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盛筱被沈溪珩牵到摩托赛车旁边, 人还有些愣愣,脑袋被套了个头盔,沈溪珩低头给她系下巴的安全带。

戴好后, 双手轻扶了扶头盔两侧,里头一双亮盈盈的眼睛看着他, 女孩脸颊的软肉被头盔微微往鼻翼间挤,显得软糯又可爱, 沈溪珩的双手转到她下颚,微微一托, 下一秒, 人就弯腰亲上了她。

“唔~”

盛筱清瞳怔怔, 脑袋被头盔箍紧, 面前一点喘息的空前都被人霸占,掠夺, 唇畔上是无尽的柔软,下巴被安全带套着,无法张大,男人的燥热便在她唇边掠过,耐心、仔细地勾勒她的唇线……

盛筱推了推他,虽然夜幕降临, 但头顶垂落的路灯却让她心跳如麻, 害怕被窥见的紧张, 胆战心惊的亲密, 都让这道吻变得疯狂。

忽然, 软唇被用力嘬了下, 耳边尽是搅动的水声, 盛筱脸颊乍然通红, 猛地推开了沈溪珩!

男人的眼睛熠熠发光地看着她,方才接吻过的唇湿湿润润,还带着从她唇上吃下来的唇膏……

盛筱气得僵着手脚往前走,抬手抹了嘴巴,沈溪珩长腿跨到摩托车上,发动机轰鸣声响,颤着盛筱的心跳又是一顿紧张。

男人追上了她,嗓音染着夜色的情动:“坐上来。”

盛筱眼睫颤颤,忽然明白沈溪珩今早为什么给她挑了裤子。

她抬手扶着沈溪珩的肩坐到身后,轻声道:“开慢一点。”

沈溪珩笑了下,语调带着丝痞气:“未婚妻舒服最重要。”

说罢,左手背在身后去勾她的手,牵着让她环在他腰上。

摩托赛车的设计让人不自觉俯身,盛筱几乎是趴在沈溪珩的后背上,夏天猎猎的夜风刮过耳边,鼓得耳膜微微生疼,但这种不适很快就被更大的刺激和欢快掩盖,深夜的江北大桥没有多少车流,他们紧紧抱着彼此在巨大的建筑间穿行,飞驰。

沈溪珩的后背很宽,隔着黑夹克都能感觉到他的热量,仪表盘上的时速不断在上涨,盛筱想到第一次坐沈溪珩的摩托,心跳就像这飙升的时速一样,让她恍惚间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速度产生了**,还是因为载着她的是沈溪珩。

轰鸣声让人疯狂分泌肾上腺激素,盛筱在夜里分不清方向,只知道跟着沈溪珩走,被带往未知的方向。

盛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耳朵嗡鸣,眸光朦胧,最后被他抱着进了房间。

“这是哪……”

她话音未落,房门声在身后一阖,惊起平湖上的一滩鸥鹭,盛筱被他抱着抵在墙上亲,视线昏暗,感官中的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

生物书上说皮肤是人最大的器官,它们拥有保护一切,感知一切的使命,那股因为奔驰于夜色的速度还未从心脏里平复下来,皮肤又再次源源不断地给心跳输送起搏动能。

“沈溪珩……”

他的吻在她脖颈间悬停,近在咫尺地落着夏夜的滚烫:“叫我什么?”

盛筱想哭,眼眸沾着夜露地抬不起来,“阿……阿珩……”

男人笑了声,嗓音带着蛊惑,看着她的眼里凝着沉沉的情念,仿佛要将她揉碎:“未婚妻,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好吗?”

盛筱脑子昏昏****,昨晚?

她张了张红唇,心跳撞着身体:“我、我明天要上班。”

她脸颊通红,好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后背靠在墙上,双手被沈溪珩带着环上他的肩膀,男人宽阔的胸膛抱着她,弯身,让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脖颈上,这样紧的相拥,让她觉得浑身都软,充盈的安全感涌了上来,难以言喻的奇妙包裹着她。

“所以,可以。”

男人嗓音低哑,宽阔的掌心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肌肤燥热和轻重。

盛筱被他亲得没有力气,任由他搂着挂在他身上,轻轻吸气,尝试转移话题:“这里是哪里?”

