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忙,章怀远推掉所有工作,全天日呆在医院。这时候的朝朝,除了章怀远,谁的话都不肯听。只要有章怀远在场,他就会乖乖的。
父子亲近,今夏早就看清了,到没有过多的心酸。只是望着小小的他,遭受这等苦痛,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很彷徨。
章怀仁和二嫂,近来也不好过。沈阳军区某位德高望重的老首长屡次向章怀仁旅所在的部队要人,对方结束,二嫂和章怀仁便动身回部队。
盛时今因婚期将近,而且他去留未定,暂时在家里,待婚事定下来便启程。
今夏担心,怕因自己的原因,时今对章伯伯迟迟不作回应。章怀远也是看出她的忧心,便借着这日回家休息,对她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章怀远说:“你现在最主要的是照顾好自己。你大哥他自有分寸。调令迟迟不下,并不是你大哥能决定的。不是说朝朝爷爷要就可以,也得看大哥上头肯不肯放,你看二哥就是很好的例子。”
“听起来怎么跟土匪似的。”今夏不是不懂,还是担心,就是害怕生出变故。
章怀远听了,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但很快隐匿了。他认真说道:“你总是这样,结婚时你考虑的不是自己,现在你考虑的不是自己。盛今夏,什么时候你先为自己考虑一次?”
今夏听出了他的不快,倒也不是太在意。找到骨髓后,他们很默契的不在争锋相对。这种相依相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消失。
因朝朝手术,盛时今的订婚仪式推迟了。今夏说不必这样,如期举办就好,反正就是几家亲朋小聚一下。
盛时今不同意,他郑重的告诉她,不管大小,都要等朝朝病好了。
这样一来,今夏心又乱了。
盛母这些日,也天天往医院跑,盛父因为他工作的关系来得少,但只要一有时间,必要赶来。
有几次,今夏看着自己的父亲两鬓长出了白发,见他结束工作就过来,于心不忍。便说:“爸,我知道你很忙,你看,朝朝有这么多人照顾着,你就不要每天这样往返了。”
“回家也没人,与其惦记着,不如亲自来看看,看一眼也好,比传话放心一些。”
今夏怕父亲误解,也知这样说,他会伤心。便解释道:“我怕你身体吃不消,你每天都那样忙,总是没时间休息。好不容易忙好了,又匆忙赶来医院。”
“你是我女儿,朝朝是我外孙,我不来看你们,看谁去?你看,你爸我身体倍儿棒,不碍事的,你放宽心一些。”
今夏不能说什么,私下里,只能嘱咐他的秘书让他平日里多留意一些。
朝朝手术那天,齐家上阵。盛父也是在主持结束一个会议后,急急忙忙赶来。朝朝他爷爷更甚,特地从兰州飞回来,一下飞机就赶往医院。本来二嫂也要回来的,今夏说不用了,这样兴师动众,不好。二嫂是懂她的,今夏这样说后,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手术当天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而电话也不打给今夏,直接询问章怀远。
手术很顺利,主刀医生宣布时,在众人前,今夏流下了泪水。章怀远紧紧的抱着她,低声安慰:“你看,我们的朝朝很坚强。”
这一夜,章怀远要得很凶,也有点粗暴,大概是压抑太久,急切的需要找一个出口。
第二天,今夏醒过来时,他也没有起床。她看时间,居然已经九点了,急忙起来,披了衣服,才去把窗帘拉开。
清晨的阳光,强势的挤进来,刺得她瞬间眼睛就流了泪。用手去挡住光线,庭院的冬青,已长出了绿叶,管家在花坛上施肥。望着这片生气盎然的空地,才惊觉时光悄然的步进了春天。
在她起身那一刹,章怀远已醒过来,但是不想动。这会儿,强烈的光线从窗棂中晃进来。他微眯着眼,掀开被子坐起来。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她整个人都呈现在一片金光中,看起来,特别柔软。
他观察了她一会,见她没动,便起身走过去。在她一旁站立,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满庭的生机,空气也变得灵动。她的发香淡淡的刺着鼻尖,身上散发一种特别的味道,却又是别于自己。章怀远靠近了她一些,特别闻仔细了,不是沐浴香,也知道她没有用香水的习惯。那么,是什么香味,偏偏这样好闻。
见她出神,忍不住问:“看什么?”
今夏闻声,微微侧了侧头,“我去医院。”
“你要好好休息,这些天,你累得够呛的。”
“我不放心。”
“你这样,我更不放心。”
今夏难得有耐心,转身去看他。这个男人,愈发琢磨不明白,他的行为,有时她会觉得他对自己也是好的,但有时又觉得,并不是那样。他们的关系,只是无奈的结合,互惠互利而已。
回忆起昨夜的疯狂,今夏有点儿发懵,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无可救药了呢。发生之前,她脑子也清醒着,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觉得拒绝也太矫情了。尤其是就目前情况,两人没有分房,共枕一床,如果可以心无旁贷,是不是就可以心如止水了?
她认真地看着他,愈发觉得,这眉眼、这鼻梁、这唇瓣,在她脑子刻下了灭不去的印迹。她的朝朝,长得还真像极了章怀远。
想起最近他也没怎么去公司,有些担心,“今天去公司吗。”
“去的,再不去,朝朝教育费用怎么办?你去挣?”
