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sodu
秋池一愣,随即愕然失笑,这小女子的心思还真是转得快--怎好好地,一下子转到这个上头了?
带笑摇了摇首,‘我同你说过的,定然会做到。‘
明思还是认真,‘不是因为说过,而是因为心里想。若是因为责任和承诺,便失了很多意义。‘
爱是责任,但是,爱不能因为责任。
黑亮的眸子睁得大大地,清亮之极,点漆乌眸中满满都是执着的恳切。
秋池有些怔住。
他虽未有同别的女子说过这样的话,但他能极大的断定若是别的女子听了这样的话绝非明思这样的反应。
不说欣喜入怀,但应该也会有几分娇羞喜悦吧。
可是她却是这般认真的同他说,不要因为承诺去做,因为那样会失了意义。
她所求的,真的和他人不同。
怔了片刻,他吸了一口气,用盖住她的手掌捉起她的手轻轻握住,凝视着那双秋水清眸,‘若是你,断不会是因为承诺。‘
垂眸浅浅一笑,明思心里的不安定感散去了许多。
他,是听明白了自己意思的。
黑云大而亮的栗色瞳孔在两人身上好奇地打量着,忽而,伸头在二人相握的手上极快地舔了一下,又缩回头来看着二人。
明思一愣,看了看黑云,蓦地轻漾起酒涡。
明汐不是傻子。
大婚第二日,同司马陵一起去向太后皇后请了安。
同皇后请完了安,司马陵便回了书房,她暗暗犹豫了下,还是留了下来。
一开始,皇后还是笑容可掬的,可没说上几句,皇后便现出乏意,脸上笑意也淡了。
又讨好的说了几句,皇后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她只好告退。
皇后不是老太君老夫人,也未同她亲近到可以撒娇卖痴的地步。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也没说什么逾矩的话啊。
不过是一些体谅的话,怎就变了皇后的脸?
可也不能开口问,只好强撑着笑脸回到自己寝殿才剪了几件衣裳出气。
难怪人家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她就不明白了!
自己怎么就惹了太子的厌。如今,还惹得皇后莫名生出了些冷淡。
原先在府中的时候,只要她想亲近讨好的人还没一个能不对她露出笑脸的。
即便是明思那个贱丑丫头,也是自己先冷了她。加上后来攀上了秋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这才敢对自己变脸的。
可原先。不也是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逢迎着,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也要来救她--不是讨好是什么?
即便是那样有出身有才名的明柔,也被自己压得死死的。
更不用说郑书远--他宁可被赐死,也要维护自己。
对于郑书远,明汐不觉得自己该有愧疚的。
在她心里。郑书远这条命本来就自己救的。
没有那盏长命灯,郑书远九岁那年就应该死了。
再说,是他自个儿愿意的,自己也没逼着他认。
至于欧阳倩,那是该死!
一直就同她作对。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在那些贵女中说过自个儿不少闲话,虽然这后来几年没再说过。但以前可是说得不少!
鬼鬼祟祟来跟踪自个儿,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明思没有半点后悔。
她不死,那自己就全完了。
沦为大京的笑话,眼睁睁地看着明柔将太子妃的位置抢走--这是绝对不许的!
这天下间最最尊贵的男人,最尊贵的位置,从来就该是自己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如愿以偿后,太子竟然不跟自己圆房!
甚至,这大婚第二日后,她连太子的面都见不着。
去太子寝殿,要不就是说太子殿下不在,要不就是在忙!
而这两日起,自己连太子寝殿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恼恨羞怒之下思量,如今这情形找谁都没用,唯一只能寻五弟。
皇后摆明了冷着自己,那寻老太君也是无用。
而纳兰笙同太子的交情,太子怎么也会给几分情面,毕竟自己可是他嫡亲唯一的姐姐。
而五弟性子好,从小就让着自己,即便早前自己说了他的重话,进宫前一晚,他不一样来寻自己同自己说话来了。
如今,太子这般对待自己,五弟无论如何定然是会帮自己想法子的。
明汐如是想着。
甚至她都想好了纳兰笙来了,她该如何表情如何说话。
可是,万万想不到纳兰笙竟然会是这般的表情这般的眼神,在听完她的一番伤心委屈后。
从踏入她的寝殿给她行了礼后,她泫然欲泣上前拉着纳兰笙说了第一句,纳兰笙只垂了眸子未有言语。
她只好接着往下倾述,倾述的过程中,几乎是珠泪盈盈,欲落未落。
可由始自终,纳兰笙都未抬起过眼,只在她说完之后,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太子妃之言,恺弘会转告老太君的。‘
恺弘?他竟然对自己自称表字,语气平淡得自己好似个无干紧要的人!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寻他来是为何么?