沈溪珩:“金屋。”

盛筱忽然笑了声,声音柔软,卸了成年人的伪装,只剩下依赖的娇气:“沈先生真有钱。”

沈溪珩语气调情:“当然,未婚妻是我家的宝贝,我走南闯北,绕过地球十几圈,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自然是,凿金屋藏之。”

盛筱笑了声,下巴搭在他肩膀,感觉他在亲自己的耳垂,仰了仰脑袋:“这个成语可不吉利,最后汉武帝还不是抛弃了阿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溪珩揉了揉她的后背,轻柔又亲昵:“我不是汉武帝,但你可以当那个娇纵蛮横的小皇后。那么现在,请问我的未婚妻,能给我赏点什么吗?”

盛筱撇了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下,对上他暗光流动的瞳仁,歪头狡黠道:“坏东西。”

下一秒,人就被他竖着抱了起来,压在墙上,说:“这样,亲我。”

盛筱双腿忽然悬空,双手慌忙撑在他肩膀上,低头看他时忽然发觉,沈溪珩平日里是不是也这么俯视她。

两个人换了视角,盛筱双手托着他的下颚说:“沈溪珩,你怎么那么娇啊~”

话音一落,他的头就仰了起来,一副索求的姿态:“未婚妻的嘴巴亲起来像果冻,甜甜的,润润的,嘬一下还有声音,还会回应我……”

后面沈溪珩的那些话,都被盛筱用嘴堵住了。

她低头,他仰着,仿佛给了她一个占上风的机会,盛筱从来没试过这样的角度,可以主导,可以进退,可以在他最享受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心里起了坏心思,头往后仰,让他落一场空,结果下一秒,他的吻就顺着落到脖颈……

盛筱被激得脖颈往后仰,“别,放我下来……”

“别放你下来?”

他嗓音滚着水汽,呵出来性感又撩人。

“阿珩……”

沈溪珩没把她放下来,而是把她抱进了浴室。

“啪”的一声灯亮,盛筱浑身下意识颤栗,人就被他手臂托了起来,她迷糊间睁开水雾雾的眼睛,却看到浴室亮起的灯光下有一面墙镜,女孩软软搭在男人身上,脸颊飞霞,眸光迷离,嘴唇因为接吻而变得粉润红肿……

她视线像被烫了下,慌忙收了回去,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男人眼露蛊惑,诱着她,“未婚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盛筱捶了下他的肩头:“混蛋!大变态!”

沈溪珩轻叹了声,委屈道:“我怎么能是混蛋,我这个人可是有好东西都要跟未婚妻分享的。”

盛筱:“……”

忽然,他低头在她耳边咬了句:“我身上也有,你要不要……”

盛筱“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力道软软的,落在沈溪珩脸上就跟摸了他的脸一样——

“流氓!”

“啪!”

盛筱瞳孔一睁,低头看沈溪珩,就见他眸光掠影,一副任她欺负的模样:“要像这样的力气,朝我打才行。”

盛筱屁股麻了。

“不上当了。”

她哼哼道:“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沈溪珩“哦”了声,“这副模样,是要回去让外婆瞧瞧吗?”

盛筱:“……”

她眼睛又瞟了眼镜子,懊恼地捶他肩膀:“都怪你!”

沈溪珩深瞳滚动暗光,声音低哑:“在这里睡吧。”

盛筱觉得自己没说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明天要上班,而且你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溪珩眉梢一挑,抱着她出了浴室,两人走到房间的衣柜边,沈溪珩的手臂像抱小孩似的掂了掂,“打开看。”

盛筱视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去拉衣柜门,这会她让男人竖抱着,比平日高了一个头,视野放大地落在衣柜里的景色,蓦地,整个人呆住了。

衣柜的灯带洒落柔和的暖光,一件件女士衣裙玲琅满目地挂在衣架上,盛筱瞳孔睁睁,模糊的记忆涌上,“这些衣服……”

“之前寄到你们学校,你都给我退回来了。”

娇夫沈溪珩又在那里卖委屈:“让我都拿出国也不可能,我看着这些东西,第一次萌生我应该有个房子的念头。”

盛筱:???!

