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回答的敷衍,不想再说话,打开了车内的音乐。

我心里却有了猜想,没有再主动询问。

医院不可能只把张兰留一晚上,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应该是张兰坚持要回家,产生了不愉快。

至于为什么呢?

我思考了一路。在公司楼下的时候。终于想出了答案。

张兰不放心我和柳夏单独在一起,生怕我们两个在这期间发生点事情。

可笑。

这个烂黄瓜想和我发生关系,我还不愿意和他发生呢!

进入公司,我把昨天晚上的想法整理成了一个文件,拿着去找柳夏。

柳夏坐在电脑桌后,眼神空空的望着电脑屏幕,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敲了第三下门,他才看见我走进来。

她坐直身子:“怎么了?”

我没有忽略掉他眼里的那一抹不耐烦,只装作没有看见,脸上含着笑,把做好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这是我昨天新想出来的一些想法,不过市面上还没有类似的设计,如果说我们能够设计出来打开先河会有一笔可观的反响和新订单。”

“新的想法?”柳夏拿起文件,他看不懂这满页的专业名词,直接翻到后面,看到我的预算,面色猛然阴沉下来。

“预算比原来要高出三分之一?”

我点点头,“对,因为要加入一些新技术,新技术的开发需要周期和资金。”

“新技术的开发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利益吗?”柳夏合上文件,重重地扔回到我的面前,“项目的资金已经规划好了,再重新审批,绝对不可能。”

“我不做没有保证的事情。”

“你暂时先把你的想法放一放,等着咱这次订单做成功有了后续的收入,再把这个想法投注试试。”

对于柳夏的拒绝,我虽然很早有预料,但是心里更觉愤怒。

新品意味着新市场。

这么好的机会他仅仅因为不舍得投入,就要硬生生地错过。

前路确实没有人走过,会比较困难,但是后期带来的收益也是非常可观。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有些人目光短浅,和他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

不用加入新想法,我对这个项目索然无味。

反正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干脆直接交给了手底下的人,随便找了一个市场调研的理由就出来。

拿着我的想法,思来想去,我准备联系顾纪霆。

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打来电话,我们约好地点见面。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地等候。

露天的咖啡厅,他站在边缘,眺望着远方的江景,高处的风迎面吹来,带起飒飒的声响。

我把头发捋到耳后,轻手轻脚走过去。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丝毫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我的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猛然回神,回过头看见是我,无奈地一笑。

我没有说话,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俯瞰着江景和大半个城市。

这个我从小生长的城市在阳光下,正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吸引着无数的青年才俊来此处投身,寻找机会。

遍地都是金子。

可偏偏有人抓不住。

想到柳夏那些目光短浅的话,长叹一口气。

“谁又惹我们大小姐不开心了?”顾纪霆声音清冷,随着风传来,调侃之意明显。

我扭过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来,慵懒地靠着栏杆,“除了柳夏还有谁?关于这次我负责的项目,我给他提了一个新的想法,本以为他会接受,可是这个人却因为舍不得钱而拒绝了我。他拒绝的可不是我,是未来无数的机遇和更多的财富啊!”

顾纪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什么样的想法让你如此笃定?”

我把我的想法简单地和他讲了一下。

对方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点头,甚至还能顺着我的想法给出一些意见。

憋屈的心情总算得以舒缓。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全新的市场?”

“以前确实没有听到过这个类型的产品,如果真的能研究出来加以生产,或许会成为一种新的方向趋势。”

我歪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唇角挂着一抹笑意。

顾纪霆神色不自然地看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明明觉得我这个想法不太完善,还硬着头皮答应。”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的,也支持。”

“支持不代表认可。”我双手一摊:“等着吧,等我把东西做出来惊艳你们所有人。”

“你说的那些东西都太理想化了,并不是每个人出门的时候总是忘记关门,而且有人恶意地挡在门缝中间,门关不上你的这一项设计就毫无作用。”

顾纪霆还是把自己的话说出口。

不过他和柳夏不一样,并不认为是资金的问题,而是给我提出了更多更现实更有用的建议和想法。

我歪头看着他,语气调侃,“刚才不是还觉得都可行吗?”

顾纪霆脸上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怕你不开心,当然得先哄着。”

我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你还是能精准地把控我的脾气。”

这是我们重新遇见以来,我第一次主动提起来以前的事情、

顾纪霆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却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顾纪霆再次开口,“我这段时间要出差,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要事事小心,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和他们起抻面冲突,有什么事情能拖就拖,等着我回来之后和你一起解决。”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顾纪霆点点头。

“那你要出差多长时间?”

“不确定,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

我呼出一口气,原来紧绷的脸露出一抹笑:“才半个月一个月,我还以为要一年半载呢!”

“就算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也害怕。”看着男人深邃而认真的眉眼,江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呼啸着盖过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