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不是个在意伴侣有过去的人。
许心瞳今年24岁了,有几段经历也很正常,现在的小姑娘谈恋爱都很早,何况许心瞳这种活泼开朗又受欢迎的女孩子。
但这不代表他不介意自己被当成另一个男人。
其实他当时也没听清她喊的什么,但肯定不是他,发音是什么“LU”。
然后她又絮絮叨叨了一堆两人的过往,他也听得迷迷糊糊的,第一时间是冷笑,扣着她的下巴质问她。
等她委委屈屈、迷迷糊糊地望着他时,他又恢复了清明,手里的力道也松了。
他跟个酒鬼置什么气?
他恢复了冷静,也没了耐心,将她撇开准备出去。
许心瞳却又在他身后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好像被抛弃的小猫。
傅闻舟复又停下了步子,下意识觉得。
他要是就这样出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罪恶感。
“喝点儿水,许心瞳。”他去一边替她倒了杯水,将她捞过来。
许心瞳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抬头,一双桃花眼迷离地望着他,欲语还休。
领口在她刚才的挣扎中挣开了,因为热,上衣敞开着,边缘松松搭在圆润的香肩上,露出一片白腻腻的肌肤。
她闭着嘴巴,不愿意喝,头歪到一边,嘴里依稀喃喃:“瞳瞳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傅闻舟拿杯子的手一顿,下意识觉得这话甚是歧义。
此情此景,有点儿不对味儿。
许心瞳撒起酒疯来格外执拗,他又喂她时她竟然还发火,扬手就打翻了杯子。
傅闻舟觉得惊奇,他还没生气,她反而先委屈上了,好像他喂她水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傅闻舟什么气都散了,反而觉得好笑。
没见过这么能折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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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外套没了,身上穿的还是那条吊带,但是很明显擦过了,没有汗。
“谢谢你呀晓艺。”她揉揉发疼的脑袋说。
“谢我什么?”温晓艺也没多想,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喝点儿。
许心瞳接过来说“谢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
“瞳瞳,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温晓艺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心瞳眨巴了两下眼睛,试探,“……我发酒疯了?”
“可能。”温晓艺说,“我把你拖出酒吧的时候,你怎么都不愿意,力气大到根本拖不动。”
“那后来你怎么把我拖回来的呀?”
“是老板把你带回来的。”温晓艺捧着脸花痴道,“傅BOSS真是太体恤下属了。他还跟我说,难得出来一趟要好好玩,不要把时间浪费了,然后我就把你交给他了。”
许心瞳:“???”
她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要炸开了。
是傅闻舟把她带回来的?
那身上的汗也是他帮忙擦的吗?
许心瞳的脸不受控制地烧起来。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登时头皮一紧。
她应该没有撒酒疯吧?
掏出手机翻到聊天框,她犹豫了很久,可到底还是关掉了——没那个勇气问傅闻舟。
要是她真发疯了,现在去问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以后绝对不喝那么多酒了!
-
回到北京,许心瞳一颗心也没有平静下来。
好在年前事儿多,繁忙的工作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久而久之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种事情了。
恰巧之后那一周傅闻舟去洛杉矶出差了,两人也没有互相问候的习惯,她又度过了一段时间的黄金单身汉生活。
这日,“二逼青年欢乐多”群里又开始讨论新的话题:
[梁思思:这个年去哪儿玩啊?]
[顾宇阳:不知道,信用卡全被我爸停了,苦哈哈,没心情去。]
[赵骞泽:你不去我们去,我信用卡恢复了哈哈哈。]
[顾宇阳:你滚!]
[梁思思:去北海道吧!我想去滑雪@许心瞳]
[许心瞳:我要加班,公司今年改革,总体定位都要改,最忙的就是我们市场部,特别忙。]
[梁思思:你老公那么有钱,你用得着这么拼?]