“你、你为了放这些东西买套房子?”

沈溪珩故作叹气,脑袋顺势靠在她心口,像只无辜的小狗,但眼里尽是勾人的诡计:“那会还问你毕业后去哪儿发展。”

盛筱懵懵懂懂的,也顾不得怀里不安分的沈溪珩,“我……我记得没跟你说过啊……”

她声音变得软了,细细的,脑袋晃了晃,只听他说:“我问你那个男人去哪儿,你说申城。”

盛筱瞳孔睁睁,猛地低头看他:“明礼觉?”

盛筱蓦地吃疼,恍惚反应过来,沈溪珩是不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对象了?

这会还在她这儿借机闹委屈了?

“我未婚妻旺我,这房子一买就涨价了。”

盛筱:“……”

“不过没舍得租出去,那几年也不敢多回国找你……”

盛筱听得心里忽然酸酸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庞,男人眼里水波横动,勾人销魂:“未婚妻,除了外面穿的,我还买了里面穿的。”

盛筱:????

她才感动了几秒,就被沈溪珩从衣柜里拿出来的一件不正经套装吓得小脸通红——

“沈溪珩,你!你!”

他的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把她搂在怀里:“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我等你,未婚妻。”

-

成年人的勾引分三步,扮作孔雀开屏式地吸引、扮作野兽霸道又深情地保护,最后一步,伪装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盛筱在沈溪珩家睡了一夜,让他抱着亲了又亲,只是这样,她第二天都得顶着睡眠不足的身体去上班。

宣传企划部的人过来通知开春宴的走场,盛筱他们部门虽然不用负责跟进,但一些活动环节还是要配合。

“盛筱,你找好舞伴了吗?”

她愣了下,“舞伴?”

一旁的同事眨巴眼睛,这时,明礼觉过来给盛筱递了份文件,有人打趣道:“我们今晚都要美美参加宴会了,您还舍得让盛筱小宝贝干活啊。”

“对啊,是不是怕她太漂亮,被抢走了啊?”

众人暧昧起哄,盛筱以往也就当是同事间的玩笑,但这次,她忽然有些不快:“我不需要舞伴,也不会跳舞,不用安排我进舞池,谢谢。”

她淡声说了句,人就扭头继续工作了。

众人自觉无趣,还被明礼觉都安排了重活,办公室顿时哑声了。

盛筱眸光映着屏幕的蓝光,脑子里却恍惚陷入一场回忆……

刚进连云中学的那些年里,她听过沈溪珩的流言蜚语,听过他有多少女朋友,风评如何褒贬不一,那会的她没有起哄和参与,但是,她却或多或少信了……

就算他解释,盛筱都觉得那是他行为不端正才会有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还觉得他左拥右抱的花心真爽啊。

但是直到这一刻,她似乎才体会到,深陷流言而无人相信时的那种痛苦无奈。

昨天的杜若希说的那些话点醒了她,不止她一个人吧,在不知道的角落里众人是如何谈论自己的呢。

仿佛沈溪珩当年在画室封闭集训时外界议论的那样,她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只知道他登上杂志的第一幅作品就被人篡改了名字……

他出国那么多年,她也没去看过他,一开始是因为一场误会,后面是不想让这份感情牵绊彼此,她其实是现实主义者,和秋沅一样,爱人和理想间,她会选择后者。

但是沈溪珩……

却是理想主义者,像盛怀民那样,明知不可能了,却还是要死磕。

盛筱坐着坐着,脸上忽然落下了什么,指尖轻抚,湿润微热,眼泪咸的,但后来她一哭,沈溪珩就亲她的眼泪。

理想主义的沈溪珩,真是不可理喻,偏执疯狂。

-

投行的开春宴定在了市中心的五星酒店顶层。

欧式宫殿的设计,罗马柱一隅是古典管弦乐团在演奏,悠扬浪漫的旋律流淌在晚宴大厅的每一处角落,空气中融混着来宾身上带来的香水气息,觥筹交错的光影无不透露着资本昂贵的享乐。

