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竹招招朝鬼修身后的法阵砍去。

十招。

没一招是打在鬼修身上的。

全打我天罗地网阵上了。

活了那么久的我,能没点眼力吗?

当即踢开徐向竹开始收网。

我怕我再不收网,鬼修就被这孙子给放走了。

“你做什么?难道真与这鬼修是一伙的?”

他还挺会演。

一脸的痛心疾首。

配上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太正义了。

衬的我,就活像一个魔鬼

我没理他,拖着网里失去行动力的鬼修就要走。

“你站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还有脸质问我。

我冷笑,“因为我有病”

高冷只是我的保护色,有病才是我的必杀技。

“妖女,受死吧!”

徐向竹一剑向我刺来。

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就跟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我错身避开他这一剑。

嘲讽一句,“我有病,难不成你也有病?”

“休要胡言,妖女,你与那鬼修狼狈为奸,残害无辜孕妇胎儿,今日我玄天宗徐向竹便替天行道。”

我去。

这孙子是要弄死我吗?

他对方鬼修时,不见用杀招。

这对付我,倒是不留余地。

招招致命。

可惜我是他祖宗,就他那两下子,还不都是我留给他们的。

我拖住鬼修,也不与他正面交锋。

招招退让。

他反而招招要我的命。

“差不多行了,你再没完没了,我可还手了。”

“师兄”陶画跑了过来,“我来帮你,我早看她不正常了,原来真是跟鬼修一伙的。”

这俩糊涂蛋。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与鬼修一伙的。”

“师兄,别跟她废话,杀了她也算为民除害。”

师兄妹齐上阵。

虽然我不惧他们。

但徐向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硬是拼尽全力挑开了我的天罗地网,让鬼修趁机钻了出去。

我冷漠的眼神扫过这俩孙子。

随手甩出了捆仙丝。

俩孙子惊呼一声,“你怎么会捆仙丝?”

我嗤笑一声,这捆仙丝是我独门小法术,也只教过一个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认得出来。

不但认出来了。

就连鬼修都会解捆仙丝。

我顿时心一凉。

唰!

我再度甩出天罗地网阵扣住了鬼修。

一把将他拖至眼前,死死掐住它命门,问:“你怎么会解捆仙丝?”

我逼问鬼修。

那俩孙子是玄天宗的弟子,能认出捆仙丝不意外。

但这鬼修能解捆仙丝,却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桀桀,你……唔!”

鬼修刚开口,忽然瞪圆了绿幽幽的眸子,嘴角溢出黑色血丝。

他艰难回头。

徐向竹带着灵气的长剑从他身体拔出。

砰!

我一掌扇飞徐向竹。

迅速往鬼修心口注入一丝灵气,焦急追问,“快说,是谁教的你捆仙丝?是不是他…”

千年前,我研究出这个捆仙丝。

作为缔结道侣之间的信物,我只教给了他。

我的师兄。

玄天宗第一冰美人,焦暨白。

虽然后来,我这个道侣在与我举行缔结道侣仪式时,选择了背弃我,宁愿放弃自身修为,都要与那个歌姬在一起。

但他毕竟是让我年少喜欢的人。

“徐…徐向…”

鬼修话没说完,死了。

身体随之化成了一堆灰烬。

我心潮翻涌。

难以平静。

“妖女,别以为你会捆仙丝,就冒充我玄天宗的人,师兄,我们处置她?”

徐向竹看着化成灰的鬼修。

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缓缓叹息一声,“带回去让师父处置吧!毕竟,她会捆仙丝。”

捆仙丝在玄天宗也只存在传说中。

他们听授业长老讲过关于捆仙丝的故事。

但也不排除,是师祖将捆仙丝传给了外人。

“嗯,听师兄的。”

他们商量得挺好,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此刻,天色已然大亮。

偶有村民路过。

不时向我们投来异样眼光。

叶川撑着受伤的身体过来,护住了我,“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她,或许她就是我们玄天宗的人呢?”

“不可能,她跟鬼修为伍,怎么会是我们玄天宗的人,况且那鬼修竟然会解捆仙丝,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陶画掐腰与叶川理论。

“她一直都在帮我们,哪里与鬼修为伍了。”

叶川就很无语。

“她刚刚还试图救鬼修,叶师兄你是没长眼吗?”

“明明是大师兄趁她询问捆仙丝一事时,杀了鬼修,她想知道结果,才救它的,小师妹你不能因为喜欢大师兄,就曲解事实吧!”

“好了,师妹莫要与他争辩,他已经被这妖女洗脑。”

徐向竹深深看了我一眼。

道:“偷了我玄天宗的东西,你是否该去主人家解释一下。”

偷?

我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陶画:“你胡说,明明就是我们玄天宗的”

“大姐,你祖上是不是玄天宗弟子”叶川朝我挤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

想找借口为我开脱吗?

我忽感十分可笑。

转身道:“对,我祖上姓焦。”

说完,我走了。

留下那三个孙子愣在当场。

“姓焦,大师兄,那她难道就是师父说过的那个,为了真爱自废修为的焦暨白。”

陶画语气中难掩兴奋。

徐向竹没做声。

叶川却追了上来。

追着我问东问西。

我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回到家。

没有看见凤归尘那张妖孽般的美人脸,也没有听到他清脆的咳嗽声。

更没有听见他轻声喊我“一一”

我内心瞬间闪过一丝不习惯。

可硬是被我压了下去。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厨房里一尘不染,也空无一人。

显得有点点空。

我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去。

烦躁的心情总算得到一丝压制。

最近一件件与玄天宗的人和事冒出来,本就让我心思不宁。

今天又冒出来捆仙丝,让我本就不安的内心,再次泛起波澜。

这究竟是巧合。

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都已经放下了过去。

放下了玄天宗。

放弃了回去。

为什么它又冒了出来?

咕咕!

咕咕!

什么声音?

我搁下水杯,进到厨房外面的露台。

一只白鸽落在外面树杈上。

整理着它的羽毛。

咕咕,咕咕!

见我过来,这只白鸽居然不认生地飞到了我跟前啄了口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它又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我伸手射出一道灵力,将他打落下来,它扑棱了两下翅膀,不动了。

待我弯腰去看它时。

却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只打碎的杯子,与其说打碎,但更像是被人匆忙间踢到角落里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