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他前一秒钟的温柔让人胸口一热,后一秒的轻佻就给许蓝被触动得发暖的心泼了凉水,一热一冷变得太快,让她莫名的有些恼,拍开他的手:“你今晚是怎么回事?一会儿一个样,脑子不清楚了?”

沈沐风握住她指尖,拉向他腰下,另一只手揽住她脖子让她靠近自己,嘴唇贴在她耳边,气息火热:“血液总量有限,目前都在供应这里,供应给大脑的肯定少了,脑子怎么清楚得起来?”

许蓝就像摸到了烙铁那样用力抽回手,张嘴想灭一灭他的气焰,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嘴就被他的舌头给堵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她气得咬他,可他太敏锐,早就防备着她这一招,手指巧妙的捏着她脸颊让她没法合拢牙关,再把她的舌头给卷到自己嘴里,警告的一咬。

许蓝舌尖一痛,赶紧缩回去,淡淡铁锈味传来。她又惊又怒,他却一点没有认错的迹象,笑吟吟的说:“是你先图谋不轨的,我这是合理报复。”

许蓝对疼痛敏感,虽然舌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可她还是被威胁住了,沈沐风没有再遇上有力的反抗,继续吻她,她芳唇任意一点妙处都不肯错过,松开她时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唇膏只残留一点点,眼神迷蒙,嘴唇嫣红湿润,媚色横生。

沈沐风不由失笑:“换气都不懂?这么基础的东西。”

许蓝脸一黑,道:“技巧生疏,让大爷失望了,抱歉!”

沈沐风捧起她的脸:“叫我一声沈老师,我就教你。”

“滚,谁稀罕学这个!”许蓝心里发慌,气氛暧昧得过了头,再不走,自己铁定要交代在这豪华的复古丝绒沙发上。

“许蓝,你给我提了那么多条款我都没驳回,那身为男朋友,我是不是也该享受些福利?我要求只有一个——办事的时候,让我心满意足。”

“我的地位等于**用品?”许蓝一琢磨,炸毛。

沈沐风笑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倒是想要求别的,可你那点身家,能给我什么?”一边说一边抚着她头发顺毛,“你看,我付出更多,你占了好大一个便宜。唯一的义务你有脸推掉?”

许蓝不知如何反驳,无力的扶住额头。

“你技术真的需要练一练了,可别浪费了你天生的好姿色。”

许蓝咬牙怒视他:“行,我练,等我学好一身本事折腾你,到时候你可别哭!”

沈沐风笑得意味深长:“能让我舒服得哭出来?想想就激动。来,抓紧时间练习,早练早进步。”

许蓝推他:“别在这里,你猴急得在休息室乱来,就不怕被人说举止不当?”

沈沐风起身,拉开旁边矮柜的抽屉,拿出一个薄薄的正方形小包装给她看:“如果休息室只有休息的用处,酒会主办方准备这个干什么?在休息室里玩的多了,除了少数老古板,大家都见怪不怪,只要不当众表演,谁会认为举止不端?”

许蓝盯着那枚套:“贵圈真乱。”

羞怒给她双眸添上一抹光,水盈盈的仿佛有涟漪散开,沈沐风早就想吞掉这秀色可餐的女人,见状更加心动,坐回沙发,把她拉到腿上,胳膊绕过她的腰,紧紧的抱住,一边温柔的吻,一边说话,声音低沉醇厚,微微的颤抖仿佛一根柔软羽毛,撩拨得人心慌意乱:“谁让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让我心乱?心乱了,自然想在别的地方乱一乱。”

许蓝挣扎:“这难道是我的错?我又没有给你任何暗示,是你自己管不好自己,你居然好意思推……”

沈沐风笑了,在她耳边甜言蜜语:“你今天这么漂亮,柳下惠也把持不住,我怎么忍得了?谁让你穿成这样,长成这样?给我吧,我知道你嘴硬心软,肯定不忍心我难受的。蓝蓝,你最乖了。给我好不好?蓝蓝,蓝蓝……”

火热的气息火热的话语联合起来攻击她的防线,许蓝却没有跟着火热起来,身体一僵。

这一席话,她怎么那么熟悉?

被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开始挣脱枷锁,即将逃出她的封印,将过往残忍的重现在她眼前。

她攥紧手指,微微发抖。

沈沐风扳过她的脸,不悦:“这种时候,你居然发呆?”

许蓝勉强扯了扯嘴角:“看你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被别人看见,谁会相信这是气质卓绝的沈总?男人急着做这种事的时候,说话是不是都是这个套路?”

