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勾唇一笑，“你的笑容太假，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强装镇定。”
叶晚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毒舌了，他简直就是专业拆台的。
“我笑的难道不够真诚吗？”
“呵呵。”顾澈冷冷一笑。
叶晚晚郁闷极了。
“我们今天……”
叶晚晚话还没有说完，顾澈忽然打断她，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龙虾，送到叶晚晚的碗里。
“尝尝这个，据说它很香。”
他的举动令叶晚晚微怔。
她垂眸，看着碗里的龙虾肉，迟迟没有动作。
她并不是没有吃过鲍鱼海参，只是，每次吃那些东西，都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受，所以，她很少碰那些东西，更别提吃海鲜了。
叶晚晚抬起头，“我从小就不吃海鲜。”
顾澈听到这句话，皱眉看向她，“你不吃海鲜？”
“嗯。”叶晚晚点头，“小时候，他们都不允许我吃，所以我就不吃了。”
叶晚晚低下头，沉默了几秒，“自从妈妈和外公死后，我再也不是叶家千金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说着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可是顾澈却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
顾澈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叶晚晚冰凉的小手，“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叶晚晚诧异的看他一眼。
顾澈继续道：“你的母亲已经死了，你的父亲不配做你的父亲。”
“……”叶晚晚的心脏狠狠抽搐，眼泪顺势流淌而下。
她低下头，紧闭上眼睛。
“顾澈……”叶晚晚哽咽着，将小脸埋在顾澈的怀里。
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衫，滚烫的泪水灼烧着顾澈的肌肤，烫伤着他的心脏。
他的心底升腾起一抹怜惜，他轻柔的抚摸着叶晚晚的头顶，缓缓闭上眼睛。
“乖，别哭。”
他轻哄着叶晚晚，用自己温暖的胸膛安慰着她。
叶晚晚靠在顾澈的肩膀上，任凭眼泪肆虐，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
叶晚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餐馆的。
她只知道，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因为她和顾澈的婚姻只是协议。
而且，这段协议注定要走向尽头。
顾澈是一个成熟睿智的男人，他的心思缜密细腻，不是叶晚晚能揣摩的透彻的。
她甚至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
叶晚晚的神色黯淡下来，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
……
回去的路上，顾澈开车，叶晚晚坐在副驾驶上。
寒意渐浓，空气里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叶晚晚的鼻尖冻得通红，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座椅上，不时的搓搓自己的双臂。
“冷？”顾澈瞥了她一眼。
叶晚晚摇头，“不冷。”
顾澈抿了抿薄唇，“那就把衣领拉高一点。”
“哦，好。”叶晚晚依言照做。
顾澈的车速不快不慢，不急不躁。
叶晚晚扭头看着窗外，街景迅速倒退，一幕一幕划过她的眼前，她的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惆怅。
这时，顾澈忽然踩下刹车。
车子猛烈的晃**了一下，叶晚晚差点撞到玻璃。
顾澈解开安全带，探身到后排座，从后备箱取出一条羊绒披肩。
“穿上。”
叶晚晚犹豫着，没有接。
顾澈拧眉，“穿上，否则我帮你穿！”
语罢，他直接扯掉叶晚晚身上厚重的羽绒服，扔到后座，然后动作利索的替她披上羊绒披肩。
顾澈修长白皙的指节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触碰到叶晚晚皮肤的那一瞬间，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干嘛脱我衣服？”叶晚晚慌忙抓住自己的衣襟，警惕的看着他。
顾澈嗤笑一声，“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们睡一张床，早就习惯了！”
“我……我哪有和你睡一张床？”叶晚晚羞愤的瞪大眼睛。
顾澈眯了眯黑眸，“没有睡一张床？那我昨晚抱你上楼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还是说……你想跟我再试试新花样？”
闻言，叶晚晚赶紧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位置，离顾澈远了一点。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才没有！”她涨红着脸。
“呵，你确定？”
顾澈忽然倾身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五厘米。
叶晚晚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他。
“如果你不承认，咱们可以试试。”
说完，他就要去吻叶晚晚。
叶晚晚赶紧捂住嘴巴，怒视着他，“顾澈！”
顾澈无辜的眨眨眼睛，“不行吗？”
“……”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恶劣了，居然敢耍流氓了！
“你给我下车！”叶晚晚推搡着他。
“你让我下我就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叶晚晚气鼓鼓道：“你不下我就跳下去！”
顾澈失笑，“那你跳下去吧，正好我可以省点油钱。”
“……”叶晚晚气的牙痒痒。
“你下车，你这个坏蛋！”叶晚晚气得骂出了声。
顾澈挑挑眉，“我是坏蛋，那你呢？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女神吧？”
“……”
顾澈见叶晚晚被噎的哑口无言，便不再逗她，“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谁让你错了？明明是你不对！”叶晚晚哼了一声。
“好好好，我不对，但是你总不能让我一直这样停车吧？”
叶晚晚扫了一眼周围，这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车辆，更何况是红绿灯。
“那你下车，我自己回去。”
顾澈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女人……”
“我怎么了？”叶晚晚扬眉问道。
“太难伺候了！”顾澈嘀咕着，“不过，这样的你挺好玩的。”
“……”叶晚晚翻了个白眼。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天都黑了，你又得自己打车回去。”
“不用你管！”叶晚晚赌气似的吼道。
顾澈勾唇，目光落到前方，“你要是不介意我开快点的话，你可以选择拒绝，我没意见。”
“……”叶晚晚咬着牙，最终妥协。
顾澈满意的笑了笑，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叶晚晚一路都不搭理他，顾澈偶尔说两句逗弄她，她都不吭声，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的。
顾澈不由得蹙了蹙眉，“生气了？”
叶晚晚撇嘴，故作傲娇的说：“没有。”
顾澈微微沉默几秒钟，忽然凑到叶晚晚耳畔，压低嗓音，“那晚上我任你处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