不要在粒江过夜这件事。

会不会太早了?

可是…………

可是她对男人的身体真的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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