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也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用眼色示意我表达的意思是:“她什么情况。”我低下了头摇了摇,双手合拢着。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三个人就都这样沉默着。
第二天我和唐瑾都早早的起来准备早餐了,只有安诺还在房间里迟迟没有出来。我打开卧室的门看了看,她背对着门的方向,朝另外的方向侧卧着,平静的像熟睡中的婴儿。我愣在门口站了很久,唐瑾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别看了,她昨天晚上一直都这样,安静的反常,睡的很安静,平常还都踢被子什么的,昨天一直都那一个姿势保持到现在。”我淡淡的看了一口气,就回到了餐桌旁边和唐瑾一起吃早饭。出门前我嘱咐了唐瑾,让她顺路去给安诺请几天假,然后坐上了权傲停在门口的车去上班了。路上我一直闭着眼躺在座椅上,权傲对别人的理解总是这么恰到好处,他也安静的把手覆盖在我的手掌上,直到公司门口我即将要开门下车的时候,他凑近过来轻轻的把我拥在怀里,我能感受得到他手掌的用力,附和上轻如棉絮的耳语:“别想了好吗,我们只能尊重他们的决定然后祝福他们,如果你都郁郁寡欢了那怎么陪伴安诺走出来。你那二尺宽的小肩膀扛不了多少事,别总把自己当个爷们儿一样生活着,那样我会觉得很没有存在感。”炎热的夏天中,权傲的话给我的心底注入了一丝清凉感,一下子就打破了阴霾感,脸上又挂上了他最爱的笑容,在他的侧脸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就娇滴滴的跑进公司大楼里去了。
车里的权傲还维持着刚刚拥抱的样子,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痒痒的,又好像是微弱的电流电了一下,麻麻的。一阵欢喜过后心里又被复杂的家庭纠纷压的喘不上气,一件幸福的事情之后总会跟着另一件让人不如意的事情。权傲在深深的
喘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必须振奋起来,打开油门,一脚踩下去朝着自家的公司开过去了,有些事是该彻底的断了。公司里的风言风语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影随行着,到哪都能听到指指点点议论的声音,不过我倒是挺想的开,就当是锻炼自己的心理素质了,反正我从小到大始终的梦想都是做艺人,能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歌唱的艺人,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必须有的。
每次我端着咖啡在饮水机面前走开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满脸的笑容面对着对公司的娱乐八卦做出巨大贡献甚至牺牲自己上班时间的女同志们,然后再立即奉上一枚卫生球转身离开。不出五秒钟就能准确无误的听到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忿忿不平的声音,反之,这会让我更快乐。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比较享受被其他人当作中心的谈论着,这至少证明我没有被社会大众所忘记。
接下来的几天,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样,还是噩梦。景夏楠还是像往常一样偶尔的回来一次和我们吃顿饭,饭桌上谈论一些尽量可以聊得下去的话题,安诺的性格和以前相比只是稍微收敛了一些,但还没到失恋抑郁症的程度,反而变得更爱笑了,让我和唐瑾完全没看出任何一点破绽。
直到几天后,我在办公桌前正对着电脑奋笔疾书的做着一份对一个活动的策划书,脑子里正无数个精彩的创意噼里啪啦的碰撞着,我投入着写的不亦乐乎,唐瑾这个没眼力见的一个电话杀过来了,活生生的掐断了我的所有各种精彩绝伦的想法,所以我没好气的接了电话:“干嘛。”唐瑾语速特别快,听得出很焦急的样子对着我一阵叽里呱啦的:“你这吃了枪药似的语气我待会再跟你算账,现在重点是安诺走了。整个房间里什么都没动,就带走了她平常用的护肤品和几件衣服。”我一
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蒙了头,迟疑了好半天,电话那头的唐瑾以为我根本没在听,一直在电话里喂喂的叫着我,我恍恍惚惚的英达着:“嗯,我听着呢,你刚才说什么,安诺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能感觉的到唐瑾现在急的肯定都快跳起来了:“就是离开了阿,搬出去了。我们找不到她了。”
前一秒还创意横飞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了,我双手抱着电话特别不可置信的一遍一遍问着唐瑾:“离开了?走哪去了?她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东西吗?”一大串的问题问的唐瑾一时也语无伦次,丢给我一句:“你快回来吧,我都快乱死了。”就挂了电话。我把电脑上的文档做了保存,也没来得及再去请假,抓起桌子上的包和手机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跑的过程中,旁边桌子上的纸都有顺着我的风向在桌子上飘落下来的,整个就像脚上挂了双风火轮的女版孙悟空,恨不得一个筋斗云就翻回家里去了。在出租车上我一再的催促司机师傅,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麻烦你快点麻烦你快点。”
在出租车上我好像一下子想通整件事了,安诺不过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她最脆弱的一面,才会选择离开独自去疗养情伤,我想在她哪一天痊愈了之后,一定还会回到我们这个小集体里。这出租车的司机在一路上我的碎碎念中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在我付钱之后打开车门准备往家里冲的时候,司机喊住了我:“姑娘,这城里本来交通就够堵的了,你再这么催,下次你直接改弄一飞行伞吧,随便你飞哪去,还不受任何交通困扰。”说完之后就绝尘而去了。“这什么世道阿,连出租车的司机都这么能言会道了,说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番,又想到自己回来的重点,立马回过头冲着十米之外的那扇门大步流星的迈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