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放下刚碰到嘴唇的茶盏,“断情,姚局长来咱们道观不是一次两次了,慌什么?”
断情看了眼林少昊,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带着,传唤令来的。”
“传唤令?传唤谁?我们道观一共就四个人,有谁可被他传唤的?”无心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断情耷拉着脑袋,“传唤师祖!”
“什么?”林少昊手里的茶盏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拂尘怎么了?”
“说是,说是,说是,霍家的人报了警,说我们师祖给霍阮施用了不知名的法术,害的霍阮昏迷!”断情简单的把事情告诉给了林少昊。
一行人忙朝着拂尘的房间走去。
林少昊思考了半晌,“霍阮是个什么东西?霍家人起名这么随意吗?或软,或硬?”
助理小跑着追上来,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着,“是霍昀霆爷爷堂哥家的孙女,算是霍家的旁系,掌管着分公司下的一个门店。因为母亲姓阮,所以叫霍阮。”
“哈?”林少昊夸张的反问,“那么个不知名的耗子,也值得我家拂尘动手吗?姚康到底带没带脑子?”
“别说这些了,先去看看师叔吧。”无心觉得林少昊是在呱噪,打断了两个人的讨论。
拂尘的房间点着檀香,清雅的味道让姚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拂尘此刻正坐在镜子前拆掉早上的发髻,长发散落在脑后,美的不可方物,放下钗子后,开口问道,“姚局长要带我走?”
“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姚康侧身,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你放心,做个简单的传唤,了解下今天的事情,不会太久。”
“好,我跟你走。”拂尘拿起放在旁边的风衣,披在身上。
刚走出门,就看到了无心几人。
“师叔。”无心有些担忧,“您要去吗?”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可回避的,放心就好。”拂尘轻笑,脚步不停。
林少昊瞥了眼身后的几个保镖,保镖立刻会意,拦在了姚康一行人的前面。
身后的几个警员立刻进入了警备状态,手默默的摸上了腰间的配枪。
姚康上前一步,与林少昊对峙,“林二少这是准备妨碍公务吗?您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林少昊笑的坦诚,“您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啊?我不过是想问问,拂尘需要多少保释金罢了。”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子钞票,“五万,十万?还是一百万?再不济我那一套五千万的宝石头面,你看姚局长可喜欢?”
话里话外嘲讽的意味十足。
姚康的脸色黑如煤炭,“上次池文泽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林二少还请你凡事有个度!”
“二少不需要破费,不过就是警局走一遭,我相信姚局长会换我个清白的。”拂尘始终带着疏离的微笑,不等姚康抬腿,他就已经自顾自的朝着山门外走去。
林少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无心拦住,“二少觉得如果我们师叔想走,有人能关的住她吗?”
林少昊这才恍然大悟,他用力的一拍脑门,“对啊,她会瞬间移动啊,小小的警察局能关的住她?”
“所以,我们静静等待就好。”
警车上,拂尘被一左一右两个警员夹在中间,姚康坐在副驾上,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打量着拂尘。
最终,还是拂尘开了口,“有话直说就好,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你明明算出来我要来抓你,你为什么不跑?”姚康问出了心中疑惑。
拂尘嗤笑了一下,“合作这么多次,我倒是真没想到要给你添麻烦。”
“这……”拂尘这话引得姚康一阵愧疚。
她都大难临头了,竟然还怕给他添麻烦,反观他呢?接到霍家的报案之后,第一时间就申请了传唤令。
他明明可以压一压的。
见他懊恼,拂尘继续说道,“放心,清者自清,我又没做过,为什么要跑?你那警察局是什么吃人的魔窟不成啊?”
“放心,在传唤期间,我保证给你最优质的待遇。”姚康拍着胸脯保证。
其实,拂尘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霍昂这一招无非就是想要限制住她的人身自由,目的是要对想要得到的东西下手了。
她不配合姚康,怎么让霍昂有下一步的行动呢?
只有她被姚康羁押了,霍昂和那个女人才会松懈,才能开始下一步行动。
霍昀霆的身体里还有四颗魂钉呢,不拔出来她心里始终都没有着落,刚好趁这次看看霍昂的下一步行动。
当然,这些她并不会告诉姚康,也不会告诉给任何人。
没人知道的秘密才能更好的进行。
到了警察局之后,姚康亲自护送拂尘到公共的稽留室,“还有很多人要调查取证,委屈你在这呆上一阵。”
咔哒。
铁门打开,拂尘被送到了一个只有两个女人的稽留室。
她打量着没有窗户、牢笼般的的房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间稽留室里有两个女人,没有嘈杂的声音,也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有股高级香水的香气。
两个女人各坐在一侧,一个女人长发垂落在眼前,看不清面容,但是能从衣着上看出她进来前优渥的生活条件。
另一个干净整洁,穿的虽然普通,却搭配的很优雅,尤其是那个长发,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倒像是很有文化的模样。
看样子,这真的是姚康能安排的最好位置了。
长发女人在拂尘进来后吸了吸鼻子,把凌乱的头发扒拉到耳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拂尘,“你是出家人?”
“坤道。”拂尘回道。
女人点头,“怪不得这么重的香火气。”
眼睛女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世道,救人的道士都进来了,还有王法吗?”
长发女人嗤之以鼻,“少拿出你那个女学究的模样出来教育人,这是法治社会,每个进来的人都是有故事,不像你进来都不知道为什么。”
“刘梅,你别欺人太甚!”眼睛女人即便生气,也不过是声音沉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