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

千钧一发之际,老者身子后仰,脚下擦着地板向后平移3米,同时,整个身子如同铁板桥一样折叠弯曲,赤红色的拐杖掠出一道红线,垂直的在他身前劈开。

红线一刹那裂开,就像是太阳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撕裂阴霾的黑夜,红光滚滚,杀机密布,倒映在盘旋的银色“月盘”上的是一张从黑暗中浮出的面孔。

“红花!”

一线天展开,赤红色的火焰如同一卷画布张开,带着择人而噬的杀机朝着前方漫卷而去,接着,一瓣瓣红色的花蕊在画卷上,就像是一个个被燃烧的小窟窿,慢无规律的露出来,点缀着,摇曳着,相连着。。。。。。化作一盏艳红之花。

嗤嗤嗤嗤。。。。。

画卷的余烬之上诞生了一朵鲜花,犹如陡然聚集起来的气浪,栩栩如生,黑烟和火焰在触及天顶和地面的一瞬间,发出利刃切割的声音,地板裂开一道道惨烈的口子,天空的“月盘”寸寸龟裂,碎裂的银光闪烁着熠熠寒光掉落而下。

老者瞳孔都收缩成针尖,一道血线在双眼中间裂开,仿佛有一柄尖锐的剔骨刀沿着他的眉心,绕着头骨轻轻的划拉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红花——一线!”

阴冷如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眼神恍惚的看着一道血线从脸中裂开,“居然,也叫一线。。。。。”

声音戛然止住,老者挺直身子,朝后倒去,而他的双手则无声无息的被切断,朝着空中高高的抛起,鲜血如柱洒落在半空。

收剑回鞘!

杜宇面无表情的掰开两只血淋淋的手掌,首先将铁片擦干净,一眼扫过,接着放入怀中,然后随手将另外一只手掌掰开,四颗猩红的写轮眼赤果果的呈现在他眼前。

呼吸猛然间变得急促起来,杜宇忽然回头,背后没有人,只有阴冷的空气顺着阶梯朝里面吹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四颗写轮眼藏入袖子中,反手一剑斩出,两具棺材和桌子上倒落的令牌全部被撕扯成细碎的残渣,就算是最高明的匠师,也绝对无法复原出它们原本的模样。

快速的离开密室,胡府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漆黑色的火焰像是一条恐怖的恶龙,扭曲着臃肿的身躯在来回的穿梭,树木被焚烧,墙壁被炸碎塌陷。

张浪脸上爬满漆黑色咒印,宛如一尊厉鬼行走在火焰中,四周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还有一个个瑟瑟发抖的胡家子弟聚成一团。

“没有找到胡行一,该死,你发现什么了?”张浪眼神暴戾,双瞳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杜宇,语气极为的不善,仿佛只要杜宇一个回答不对,他就会当即扑杀上去似的。

杜宇微微缩了缩眉毛,冷眼对视,吐声道:“什么都没发现。”

“你在说笑!”

“我没有!”

场面似乎一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有一种诡异的阴森气氛在弥漫。

“我不相信————”

霎时刻,张浪歇斯底里的怒吼,整张脸皮都好像是粘稠的**在诡异的变形,头发无风自动疯狂的飞舞,脊背和肩胛处,一根根冷冰冰的黑色观柱延伸出来。

轰————

巨大的声响,黑火爆裂,黑雾在中心**漾开来,被困在远处的胡氏族人在惊鸿一瞥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火光中,气浪里,七八道漆黑的光柱像是静态的黑色柱子横亘在空气中,沿途的空气都被贯穿,如同被融化的**一样淌落在空气的镜面上。

地面上拉开道道琉璃态的沟壑,如同岩浆一样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一条身影呈现一条直线倒飞出去,砸在背后的墙壁上,又滚落在地上。

“红花——剑幻!”

冰冷无情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黑色的影子像是残影一样“哗啦啦”的化作一片片破碎的布条落在地上。

红色的花瓣从空中飘落,一抹抹诡异的剑影如实似幻绕着张浪为圆点,成百上千的呈圆周排列,彼此震颤连成共鸣,整个空间都在嘶鸣的呻/吟。

“呵呵呵,老师赐予我们三人眼睛。。。。。。李纵获得了复制的能力,我获得了控火的能力,唯有你。。。。我一直都没有完全看明白,我一直以为是洞察力和反应力,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幻术的能力,你可隐藏的够深的啊。”张浪狞笑着:“我们三人的力量都是不完整的,我也想知道,我们获得的力量,到底谁更强一点。”

话音未落。

花瓣飘落,无数道密集的剑影穿透空间,嗤嗤哧发出恐怖的利啸,一阵烟雾过后,地面深深的凹陷下去一个数十米的坑洞,洞内像是一个剑墓,上面密密麻麻的插满狰狞的尖锐的剑孔。

“我成全你!”

杜宇站在洞口的边缘,眼神冰冷的俯瞰着下方,嘴角勾起的弧度没有丝毫的温度。

“是么?”

在他的背后,一道恍若蜡烛般的人影缓缓的融合,两颗猩红的眼珠子在诡异的旋转着,张浪手掌透过黑袍朝前一送,结结实实的化作燃烧的火掌贴在了杜宇的背后。

剑鞘抖动,杜宇身后的黑袍猛然破碎,两柄斜插的利剑像是搅风机一样旋转着对准张浪的脑袋斩去,速度之快,快若闪电。

哧。。。。。。轰。。。。。。

剧烈和刺耳的爆鸣声一同响起,火焰和鲜血在空中碰撞然后一同湮灭,两道身影倒射而出,在地上各自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左边,地面像是龟裂的树皮似的,层层炸裂开来,然后一道道黑色的火柱从地上涌出,化作一团黑火牢笼将张浪围在中心;右边,空气如同镜子一样,一道道红色的剑影突兀的浮现出来,环绕着呈螺旋状,化作一座剑牢将杜宇护在中心。

两道人影同时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对面眼中都闪过一抹浓浓的忌惮之色,接着同时冷笑一声:“这次就暂且算作平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