许心瞳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傅闻舟是傅闻舟,她是她啊。
说得难听点,他们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哪天凉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最近对她挺冷淡的。
不过她也不是很确定。他这人心思难猜,又忙。
可能……就是单纯的忙。
想不通的事情她就不去想了,继续在群里叨叨。
聊着聊着,她忽然觉得腿上一疼,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
她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小包包,碰一下,又麻又痒还疼。
许心瞳在群里大喊发语音,说她好像被蚊子咬了。
其他人忙着讨论,压根没理她,没两秒就把她的话给刷下去了。
许心瞳快气炸了,只好自己爬起来去外面找红花油。
这季节居然有蚊子?可能是家里暖气太高了。
找了半晌才找到,奈何这蚊子叮的地方太刁钻了,她怎么都摸不到,不由大急。
这时,玄关的地方传来关门声,原来是傅闻舟回来了。
他正弯腰脱鞋。
许心瞳犹豫会儿走过去:“傅闻舟,你回来了啊。”
傅闻舟换好拖鞋,抬头看她。
她眼巴巴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许心瞳脸一红,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就被他给看穿了。
她将红花油递过去:“我被蚊子咬了,你可以帮我涂一下吗?那个地方我涂不到。”
“这个季节有蚊子?”傅闻舟接过了红花油,挑了下眉。
许心瞳本来还不觉得,看到他这个表情,莫名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有点儿她在故意撒娇的感觉啊?
“我真被咬了,不信你看。”她转过去,手往后勾。
像是怕他不信,也像是证明自己,她自我嘲解地说,“都说蚊子喜欢叮胖的人,哎,我从小就招蚊子。”
她穿的是吊带,蚊子咬的地方有点刁钻,她把一边的吊带拨下去。
本来只是想露出一点儿给他看,谁知这料子是绸缎的,特别顺滑,吊带这一往下滑,半边肩膀的布料都滑了下去,香肩半裸,引人浮想联翩。
傅闻舟一眼就看到了她蝴蝶骨处的红肿,确实被咬了。可能是她自己又蹭又挠的,一片狼藉。
因为皮肤白,显得触目惊心。
偏偏旁边还有一颗红痣,颜色鲜艳,仿佛泣血,嵌在白色的肌肤上格外靡丽。
他不由想起在酒店那日,不慎见撞见的那幕。
许心瞳等了老半晌,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又觉得局促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有灼热的视线黏在她的后背上,她下意识拢上了衣服,不确定道:“……傅闻舟?”
“是有点肿。”他冷沉的声音响起。
语调平静,听不出丝毫异样。
许心瞳觉得刚刚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站得挺累的,忍不住动了动酸痛的脚。
“去房间里吧。”傅闻舟说。
许心瞳很听他的话,去了房间里坐在床边任由他给他涂。
不知道是不是红花油生热的缘故,傅闻舟的掌心热度很高,搓着她的皮肤,好像在持续发热一样。
许心瞳忍不住动了动腿。
“别乱动。”他冷淡的声音里透着警告。
许心瞳不敢乱动了。
擦完红花油她才发现,腿内侧的地方好像也有点痒,忍不住伸手挠了一下。
“腿上也有?”
“嗯。”
有人给她发来视频通话,许心瞳随手接了。
是梁思思打来的。
可她还没开口,就听见那头傅闻舟说道:“腿打开点,别夹这么紧。”
梁思思:“……”你们在干嘛?!
许心瞳本能地将手机屏幕朝下盖在被子上。
可盖完后觉得不对啊,她这是干嘛?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只怪她太紧张了。
意识到这点后,她连忙又把手机捞起来打算澄清。
结果,那边的梁思思已经很“识趣”地挂断了。
许心瞳欲哭无泪,在聊天界面狂轰滥炸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要想歪了。]
[我被蚊子叮了,他在给我涂药!!!]
梁思思回复: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不打扰你们了。]
许心瞳:“……”你懂个P!
关了手机后,四周陷入安静,她只觉得更加尴尬了。
好在傅闻舟还有事情,放下红花油就去了书房。
许心瞳悄悄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起来,许心瞳发现早餐吃的居然是蟹黄包子。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吃完才发现不够了。
一盘本来就只有十个,个头还都不大,被她**一通就只剩下三个了。
她下意识去看傅闻舟。
他似乎有事情,低头专注地回复着消息。
察觉到她的目光,傅闻舟朝她看来:“怎么了?”
许心瞳:“……我不小心把你那份给吃了。”
她把装蟹黄包子的餐盘推到他面前。
傅闻舟含义匮乏地扫一眼,唇边抿了丝笑:“胃口不错。”
许心瞳脸颊涨红。
她抿了抿唇说:“我知道我不应该吃了你那份,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我跟你道歉就是!”
“我阴阳怪气什么了?”他眸光转过来,幽幽的,凉凉的。
许心瞳头皮一紧,连忙说:“没有没有。”
傅闻舟无声地笑了笑:“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