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用力抽出衣角。
凤归尘被我带了个踉跄，朝我扑过来。
我一个转身避开。
他堪堪稳住身形，嗔怪道：“夫人…”
“住嘴，谁是你夫人”
“谁应，谁便是咳咳”
见我搭理他，他笑得开怀，“夫人，我随你一同前去可好？”
咳咳！
“对，让他去，他比你都厉害”叶川看出我跟凤归尘不对劲。
有意和稀泥。
但他忘了一件事。
“他比我都厉害？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我扬眉冷嗤。
叶川呼吸一紧。
呵呵地傻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先跑了。
“夫人咳咳”
凤归尘过来拉我。
我甩手避开了。
我看不透他真身，他修为必定高于我，又不肯说出他的目的。
这让我丝毫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身边留着一个定时炸弹。
然后我开口赶他走“你走吧！我自当没认识过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不会走的，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咳咳咳”
“…随你”
我心里想着李裁缝家的事。
没时间跟他纠缠。
丢下两个字，一个转身消失在他跟前。
夜幕降临。
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人影。
李裁缝家门口挂着白灯笼随风晃**。
按说死者死后都会停灵三天。
这三天灵堂前不能断人。
大门不能关闭。
但我们来的时候，李裁缝家不止大门关闭。
灵堂前也不见人影。
倒是灵堂旁侧的房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凤归尘闲庭散步般跟在我们身后。
听到那屋里的动静，忽然将我身边的叶川拎到了后面。
“这里怨气很重，夹杂着阴寒之气，你去地窖看看可有线索。”
叶川想反驳。
但转念一想，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去了。
“夫人咳咳”
他压低声音，伸手拦住了我去路。
“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那阴寒之气从哪里出来的，你能骗过叶川，还想骗我。”
我推开他的手。
径直去了里屋。
挑开门帘的瞬间，两具白花花的肉体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李裁缝一脸享受地抓着女人娇嫩的花骨朵，女人则一脸阴郁。
豆豆？
我惊愕地瞪大眸子。
实难相信骑在李裁缝身上的**女人是那个豆豆。
豆豆察觉到我们的同时，迅速从李裁缝身上翻下来，拽起被子裹住身体。
朝我吐出一口黑烟。
不对。
是“幽冥鬼婆”
我当即甩出灵符，化出利剑刺向她。
幽冥鬼婆吸起还沉浸在欢爱中的李裁缝，朝我甩过来。
凤归尘抬手扇飞李裁缝，护住了我。
我看了他一眼，追着幽冥鬼婆到了院子里。
屈指结印，迅速撒下天罗地网阵。
运起法力将她笼罩其中，幽冥鬼婆挣扎着渐渐被法阵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我收紧法网。
有些诧异这次怎么这般容易便收了她。
而她对比上一次，明显鬼力弱了很多。
“终于抓到你了”
“呵呵！抓到我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什么？”
她在笑。
又像在哭，看我的眼神带着恨意。
“是吗？那你觉得值得吗？采补诸多精元，你却越来越弱？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好像是被人利用了吧？”
或许她采补精元并非为了修炼。
而是另有目的。
“关你什么事？要杀要剐随便。”
她闭上眼睛一心求死。
这倒是让我升起几分疑惑，“想死？怕我会问出什么吗？”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这么弱，是因为焦…”
我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但只一个“焦”字，她就变了脸。
看来她与那焦家很有渊源啊！
“是焦，景，淮么？”
我可记得上次她出现在焦景淮房间，那表情温柔地能化成水。
而她手下的女鬼对焦景淮自称奴婢，看来焦景淮与幽冥鬼婆关系不一般。
“哈哈哈”幽冥鬼婆忽然大笑出声，恶狠狠地瞪着我，“沈柚一，你难道不认得我是谁吗？”
呃？
她的话让我愣了愣，“我们认识？”
我为什么对她没有印象？
“哈哈哈”她笑声越来越虚弱，明显气力不足，但她还在笑。
“也是，沈柚一是玄天宗宗主，天之娇女，修仙界一代大能，年纪轻轻便要飞升，又怎么会记得我这样烂泥一样的女人。”
我眉心微蹙。
仔细看着眼前的幽冥鬼婆，想在她身上找出一丝我认识的痕迹来。
但都是徒劳。
我实在想不起来有认识这样的人。
可下一秒，幽冥鬼婆长出尖利的鬼爪，深**入她自己胸口。
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我一惊。
只见她在弥留之际，缓缓褪去妖冶的鬼身，变成了她生前模样。
一袭鹅黄长裙，头戴金钗。
娇俏不失妩媚。
“是你”
我难以置信，不由退了两步。
她竟然是那个歌姬。
从我身边抢走焦暨白的女人。
凤归尘扶住了我，“你认识她？”
“她当然认识我…”血液从她嘴角溢出，她笑里带着恨，“你赢了沈柚一，赢得了玄天宗，赢…赢了他的心…他、他哪怕跟我在一起，却对你念念不忘。”
噗！
她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黑血，脸上却又挂上了诡异的笑，“但是我会让他记我后半生，我为他做……”
催心符的火焰燃起。
将她讽刺的笑脸燃烧殆尽。
“焦大姐，我在下面找到了她。”
是豆豆。
或者她根本不是豆豆。
只是幽冥鬼婆靠一个特殊的命格，制造的傀儡，用来掩护她的身份。
随着幽冥鬼婆消失。
豆豆也消失在叶川怀里。
叶川惊呼，“这、这怎么消失了？”
“幽冥鬼婆用来藏身的躯壳，幽冥鬼婆死了，她自然就消失了咳咳咳，对吗夫人。”
我没心情理会凤归尘。
只道：“这事还没有结束”
幽冥鬼婆只不过也是个替死鬼罢了。
“夫人，幽冥鬼婆她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凤归尘追缠着我追问。
我坚决不说。
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对你念念不忘，又是谁？”
咳咳咳
“你管不着”
凤归尘漂亮脸蛋有丝难看，“你是我夫人，你说管不管得着？”
咳咳！
她故意气他的吧？
“既然你不是人，看你修为也是活了千年的东西，难道你相信凭这两张纸便可绑定你我一生？”
可笑。
那所谓的结婚证，在我眼里就是两张废纸而已。
“夫人～”他撒娇似的抱住我手臂，蹭着我脖子哼唧道：“为夫吃醋了。”
咳咳咳
唰！
我幻化出一柄长剑。
轻轻搭上他白嫩的脖颈。
凤归尘扯了扯嘴角，“夫人不说便不说吧！为夫也不甚在意咳咳咳，为夫很喜欢绿色。”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