今夏低头,“不是不可以,不过法律上来讲,双方都得尽义务。”
可章怀远却有点不高兴,闷声道:“可以什么,难不成你去拍电影?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在涉足这一行。做什么都可以,这个,太折腾了。”
“你怎么这样……”霸道,今夏恼他,在她觉得他也还算不讨厌时,他又说了这样讨厌的话。他到底懂不懂尊重人?
今夏气他,说:“我做什么,跟你没关系。”然后甩手,踏着脱鞋蹭蹭跑出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余香。
出门时,章怀远也同她一道,两人一起走向车库。章怀远说:“我先去一趟医院再去公司。”
“不用那么辛苦,我和阿姨通过电话,朝朝很好。”她走向自己的那部车,拉开车门坐进去,不想章怀远也走过来,上了副驾驶座。
今夏闷闷的斜了他一眼,他却心安理得。
“医生说,朝朝是他见过恢复得最好的,也是最坚强的。”
“医院和你公司不顺路。”
“我先去医院。”
“不开车,等一会怎么去公司?我可不送你。”
章怀远忽然就笑了。
今夏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同时也觉得这个男人很莫名其妙。她把钥匙插好,发动车子,太阳光有点强,刺得眼睛不舒服。
章怀远很主动,把她的包拿过来,翻出太阳镜,斜身过去。今夏想要避开,却被他抓牢了,沉声喝道:“别动,比朝朝还会折腾。”
今夏哑然,倒也不动了。
章怀远为她戴上太阳镜,还煞有其事评价说:“今天的妆不错,比起你们剧组那化妆师画出来的好。”
“你看过?”
“朝朝要看啊,你总是南飞北往,朝朝要见妈妈怎么办,只能开电视给他看。这小子也聪明,见了一次,就认准了。”
今夏听了,不禁呆了呆。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儿别扭?
一回味,又不不对劲,瞪了他一眼,“什么是认准了,我就是朝朝的妈妈。我不管你将来和谁,哪怕你用权势打压我,也不可否认,我和朝朝的母子关系。”
章怀远本是想说轻松的话逗逗她,这才发现,这话题是雷区。但见她这激烈的反应,居然有点放松。
“还是我来开车吧,你这样,我还真不放心。”
去到医院,朝朝精神倍儿活泼,就如他的名字充满了朝气。
今夏陪朝朝一小会,便和章怀远一起去医师那里咨询情况。医生给了他们一个很乐观的答案。
章怀远便说:“再过几天,朝朝就不用住在医院了。”
今夏也这样想,不管医院环境多好,让人感觉起来都是不好的。章怀远在医院呆了一个钟头,电话不断。
今夏看不过去,便催他。章怀远指着自己的脸对朝朝说:“亲亲爸爸。”
父子两折腾了半晌,章怀远才心满意足离开。
章怀远回到公司,吴江便把洛城庄园设计图纸呈递给章怀远。章怀远低头看着,偶尔皱一下眉头。吴江立在一旁,看这情形便知道他看不中。吴江也仔细看过这一份图纸,设计大方简洁,也迎合了刁钻老板的喜好。这样一份设计,无论放哪里,都是无可挑剔,更是挑不出毛病。自己也是认为这样的设计,章怀远会很满意,不料想并不得他心。
章怀远看了一阵子,开口说:“这不是我要的效果,太过浮华了。你替我约见Allen,时间就安排在明天。”
吴江退出去,章怀远又看了许久,脸色越来越不好,直接把图纸扔出去。之后,拨出一个号码。
半天才接起来,还是怒气冲冲的,“三哥,你太让我失望了,媛媛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待她。”
章怀远沉着脸,沉沉地说:“章雪娇,我的事你再插手,别怪我这做三哥的不讲情面。洛城庄园,这一次就算了,Allen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你若不想她为难,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
章雪娇第一次听到章怀远用这种口气,不由怔住了,原本那些话,就这样堵在喉中。
章怀远顿了顿,又道:“我的事,以后你最好别插手,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现实就是如此。这两年来,还没闹够吗。现在你还不知轻重给我闹,非要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你才罢休?章雪娇,你得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担后果。”
“三哥,我只是认为,你这样单方面做出决定对媛媛不公平。”
“那么,你认为怎样才公平?章雪娇,两年了,你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浓浓意味的警告。
章雪娇被他这样一说,低低的哭起来。兴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哥说话也这样狠,不留一点情面。
章怀远听到这哭声,压着怒火,阴冷的说:“洛城我交给Allen,自有我的打算,你误导Allen夫妇,只会浪费彼此时间。我也坦白告诉你,洛城,我从没有打算要给商瑗。”
“可是,你说过会给她一座城。”
“雪娇,你这样咬着过去不放,是想为难谁呢。”
结束通话,章怀远支着手按住眉心。扔在地上的图纸越来越不顺眼,他扯松领带,桌上的笔被他砸出去。
洛城,又是洛城。
忽然就记起,有个人说,你给的,我都不要,你这个人,我也不要了。
至于,每次想起这句话,都慌得厉害。
以前她不要,他就放开,以后,不管是为了谁,再由不得她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把笔墨放在治疗上,因为,这是我最薄弱的环节!
完了,最近迷上了动物世界,一定是你们中间一个人,把窝带坏的,绝对不是我的错。
窝觉得‘失落大陆’非常好,于是,我反复看了好几遍,(⊙o⊙),于是,某菲近几日怠共了!
今晚,某菲要好好码一会儿字,如果码得出一章,明天就更,木有的话,嘿嘿,你们懂的!
明天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