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

房间里面。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借着昏暗的夜灯,隐隐看清**躺在一个人。

一道鬼气在开门的瞬间。

咻地钻到了床下面。

我掐指使用法术掩去俩徒孙身上修仙者的气息,以免打草惊蛇让鬼修发现他们。

他们没听我的劝,还是去床下直接搬了坛子。

二人神情严肃地祭出灵符,口中默念咒术封印了坛子。

一切很顺利。

顺利到,就像喝杯水一样。

小师妹陶画嘴角展现出一丝笑意,“师兄,我们成功了。”

只是她话音未落。

我用极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将二人扯开。

随即,鬼修冲破坛口封印。

霎时间,整个房间内阴风大作。

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那阴风宛如利刃般向我们射来。

我那两徒孙都吓傻了,哪里见过这般厉害的鬼。

哪怕反应过来后,拔出随身法器来对抗。

可片刻间他们的法器便被摧毁成了渣。

“修仙者,桀桀,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想吃我们,那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大师兄徐向竹再次祭出灵符,口念咒术催动。

散发出盈盈白光。

我微微叹气,之前他们的灵符都没将鬼封印。

现在还用灵符,他们是不是就没别的手段了?

鬼修可不给他时间慢慢念咒催动灵符。

一个照面扑过来,死死掐住了徐向竹的脖颈。

陶画慌张地抓出大把灵符扔到了鬼修背上,结果连对的斗篷都没伤害到。

反被鬼修掀飞了出去。

我本想搭把手的。

但我忍下了,这俩徒孙又菜又不听劝。

就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就站在门口位置,抄着袖子看热闹。

直到鬼修当我面要咬我徒孙时,我屈指弹出去一道灵气。

打在了他黑黝黝空洞洞的嘴巴上。

鬼修一个激灵看向我。

下一秒,卷起我徒孙跑了。

“大师兄,大师兄…”陶画哭喊着追到窗边。

外面早没了影子。

捂着脸开始嗷嗷地大哭。

我冷下脸,“哭大声点,鬼修就把你他送回来了。”

嗷!呜呜呜呜呜

我愣了。

这大嗓门,气力十足,果然是修仙者。

“抓到了吗?”

君时礼冲进来。

看了看地上破碎的坛子,**浑浑噩噩的姐姐。

扑到了床边,“姐,姐…”

“喂!丑八怪,我姐怎么回事?”

“送她去医院吧!她肚里的孩子不能留。”

我说完,走到窗前,拖起陶画就走。

她一路挣扎着拍打我。

“呜呜呜你干什么?我要哭我大师兄回来,你放手。”

“住手,你这是要干什么?放开仙人”

君时礼的爷爷拦住了我。

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声道:“你请的仙人被鬼叼走了,你说我要干什么?”

君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看向陶画。

陶画哪里顾得上看君老爷子,只顾哭他大师兄了。

啪叽!

我把他扔到了别墅外面。

已经彻底无语。

不知道这样的傻子是怎么进的玄天宗。

修为怎么混到了筑基期。

我走了,没理那个傻子。

“喂你站住,你不是说我哭声音大,我师兄就回来吗?”

她还怨上我了。

“我说你就信?”

“嗯!”

她还特别认真地点头了。

跑过来拦住我讨说法。

我冷眼看着她。

一身娇气,哭过的眼睛红肿,细嫩的皮肤,因为我刚刚的拉扯,手腕上红了一大片。

这会委屈巴巴地揉着手腕骂我粗鲁。

我心却平静如水。

泛不起一丝波澜。

从这两个徒孙身上,我已经看到了现在的玄天宗有多败落了。

罢了。

已经放下了过往,我何必再跳入其中。

我深吸一口气。

“我已经在那鬼修身上下了追踪咒,你若想救人,跟我来吧!”

我走得很快。

后面陶画追得踉踉跄跄。

勉强跟上我的步伐。

离开紫竹山,一路往后面深山走去。

几次陶画跌倒,嫩白的肌肤擦出道道红痕,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心疼她。

只有一个丑八怪不顾她死活。

陶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在宗门里,她向来都是被众师兄弟捧在手心里的。

就连师父师尊都待她极好。

她委屈的要死。

“快点”

我催促一声。

后面陶画委屈地直咬唇,眼巴巴看着我。

我没理继续道:“再耽搁下去,那鬼修吸了你师兄修为,可都是受你连累。”

“你,你那么厉害,为什么当时不出手救我师兄?”

她还指责上了我。

“我跟你们很熟吗?”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他们,他们不听,现在又怪我不救人。

谁惯得她臭毛病。

我没再顾忌她,加快速度顺着追踪咒追了过去。

身后隐隐传来陶画急哭的喊声。

让她哭去吧!

几个起落我来到一处洞穴前。

这洞穴前有条羊肠小道,看得出来这样应该有人经常进出。

我摸索进去后,发现洞内别有洞天。

一个偌大的神龛,供奉着一个蒙着脸的神像。

上面香炉还插着香。

未燃尽。

这里应该有人在。

我绕过神龛往里面走去。

隐隐能看见灯火。

鬼气弥漫。

咔嚓!

轻微的一声响。

我及时挪开脚,发现踩断了一根人骨。

令我吃惊的是,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散落的都是婴儿骨骸。

小到腿骨,大到头骨。

我满目震惊。

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

“谁?”

里面人被那轻微的声响惊动,我迅速闪身进去。

随手化出一把利刃控制住对方。

“瞎子?”

我微愣,竟然不是那个鬼修。

一个瞎眼老头,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不要杀我,我是人,我是被胁迫来的,饶命啊!”

扑通!

瞎子老头跪得太丝滑了。

好像这动作每天都练习了上百次似的。

“杀的就是你。”

“啊?”瞎子震惊。

“与鬼修勾结,借着凡人想得麒麟子的心理,助鬼修炼化鬼胎,你功不可没啊!”

我一语道破瞎子做的恶事。

他还想装无辜。

说:“都是鬼修逼我的。”

逼他?

呵!

我信吗?

利刃划过瞎子脖颈,刹那间一道白光射向我。

我不得不放了那瞎子来避开这一击。

“休要乱杀无辜”

徐向竹大义凛然地指向我,“他只是一个老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与那鬼修是一伙的”

我淡淡提醒他。

“不可能,刚刚就是他骗走了鬼修,解救了我,怎么可能跟鬼修一伙?”

“他救了你?”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那你可知道,他就是那坛子的主人,是他把坛子送给君家的。”

“那又如何,这位老人不过也是被鬼修挟持来的,逼着他为那鬼修做事,我亲眼所见,这岂能有假。”

徐向竹言之凿凿,一身正气凛然。

端的有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是么?”我似笑非笑,转身就走。

瞎子:?

徐向竹:?

我并没有走多远,离开山洞,我一个闪身躲到了山洞上面凹陷处。

我倒要看看这瞎子演的是哪儿一出。

其实我更想看徐向竹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