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抱着安夕过,选择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进了沙发里,他举手绕着安夕过的发梢,不厌其烦的把玩,不再说话。
偌大的厅里,顿时如死一般沉寂。
冷紫衣匍匐在阶梯间,喘息声,清晰可闻。
“冷紫衣……是……是一个……婊子……”低若蚊蝇的声线,隐约传来。在寂静的空气中,倒也听得清晰。
“夕夕,今天在外面了一天,你也累了吧?我们上楼洗个澡,早点休息吧。”冷非对着安夕过面目柔和,语气温柔。仿佛他对待冷紫衣时的暴戾,只是一个错觉。
“冷紫衣是一个婊子。”声音再次传来,流利了许多,也比方才大声了些。
冷非恍若未闻,起身抱起安夕过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刚刚行至楼梯口,冷紫衣的声音清晰传来:“冷紫衣是一个婊子。”
冷非缓缓转身,看见冷紫衣双手紧紧地按在地板上,指尖用力,手背上青筋狰狞。此时她又高高地仰起了头,模样狼狈之极,眉宇间却是极尽高傲。她攀住楼梯的扶手,努力地站了起来:“冷非,这样可以了吗?”
冷非优美的唇形里,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冷紫衣在冷心艾的搀扶下,勉强地向门外走去。开门离去时,冷紫衣倚在门框上,声音冰冷得阴沉:“冷非,我倒要看着,你能够张狂多久!冷家,你以为真的非你不可吗?等到老爷子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看你还拿什么嚣张!”
“呵!”冷非笑得轻狂,“我还真没把冷家瞧在眼里,什么狗屁冷氏财阀,也就你们把它当个宝。冷紫衣,我知道你想让你的儿子当冷氏的总裁,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尽管来取。”
冷非吩咐:“周玉,送客。”
冷紫衣望着在身后关闭的房门,面容青白交加,红黄交替。眼神凶狠,面容恶毒。
冷非伫立在监控器前,只听冷紫衣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让冷非那个小杂种,亲眼看着他妈是怎样做一个婊子的。”
冷非的唇角勾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眸光一沉,他转身离开了监控器前。
他带着梁箫来到了书房。
他们在书桌的两端坐下。
冷非问:“车祸的事,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
梁箫说:“冷爷,你所料不错,那个面包车的司机果然是杜江找来的人,买凶杀人。面包车的司机说,杜江吩咐,一定要杀死少奶奶,不能留下活口。”
冷非的唇角逐渐挽起,深邃的潭底尽显狼性,他如神工雕刻般的俊脸逐渐放柔,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已经跟了他多年的梁箫知道,这是冷非发怒的前兆。果然,他听见冷非说:“都喜欢玩是吗?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看看我们谁先玩死谁。”
如此残忍的话,他却说的云淡风轻。
只是,他唇角的弧度乖戾,眉峰如刀。
冷非吩咐:“梁箫,你近段日子什么事都不用做,给我好好地盯着夕夕,护着夕夕。”
冷非冷笑:“老头子不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吗?我就偏偏要她活在这个世上,而且活得比谁都好。”
冷非回到卧室时,安夕过已经洗完了澡。Kingsize的大**,她小小的身体,背对着冷非睡觉的这一边,蜷成虾米一般,缩在床的边沿上。
安夕过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听见冷非在衣柜里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然后他从浴室出来,在床边停住了脚步。紧接着,她身边的床往下一陷,一股属于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其实,冷非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清爽的古龙水的清香,混合着烟草的淡淡味道,令人沉迷。
冷非长臂一伸,就将安夕过捞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安夕过身体不由的僵硬。
冷非闭着眼睛,声音有几分懒散道:“放松,我可不想抱着个僵尸当抱枕用。”
她也不想当僵尸,可是只要感受到他的气息,她就不由自主的变僵尸。她好心提议:
“你可以抱一个抱枕。”
冷非的脸孔埋进了她的脖颈间,此间的肌肤细腻异常,他蹭了蹭脸孔,发出了舒服的低喃声:“抱着抱枕,哪里有抱着你舒服?”
黑暗中,长久的静谧,安夕过紧绷的肌肉,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她望着落地窗外的月光,双眼圆睁,疏无睡意。
今晚冷心艾和冷紫衣的到来,她有些明白,冷非为何会对她说,冷家的人,一个都不要相信。
冷非当初对她说这样的话,是为了她着想吗?
她的思绪又飘回了三年前,窄巷里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她如往常般,打完工时已是深夜。她匆匆忙忙走在回家的路上,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与毛孔都在叫嚣着疲倦,她只想一头倒在她那张小小的破旧的木板**,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昏睡几日几夜。
她就快要到家时,她看见她隔壁的邻居家里,人影憧憧。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她会注意到她的这个邻居,是因为这个人实在太奇怪。这个人自从住进来以后,白天从来不出门。而且任何时候,他的房门和窗户,都是紧紧关闭着。而且窗后,拉着厚厚的窗帘。
安夕过觉得自己和哥哥,已经将生活所需降低到了不能再低,可是这个人,对生活的要求,似乎比她和哥哥还要更低。
他居住的屋子,不见炊烟,也从来不会购买蔬菜瓜果只在夜深人静时分,他才会出门添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而且即使是深夜出门,他也会带着一顶帽子,宽大的帽檐。已经几乎被帽檐遮住的整张脸,依旧戴上了一副宽大的眼镜。
而今夜,他屋子里的灯光亮着,窗子开着,窗帘也已经被拉开。
自窗口望过去,屋子里里人影憧憧,将狭小的空间,填塞得满满当当。
安夕过刚刚自窄巷里拐出来,就看见那人居住的屋子百米之内,皆有人把守。她住在他的隔壁,她的家,自然在把守范围之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