不,他是在同自己赌气!
明汐暗暗忍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将伤心中又添上几分委屈,‘笙弟,你还在生五姐的气么?‘
低低说了这句后,又楚楚可怜的望了纳兰笙一眼。
可由始自终,纳兰笙都未抬起过眼,只在她说完之后,抬眼望了她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太子妃之言。恺弘会转告老太君的。‘
恺弘?!
他竟然对自己称表字,语气平淡得好似自己是个无干紧要的人!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寻他来是为何么?
不。他是在同自己赌气!
明汐暗暗忍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将伤心中又添上几分委屈,‘笙弟,你还在生五姐的气么?‘
纳兰笙不说话。目光一动不动,垂落在光洁的黑玉石地板上。
明汐咬了咬唇,垂眸幽幽,“你小时候偷玩儿没练完字帖。祖父要罚你,都是我去同祖父求情……”
纳兰笙低头不语,她垂首又轻声。“你五岁那年,同左伯爵府的二公子打架,我帮你扔石头打破了他的头,还被老太君罚了跪祠堂……”
纳兰笙身形轻轻一颤,唇抿紧了些。
“这世上。我只你一个亲弟弟,”明汐垂首,落下两滴泪,“你若真生了我的气,我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好。 我心眼小,见不得你对别人比对我好……”
纳兰笙垂在袖中的手轻轻一动。“六妹妹不是别人,她,她是我们的妹妹,”抬首起来看了明汐一眼,又垂下眼睑,“便不是六妹妹,其他人也是一样,人不能老想着自个儿。”
明汐上前一步拉着纳兰笙的肘袖子,神情可怜兮兮,“笙弟,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你就原谅五姐姐这回,好么?”
见纳兰笙睫毛微动,她又放低了声音,“如今我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太子哥哥也不理我,皇后也冷着我。我每日做了汤去看太子哥哥,他却让人挡着我,见我一面都不肯——”眼泪又落了两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处惹恼了他,他连话都不肯同我说,我只想他同我说,我是何处错了?我即便有不好,同我说了,我也能改啊!他若不喜欢,又为何要娶我呢?我每日都去,可如今,我连大门也迈不得了……”
没有说下去,只用手攥着衣袖垂首落泪。
殿内静默了良久,明汐没有再说话,只用余光扫了纳兰笙一眼,继续低头垂泪。
半晌后,纳兰笙低声道,“五姐,你真的愿改?”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信我么?”明汐用袖子揩了揩泪,“今日也耽误得你久了,你回去吧,跟娘说,我无事。”
纳兰笙脚步蹭了蹭,默然片刻,“那我先走了。”
明汐眸光水润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没事多来看看五姐,”又垂眸,“我只是想有人说说话儿……”
纳兰笙吸了一口气,行了一礼,转身朝外,走了几步停住回首,“日后你莫要去寻皇后娘娘随意说殿下的事儿。”
说完这句,又回首大步离开。
看着纳兰笙的背影消失在殿门,明汐冷冷地垂下眸,“紫茹——”
紫茹从内殿行出,刚行到明汐身侧,刚欲开口,明汐蓦地侧身,一掌掴在紫茹左面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紫茹脸被扇得一偏,雪白的颊上立时浮起几根红红指印!
明汐艳丽高贵的面容上全冰寒之色,眸光阴厉之极,“你这贱人!敢害我!”
紫茹捂住脸,猛地匍匐跪倒,“太子妃恕罪,奴婢哪里敢有这个胆子?奴婢怎会害太子妃?”
明汐抬起下颌,冷笑,“不敢?——”语声一顿,眸光咄咄逼人,“那日不是你让我去同皇后娘娘说的么?”
紫茹连连匍匐不起,“奴婢只是一片好意,想让皇后知晓太子妃对殿下的关心——太子妃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除了望太子妃好,如何还能生得出别的心思?这回是错了,也是奴婢见识浅薄,一时有未想到处,便是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会来害太子妃啊!主子若是不好,奴婢这个做奴才的又如何能得个好?奴婢跟了太子妃这么多年,太子妃几时见奴婢生出过别的心思?太子妃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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