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为了能有一把稻草垫床铺,不幸掉到绿茵茵的深水潭。翎儿得救了,是萌哥和远哥救起来的,萌哥是最先下水去救她的,也是第一个拢她的身边将她一手抓住往岸边拖的。翎儿说:“我算是有了第二次生命,第二次生命是萌哥给的。我应感谢萌哥,我要感谢萌哥。”

连队里开会,表扬萌哥和远哥,翎儿感到非常高兴,她感到连队给指挥打报告给萌哥和远哥记功,完全是应该的。她认为山儿的建议合情合理。同时,翎儿认为连队批评自己和蜜儿也是完全正确的。自己虽然被人救了起来,但无论如何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为了那一抱稻草,绝对不会发生那件险些丢了性命的事件的。

翎儿在内心也很感激蜜儿,她知道是蜜儿的大声呼救,使萌哥和远哥及时发现了她落水了,及时地扑到冰冷的河里去救她。否则,自己的一条命肯定是完蛋了。

翎儿发现蜜儿错怪了山儿,又发现岩层这几天又在对蜜儿大献殷勤,就对蜜儿特别担心,她不希望蜜儿受到岩层的伤害,更害怕蜜儿和山儿的婚姻受到岩层的破坏。

翎儿因为受了冷水的浸蚀,感冒了,睡了两天。第三天起床后发现蜜儿把蓄了十多年的长发给剪短了,感到十分诧异,便悄悄问蜜儿:“你是不是受到别人的欺负?把头发都剪得那么个样子了?”

“不是,是每天早晨都要梳头打辨子难得搞,我把它剪短了的。”蜜儿挡塞说。

翎儿说:“你剪辨子一定是有其它什么特别的原因的,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知道,因为我们俩受到连队的批评,你听信别人的话,认为是山儿和你过不去,唆使连队批评我们的。我认为,你还是不要错怪了山儿,他的确是一个好人。咱们俩因为想那点稻草,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讲,连队也是肯定要批评我们的,我们本身的确有错嘛。我认为,你不能错怪他。有些事,你也不要瞒着他,瞒着他,你将会受到良心的责备的。”

当天下午上工地后,蜜儿就给山儿递了一张小条子,上面写道:“晚饭后,咱俩在老地方见,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思想。好吗?”

晚饭后,山儿就来到大桥头等着蜜儿,这是他们每次见面的最先约定的地方,会面后,俩人就沿着公路走,一直走得很远很远。以前俩人见面感到很亲切,也很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从正式订婚后,就显得没有原来那么随便了。

今天俩人见面后,蜜儿首先对山儿说:“前两天连队开大会,在会上指导员点名道姓地批评了我和翎儿,当时我认为是你有意叫他那么搞的。我有些想不通,现在看来,我是错怪你了。”

山儿说:“没事,我还没发现你对我有其他什么意见了呢。”

蜜儿说:“我这几天很不痛快的,难道你没看出来?”

“没有啊!”山儿说。

“你呀,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的。”蜜儿嗔怪道。

“我这个人是有点大大皮皮的。这是我的不对。”山儿说罢,抬头看了蜜儿一眼,这一看,才发现蜜儿变了一个样子。到底是因何变了样呢?山了盯了一会才发现是头发变了,原来那两条粗粗的辫子没有了,也不是别个女孩子的那种象瀑布一样的披肩长发,而是象山里娃一样的棕蔸脑壳了。

“怎么搞的?那么好的一对辨子,怎么就剪成那么个样子了,辨子哪里去了呢?”

“割了资本主义尾巴!海哥不是在连队的大会上说,要注意安全么?留着长长的辨子,很不安全的,所以我就把它剪了。”蜜儿面带笑容,内心却很苦涩地说。

“哦!”山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但也再没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讲什么。

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山儿隐隐约约看到从对面的公路上来了一对并肩走的男女,显得很亲密,也在亲亲切切地交谈。在与山儿和蜜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山儿注意看了一下,从身材高度和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是翎儿和萌哥。

翎儿今天晚饭后,把萌哥约了出来。萌哥问有什么事,翎儿说在公路上散散步。萌哥就随翎儿朝县城方向走了一段路,翎儿说:“萌哥,我今生今世怎样才能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呢?”

萌哥说:“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会伸出救助之手的,我只是做了一件人人都应该做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翎儿说:“你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的,那天水是那么寒冷,天色又是那么朦朦胧胧,而且我也听说,救落水的人是不好做的一件事,弄得不好,被落水人无意识地抓住了往往也会随之而丢掉生命的。真的,你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义无反顾地去救人,真是太伟大了。我不是说你救了我而说你伟大,我是联想到当时那样的一种生死考验的艰难环境,你也不知道落水者是谁,你就勇敢地去救,从这一点就看出你是伟大的。你太好了。我认为,救了自己生命的人等于是再生父母,我完全应该报答再生之恩!”

萌哥说:“我当时去救人,也是在情急之时,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更没有考虑要人报答。如果我是要图报答的,就可能犹犹豫豫,一旦犹犹豫豫就会拖延了时间,你的棉衣一旦浸饱合了水,就会很快沉下去,你还能有第二次生命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活着,今后再也不出什么危险的事,而且将来的生活越过越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萌哥在翎儿心中更加高大起来。俩儿走了一段路,萌哥说,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工地劳动,咱们回去吧。然后折回身来,翎儿也只好车转身来,随萌哥回到了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