关心他一人就够了,关心男人这个群体干什么?有这样扫兴的?

兴头被打断,是个男人都会恼,沈沐风不耐烦的按住她嘴唇:“男人为了这种事,肯下血本是常态,这是生物性,你又不是没出校门的小女孩,早该心知肚明,还用问?”

许蓝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别乱想这些无意义的事了,好好享受不行?”

许蓝抿了抿嘴,抱住了他,轻轻点头。她心乱如麻,没有心思反驳,也想自己迅速投入另一件事,岔开注意力。

他俯下去亲她的耳垂:“你精神太好了,才会想东想西,等会儿我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想。”

他说得对,男、欢、女、爱而已,任何想法都是多余,不是吗?

可是,虽然体力正在急剧消耗,可她的头脑却依然那么清醒。沈沐风说的那些话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放,渐渐的,声音变了调,和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那个人似乎就在自己身后,轻轻的,耐心的哄她:“蓝蓝,谁让你这么好看呢?看见你这样我就忍不住,乖,给我,好不好?”

她发起抖来,手指紧紧攥住沙发靠背,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事后,沈沐风取出手帕给软在沙发上的她清理了一下,替她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再把她拉起来,亲吻她脸颊。

吻到她眼角的时候,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他不由诧异,仔细一看,她眼中犹带水光,眼圈微肿,妆有些花。

“你哭了?”

她不答。

他思忖片刻,揽过她道:“因为在这里就做,你生气了?蓝蓝,你平时说话和举止挺洒脱,怎么遇上这事就那么老古板了?在不同的地方做,会有不同的体验,新鲜刺激,乐趣层出不穷,这样不好?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

许蓝摇头:“不是。”

她没那么古板,只不过是触动心事罢了。

算不上多难过,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哭。

“那是什么?”

她不愿再想,如他所言,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不开心的事情干嘛念着?她自然不会对沈沐风说实话,咬了咬嘴唇,说:“我腿酸,明白了吧!问那么清楚干嘛,烦!”

沈沐风心情一下就舒畅了,又亲了她一口:“又被我弄哭了?技不如人能怪谁?还有力气发脾气,看来没有你说得那么累。等会儿回去了再练一练,不把我弄哭一次,你难道甘心?”

许蓝白了他一眼,眉梢眼角仍然留着欢爱的春意,看得他心里发痒,咬着她耳朵说:“对我抛媚眼是吧?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许蓝推开他:“别自作多情了,闪开点,我妆花了,要重新化。”

她把残妆卸掉,仔细的描眉画眼,他不由好笑:“反正不回会场了,你这么认真干嘛?不化妆也挺好看,别弄了。”

许蓝一本正经的说:“节操可以掉,逼格不能掉。当你女朋友,得比刚才关系不清不楚的时候更加高贵冷艳一点。”

沈沐风绝倒,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梳妆镜里的她。

重新挽好发髻,扫上和衣服同色系的眼影,涂上粉润的唇膏,她又恢复成让会场惊艳的粉玫瑰。他盯着她往唇上补色的手,道:“画得那么粉,让我想把这些唇膏给亲掉,怎么办?”

她赶紧收了唇膏,脚伸出去套高跟鞋,他按住她的膝盖让她稍等,打了个电话,很快,酒店就送了一双拖鞋过来。

两人离开休息室,直接走向停车坪。八卦穿得太快,短短时间人尽皆知,路上碰到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也有人上前想攀谈——沈沐风的正式女友,谁不想巴结?

他看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无心应酬,也不喜被围观,便将她搂近自己,恰倒好处遮住外人视线,回绝掉一切邀请,径直上了车。

许蓝盯着脚上拖鞋,有些茫然。

沈沐风作为男友,样样拔尖,又格外体贴,唯一缺憾,仅仅是不爱她。

横竖她也不爱他,和他这样一起,好像也挺好的。

只是,她心底莫名的有些恐慌,但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沈沐风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目光停驻在她纤细柔白的脚踝上,思绪忽的飘远,回到了过去。恍惚中,一个温软的声音在耳边抱怨:“我就不穿高跟鞋,总摔跤,疼死了,这种折磨人的东西是谁发明的?应该挖出来鞭尸!”

许蓝问:“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他回过神,揉揉太阳穴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许蓝挑起眉毛:“累了?你也会累?”

他把脑海中翻腾的回忆压住,将她拽进怀里,低笑着威胁:“敢瞧不起我?等会儿你别后悔。”

豪车载着一堆心事,渐渐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