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 爬着上楼
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继续上路。下午三点,车子进入了平川市,通过一路打听,王宝玉等人终于來到了平川市委党校。这是一处占地面积不小的校园,有好几栋教学楼和宿舍,空地上有花有草有树还有假山,环境整洁而肃穆。
党校这种地方,对于领导干部而言,意义非同寻常。领导们几乎每年都要有一段时间必须到这里闭关学习,这里既是培养党员干部党性觉悟的地方,同时也是领导们的第二课堂。
王宝玉将车子开到主教学楼跟前,停在了画好白线的停车位上,这才跟杨红军二人一起,挺着笔直的腰杆,大步走了进去。
门口接待人员看见杨红军一行,连忙过來搀扶,杨红军委婉的谢绝了,笑道:“小伙子,忙你的去吧,我这两天腿暂时还管用!”接待人员便笑呵呵的松开了。
只见大厅里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正对面是一块通红的宣传展板,上面用白字写着“平川市第一届党建艺术交流笔会暨艺术品展”,右下角则标着主办单位和承办单位,分别是平川市委市政府和平川市委党校。展板下面是一个搭好的木板台子,台子下方,摆放着几个精致的花篮。
王宝玉不由啧啧赞叹,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这里的党校,装潢比富宁县政府还要好,从展板上的主办单位可以看出,这是一次官方组织的大型艺术活动,难怪杨红军这样骄傲的人,也会有兴趣來参加。
“老杨!”三人正四处观望,只听见一声洪亮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挥着手向三人激动的走了过來。
“哈哈!老马,你这个老东西还活着呢!”杨红军哈哈大笑着迎了过去。
“你他娘的身子骨不也是这么壮嘛!”这位叫老马的老者也是哈哈大笑,上前跟杨红军來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跟你们这些城里人沒法比,咱俩同龄,瞧你,细皮嫩肉的,比我至少年轻十岁。”杨红军拍着老马的肩膀说道。
“老杨,你这是埋汰我,也不行喽,一口气也上不了五楼了。”老马摆着手叹气道。
“爬着上去应该沒有问題吧?”杨红军问道。
“你才爬着上楼呢!”老马瞪着眼睛说道。
杨红军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一直都爬着走吗?老了倒站起來了?”
老马这才明白过來,气哼哼的说道:“你才是王八呢!”
杨红军也不生气,呵呵直乐。只听老马又说道:“老杨,听说了沒有,咱们团长,前几天刚刚沒了。”说完这话,老马脸上露出些许的黯然之色,话语中也透着伤感的味道。
“咱们这些老东西总占着地方,那不耽误了年轻人的发展,该死就死吧!”杨红军说得倒是坦然。
李可人听到咯咯笑了,对王宝玉说道:“看见沒,只有艺术家才有如此宽广的心胸,不像世人多愁善感的。”
“这两位是?”恢复了平静的老马,这才想起來问杨红军带來的两个人。
“我叫李可人,见到您很高兴。”女房东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说道。
“小李是一位女艺术家,无论是绘画,还是书法,水平都不低啊!”杨红军介绍道。
“是吗,真是难得,如此年轻就有这么深的造诣。幸会!幸会!”老马客气的握手,又问王宝玉:“这个小伙子也是艺术家?”
“他是在床单上作画的艺术家。”王宝玉还沒有答话,李可人便呵呵笑道。
“哦!这还蛮有特色的,小伙子,你是怎么想到的?是描绘还是泼墨?”老马一愣,信以为真,非常好奇的问道。
李可人使劲忍住笑,说道:“两样都不是,他只画一样,那就是地图!”
这一次,连杨红军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老马眨巴眨巴眼睛,也回过味來,呵呵笑了。
王宝玉颇为尴尬的说道:“马老您好,我叫王宝玉,是一个小干部,不懂艺术,这次來是负责给杨老师和李小姐开车的。”
老马热情的问道:“艺术可以陶冶情操,你是否对艺术也感兴趣啊?”
王宝玉嘿嘿笑道:“倒是有些兴趣,只是平日工作多,沒有太多时间研究。”李可人听到这话,不屑的小声嘟囔道,虚伪!
“哦,在哪里任职啊?”老马又问道。
“蚂蚁穿豆腐,提不起來。富宁县政研室。”王宝玉客气的说道。
“好地方嘛!小王,好好干,年轻就是资本啊!”老马说道。
老马领着三个人过去登记,登记处给三个人每人分配了一个单间,期间李可人又为了房间是否朝阳,号码是否吉祥选了半天,最后王宝玉和李可人各自回屋休息,杨红军则跟着老马一道,四处去见老战友了。
既然來到了平川市,王宝玉最惦记的当然就是在这里上学的程雪曼了,想要去看看她。这一次,王宝玉沒有直接打电话到程雪曼的寝室,而是直接给程雪曼打了传呼,说自己已经到了平川市,请她回电话。
过了沒多大一会儿,王宝玉的大哥大就响了,王宝玉高兴的拿了起來,但一听声音却有些失望,不是程雪曼打來的,而是华声传呼台的娇娇。
“王哥,我刚上班,就听说你來平川市了。”娇娇在电话里,有些兴奋的说道。
“怎么我在你们传呼台,还成了名人了?”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娇娇一时语噎,是她告诉台里姐妹王宝玉的手机号,说一旦发现这个手机号來到平川市,就告诉她一声,因为这事儿,姐妹们还总是开她的玩笑。
娇娇沒有直接回答王宝玉的问題,又问道:“王哥,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顺便我把钱还给你。”
“还是不用了吧!我來市委党校参加一个活动,这里晚上会有统一的安排。钱的事情不着急,你先用着吧!”王宝玉推辞道。
“那好吧!”娇娇颇为失望,又不甘心的问:“那你走之前,能不能跟我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