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打开公寓门,就看到对面走出来的顾纪霆,下意识地愣在原地,眼神有些慌乱,生怕他发现我的意图。

“安安,你这是要去哪?”顾纪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的看着我。

“我……我去趟公司,有点重要事情需要处理。”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那你路上小心开车。”

我疑惑地看了眼顾纪霆,他不像是刚回来的样子。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不自然,好像是有什么事。如今着急去救他的母亲,我也顾不上问那么多。

“我先去公司,事情挺急的,有什么事情等回来再说。”

我慌乱地快步跑到电梯旁,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我的心砰砰直跳,慌慌张张地下了楼,还生怕身后的顾纪霆跟上自己,直接开车驶离了小区。

我根据男人给的地址,开车驶离到郊区,一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车子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我心里有些犹豫,巷子深不见底,就像电视里恐怖片的画面,让人不由得都有些胆寒。心里有些怀疑,顾母这么大的年龄,怎么会带到这里。

我慢慢地开着车,以20码的速度前进着,这里已经荒废,周围除了野猫叫春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其他动静。直到走出巷子,看到面前一个破旧的厂房,我坐在车上观察了许久,这才直接下了车。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扫了一圈。没看到可疑的身影,这里杂草丛生,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似的。心里疑惑自己是不是被骗时,原本想直接回去。可是一想到顾纪霆的母亲,想着自己来了,不妨壮着胆子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房子的墙壁已经破败不堪,随处可见的裂缝还有脱落的油漆。锈迹斑斑的机械和满地的废物残渣,在月色的衬托下,这里显得阴森可怖。空气里弥漫着腐蚀刺鼻的味道,让人闻了特别的难受。我屏住呼吸,悄悄地听着耳边的动静,眼睛也观察着四周,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更别说有顾纪霆母亲的人影了,我心里正气恼被骗之时,手电筒的灯光下闪过一个人影,顿时让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猛然回头,迎面就扑上来一个人,我根本没有一丝反应的时间,那人直接对我拳打脚踢,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从身型上看,是一个女人,看不清楚脸,不知道是谁。她根本也没看清楚自己是谁,就挥舞起了自己的拳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动手打我?是谁指使你的?”

女人没任何的回应,手上的动作没停,好像是不受控制的似的,就只会攻击我。手电筒被她打掉,借着月光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其他人呢?他们在哪里?被你们抓来的人呢?她被关在了哪里?”

脸上和身上多出被女人打到,不知道是吃疼的原因,还是什么情况,我突然莫名变得狂躁,情绪一时间也激动得不行,很快就不受控制。

女人没有回应,始终挥舞着手脚,看着她没有住手的意思,我做出了反击,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女人的力气很大,而且她好像并不觉得累,看着女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我直接用尽力气,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我喘着气,看着躺地不起的人无动于衷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慌张地跑了过去。看着她身上淌着的鲜血,我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杀人了。我只是为了不受伤害,为了保护自己,却没想到竟然杀了人。

就在我愣神之际,工厂外响起了汽车的刹车声,还有慌乱的脚步声,我抬头看向了门口,眼睛好像被渡上一层雾,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迎面跑过来的人,让我有些看不清楚,好像一切都不真实。这些人影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像是影子似的,我走近地上躺着的女人跟前,当看清楚女人的脸时,我满脸的震惊。怎么会,怎么可能是顾纪霆的母亲。

看着跑进工厂的人是顾纪霆跟他的父亲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在看看地上的女人,我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纪霆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要吓我。”顾纪霆抱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哭喊着。

顾父脸上也满是伤心,这毕竟是他的妻子,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在见到人,竟然天人永隔了。眼眶里不由得蓄满了泪水,觉得有愧于她。

“妈,我是纪霆啊,我来接你回家了。为什么你不能再坚持一下呢?”顾纪霆哑着嗓子,声音里满是悲伤。

顾纪霆的哭声让我的脑子逐渐清醒,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顾纪霆跟顾父,我的脸上满是茫然。刚才自己杀人了,而且杀的人还是顾纪霆的母亲,那个自己要过来搭救的人,怎么会被自己杀了呢?我茫然地看着顾母,脑子里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抱紧脑袋蹲在地上,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失手杀了顾纪霆的母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捶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满是愧疚。看着顾纪霆紧抱着自己的母亲,我脑袋里依旧是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没任何一点的记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许动,请你举起手来。”匆匆赶过来的警察,瞬间将我包围了起来。

“你们几个去搜查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顺便看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物证。你们两个把她带到车上去,带回警局严审。”

我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顾纪霆,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这一切的发生太突如其来,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而且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于是我没有反抗,任由警察推搡着我,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