盛筱今天穿的是沈溪珩昨晚给她选的曳地丝绸长裙,樱花粉色,裙身由一块布剪裁而成,宽肩布上缀着碎钻珠片和手工蕾丝,环绕胸部而过,腰线处将裙布折叠成菱纹,裙身却并不紧缚,而是透着典雅的流动气质。

亭亭玉立,宛若仙女。

这道倩影落在暗处的高大男人眼里,明明高贵圣洁,却让他生出纵横肆意的欲念来……

狭长眼睑微垂,唇边燃着的香烟闪烁饕餮似的贪婪眸光,男人深吸了口,雕塑般的脸颊微陷,那根香烟抵抗不住一路往上淬火,暗光烈烈,最后零落燃尽。

盛筱被明礼觉带着认识几个投资人,脸上挂着客气的把酒言欢,她的妆容不深,天生就是眉眼精致的脸,眉峰兼具英气和婉转,看人时极有味道。

她喝了点鸡尾酒,度数不深,但脸颊轻易泛粉,之前在朋友圈发了跟别人的合照,皮肤细腻又红润,就像用了磨皮滤镜,底下有人评论她夸张,只P自己的脸,为此,盛筱就不再分享照片了。

明礼觉带着她绕了一圈,最后说了句:“沈溪珩今天也在邀请之列,不过怎么还没看到他。”

盛筱有些累,社交比工作还耗体力,加上喝了点酒,她说:“我也不清楚。”

明礼觉见状,眉心微凝,似乎对她的工作有些不满,最后无奈道:“我让人打电话问问。”

盛筱抿了抿唇,“公事和私事,我不想混为一谈。”

他朝她温和笑了笑,说没事。在社会浸**久了,人就像戴了层面具,盛筱不管他是不是不怪自己,转身去找个地方透气。

顶层的落地玻璃窗透着奢靡的夜色,室内的空调落在肌肤上,凝了层薄薄霜意,盛筱走到安静的角落,看见一道挺拔身影斜倚在落地玻璃窗边,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将他衬得冷峻又迷人,垂在身侧的指腹携了根烟,薄薄的雾色半笼在身,他的身后是悬崖般的百层高楼,而他站在边界上,危险又诱人。

盛筱有些冷,暗暗吸了口气,这时,男人那双漆黑的瞳仁自窗边的风景转向她。

“外面的人都在找你,我还以为你没来。”

她轻声说。

沈溪珩眉眼携起笑,仿佛刚才那个充满危险气息的人不是他。

纤细的腰肢在他宽掌间盈盈一握,他垂眸看她,视线往下落,喉咙隐隐翻滚,“那些找我的人里,有你么?”

盛筱轻撇过头去,下巴就让他大掌的虎口拢住,男人掌心燥热,托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自己,深瞳里映着窗外的星光,声带勾了声:“嗯?”

嗓音低沉、性感。

盛筱不自觉轻颤,双手紧张地攥着裙摆,答非所问地说:“别抽烟了。”

男人轻笑,烟草气息在他身上滤过,变成蛊惑人心的味道,他轻点了点烟蒂,微低头看着手里燃着暗光的烟,说:“最后一根。”

说罢,薄唇抿住烟蒂,眼皮半阖,深深抽了一口,像恬不知足的猎人在享受最后的晚餐。

盛筱在那迷眼的烟雾中看男人的侧颜,整颗心都在撞动,下一秒,他熠亮的眼眸微转,落在她唇上。

盛筱下意识抿了抿唇,“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醇烈凶猛的气息覆上唇瓣,刹那撬开她的防线,将那最后一口尼古丁送进她的唇腔。

与她共享。

尼古丁的致幻中,她恍惚听见外面有人走来的脚步声,心脏猎猎地紧缩,然而下巴仍让他虎口托着,仰头承受他送来的醉生梦死。

室内宴会厅错落地安置着屏风,情人隐秘的柔情婉转似掩半掩,沈溪珩手里的烟蒂燃着最后一缕烟雾,漆黑的眸光从拥吻中的情人脸上抬起,朝站在屏风外的明礼觉看了一眼,眼尾勾笑,足风流。

而后垂下眼睑,将怀里的美人吻得脖颈微微后仰,那眼神里,尽是**与狂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