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998 南行散记6 活色生活 书包网
园林看后,我们便去寒山寺。去寒山寺必经一条苏州仿古街,白墙褐瓦,很有点水乡的味道,如西安的书院门仿古街一样。寒山寺创建于梁代天监年间(公元502至五一九年),初名“妙利普明塔院”。相传唐贞观年间寒山子曾住于此,遂改名寒山寺。宋太平兴国初节度使孙承佑曾建七级之塔,元末塔寺俱毁。明洪武年间重修,玉统年间知府况钟再次兴复。清咸丰十年全部被毁,宣统二年巡府程德全修复,额“古寒山寺”。
寒山寺的得名缘于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而千古流传,名扬海外。
我们看了张继之像,听到苏州评弹,然后登船去枫桥体验水乡之味。船在水中,一岸是柳树,一岸是民房,视野非常开阔,铁锁关高高矗立在眼前,“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我徜徉于这小桥、流水、人家的瑰丽画卷之中,若不是天暗,真有点留恋,此处是我感觉最好的一处地方,至于苏州其他地方“绿亭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污染有些严重了。
寒山寺黄墙绿树,碧瓦绀宇,笼罩一片神秘与古朴之中。
走进大雄宝殿,气宇非凡,寒山、拾得,塑像纯朴:诗碑,钟声,源远史久。寒山寺正在重漆,不小心给我手指留下了一点纪念,更没想到会日后感染。
当然,苏州还有“东方比萨斜塔”虎丘山云岩寺塔、盘门三景(水陆盘门、瑞光塔、吴门桥)、天平三绝(清泉、怪石、红枫)、双塔以及留园、网师园、西园、怡园、沧浪亭、玄妙观等等。
“中国园林是世界造园之母,苏州园林是中国园林的杰出代表”,我想只能看一些主要的,不可能一一而足。我觉得园林主要在于它的历史、文化、科学、艺术之价值。
“苏州是一座建筑密度很高的城市,但是它的建筑物的高度却可能是全国最低的。因为苏州人看重的不是高度而是精致。”至于精致,主要体现在园林上,其他房子、道路、更不要谈绿化,我觉得谈不上。苏州工业区我远远见到,那是一幅高楼林立的壮阔景色。我只愿苏州人能保留其原始风貌,更应在保护和开发上大胆一些,现代一些,不要让人看到一些污染,当然,坚决杜绝不伦不类的保护。“亭台虽小情无限,别有缠绵水石间。”
太湖,无锡的骄傲
从苏州到无锡从高速公路走,也就三个多小时吧,路过昆山市,让人感到一种江南从未有过的冲动,现代城市正一座座拔起。
22日下午到达无锡后,我深深地被这座新兴城市感染着,它不像深圳那样高楼林立很生疏,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我们就住在了汽运大厦,坐车很方便,设施、服务也不错,价格也适当,今年整个房价似乎都掉得厉害。
晚上吃饭,无锡人偏爱于甜,很难吃,凑合着吃了一点,在街上转了转。无锡的夜景很美,第一百货晚上依旧开门,人较多,街道也很美,很规整,全然不像苏州那样“小家子气”!出门天天洗澡,在无锡我索性不去洗了,嫌洗完困得厉害。
第二天早晨,即23日,我们早早起床,赶往蠡园。蠡园建于蠡湖之滨,相传越国大夫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后,深知越王“可同共苦,不可同享福”带西施泛舟五星湖,功成身退。蠡园大体分为湖心亭和凝春塔,千步长廊和春秋阁,假山群和四季亭,相比苏州园林,中肯地说是“小巫见大巫”。我们还坐了快艇去蠡湖转了一圈。
谈到西施,有人“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而唐代诗人王维却在《西施咏》中写道:“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罗衣。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是不是浣纱女就这样呢?但愿范蠡和西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尽期!”我在西施的雕塑前站了一会儿,像塑得不怎么达人之意。
之后又去了水族宫,比起西安的要小得多,但价格不饶人,还被带去了珍珠厂紫砂壶商店,他们言海珠“人老珠黄”,太湖珠越带越亮,似乎人们无动于衷,买了几个紫砂壶作以纪念,最后又去欧洲城,整个场面气氛还比较欧化,凯旋门做得也不错,只不过给人有衰败之感,上演的“拿破仑检阅军队”很是粗糙,看得人凤毛鳞角,稀稀疏疏,旁边修建的亚洲城据说因资金问题被迫停工,这就是人工景点的下场。
我的兴趣真正在于太湖。太湖有两个香港三个新加坡那么大,湖上帆船点点,广阔无垠,很有点海的感觉,太湖旁是鱼米之乡,尤其太湖鱼很是有名,但刺好像太多。
登上鼋头渚,我的耳旁轻风飘**,歌声从天籁传来:“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船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鼋头渚突兀于太湖,很有点“石鱼湖”的滋味,把酒临风,歌咏颂唱,能不乐哉?唐代元结的诗《石鱼湖上醉歌》颇能表达出此刻的心情: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清。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坐以散愁。
下得鼋头渚,我们坐豪华游船去看三国城和水浒城,这两座城原来准备在苏州太湖上建,不知怎得建到了无锡,苏州老百姓对此耿耿于怀。
船很稳而且很快,太湖的水城的确很广,太阳照在水面上,波光鳞鳞,很是柔和。但水面上漂着一层黄黄的油腻,有点污染。主要是由于蓝藻大爆发和“湖泛”造成的,现在正在3.6平方公里治污。无锡民间有顺口溜:“五六十年代,房子是旧的,口袋是空的,衣服是破的,水是清的,命是长的;八九十年代,房子是新的,口袋是满的,衣服是时髦的,水是脏的,命是短的。”“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姜夔《点绛唇》)一个多小时后,三国城、水浒城出现了,我的脑海中《水浒传》那一幕幕又上演,英雄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悲壮场面不时迭出……三国城诸葛亮的祭天台也历历在目,我忙拿出摄像机录下了这些场景,据说要逛完二城,最少也得三天,但我想看的,录的并不是我的所求,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更能激起对历史的追忆。而后,我们又去了电视剧《西游记》的拍摄地“西游宫”,云霄宫玉皇大帝大得直逼云霄,我无法形容,其他弥勒佛也栩栩如生,回首而望,的确是蓬莱仙境,妙不可言,我从天仙桥上走过,很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在太湖之上再有一位弹筝的女子,我想再好不过,那将是怎样让人心动的场景: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金陵,我本不愿再去的地方
23日经高速路到南京时已灯火辉煌,汽车站在一个小巷里,半天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没办法坐出租直奔火车站,出租车司机绕了一大圈才到火车站,像样得很少,又是没办法只好住进南京香料厂招待所,晚上冻得我几次欲醒。
我对这个至今已历经2400年沧桑历史的城市很不感兴趣,甚至反感,我想春秋时大夫范蠡于公元前1472年筑城古长干里时,没想到吧!1995年我从黄山经南京回西安,在南京待了一天,玄武湖死鱼漂浮,臭气熏天,让人根本无法生出游的想法,加之城市当时卫生很差,诚如我1994年去北京一样,看过天安门就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后,由于我们人生地不熟,又与旅行社联系,住进了紫苑宾馆,多花几个钱无所谓,反正最后一站了。稍做休息后,即去梅园新村,瞻仰了敬爱的周总理遗容。沿途经总统府,总统府墙上开了一家酒店,很是令人扫兴。
当年唐诗人韦庄在描写金陵时写道:“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可现在,此情此景已**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