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嗷嗷,窝来了捉虫
谈笑很快就开车过来,一见秦菜的伤处,当即变了脸色。秦菜脸色发白,精神状况倒还好:“先回去再说。”
车开得很快,谈笑给桑古泥人打了电话,让它把医药包拿出来准备好。秦菜坐在副驾驶座,在谈笑车上,她可不怕血糊得到处都是。
好在这身体血量不多,现场并不恐怖。
谈笑让保安帮忙把车泊到车库,二话没说抱着秦菜进屋。秦菜摇头:“哪有那么严重。”
回到家里,桑骨泥人倒是真的把药包准备好了。谈笑用酒精替她消毒,清理伤口。她趴在沙发上,连哼哼一句都没有过。谈笑有些不放心:“痛不痛?”
秦菜点点头:“还好,你擦吧。”
匕首刺入身体起码八厘米深,谈笑都看得心惊肉跳。两个人正捣鼓,沙鹰回来了。他往秦菜后背的伤口望了一眼,也是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先去医院吧,我找人帮忙。”
他正要打电话,秦菜拦住他:“不用了,包扎一下然后放到负一楼,不让它腐烂就好了。”
沙鹰皱眉:“会好得很慢。”
秦菜又用手摸了摸伤口:“慢点才好啊。”
沙鹰终于也明白过来,当即点头,很是利落地替她包扎了伤口。秦菜把身体穿到负一楼,找个灵气不错的地方把她放好,这才穿了自己的身体上来。
谈笑这时候已经意识到有点不对了,他问沙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沙鹰拍拍他的肩,沉吟半晌终于说了一句:“有个故人可能要回来了。”
故人?回来?
谈笑垂下目光,思考了近一分钟,突然明白过来:“白……”
沙鹰望定他,轻轻点头。
两个人都再没说什么话,直到秦菜走上来,谈笑才轻声叹:“也好,这个人……以后她肯定用得着。”
然后他含笑向秦菜点头:“快去洗澡,洗完吃东西。你的身体该饿了。”
秦菜昨晚和沙鹰喂了一晚蚊子,今天先是看着白芨吃东西,后又被捅了一刀子。这会儿见到吃的,她哪能不食指大动呢?
白芨一号的伤果然恢复缓慢,白芨一个星期打过两次电话,秦菜都如实描述了伤口的现状。终于这一天晚上,在几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
客厅里只点了一盏小灯,那面镜子站在窗台上装月亮,气氛很温馨。但是白芨一进来,这种氛围就被打乱了。谈笑起身开了吊灯,白芨很大爷地随地脱鞋。谈笑只好把鞋给他放进鞋柜里。
秦菜想站起来,后来想了想,又躺在沙发上没动。
白芨看了秦菜一眼,冷哼了一声:“架子越来越大了。”
秦菜这才略略起身,他脚步不停:“她在哪里?”
秦菜开始还以为他是说月苋,后来见他往负一楼走,才想到他说的可能是白芨一号。她望了一眼沙鹰,沙鹰微微点头,示意她去。
负一楼,秦菜带白芨看了看白芨一号。她背后的伤果然是没好,白芨眉头都拧成了饺子褶子了。他是行家,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白芨一号的位置灵气不是最佳了。他开始有种被怠慢的不爽了——秦菜居然虐待她!
他瞪了一眼秦菜,秦菜不解:“有什么问题?”
白芨指了一下:“为什么不将她放到西北角?”
秦菜望了一眼,坦然道:“西北角有人啊,那个身体我常用。”
嗯,那里确实有人,是谈笑一号和沙鹰一号的地方。
白芨冷哼了声,把白芨一号抱过来,直接往楼上走。
当天晚上,他给了白芨一号最好的治疗——他亲自动手,估计算是最好的治疗了。伤处已经停止生长的血肉被一点一点划拉出来,他用一种生长液加速她身体细胞的分裂。看来月苋以前受伤的时候他也护理——他的动作实在很熟练。
秦菜在旁边看了一阵,白芨头也没抬:“今晚我住这。”
秦菜难免困惑:“月苋一个人在家?你不担心吗?”
但这个显然轮不到她担心,白芨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芨的房间还留着,虽然很久没住,但家政依然收拾得井井有条。白芨把白芨一号抱进房间里,只对秦菜说了一句话:“进去。”
魂魄在体内,能够促进身体对伤势、疲劳等消耗的恢复。秦菜也没办法,只好钻进去,这时候也不能动,只得俯趴着。
谈笑他们自然也没了继续看电视的兴致,都各自回了房间。
白芨关上门,开始脱衣服,秦菜的身体睡在白芨一号身边,这时候有异眼相护,她倒是可以不用送回负一楼了。但秦菜怕白芨看出端倪,还是让沙鹰把身体给搬了下去。
房间门被合上,吊灯只开了中间的小灯,灯光偏黄,温馨也有些视物不清。
秦菜趴着看白芨换衣服,真怕他会乱来。但还好,他似乎并不想这具身体的伤势再拖延下去,没有别的动作。
过了约摸两个小时,秦菜趴着一动不动,下巴枕在双手上,眼睛还一直眨巴眨巴的。白芨也没睡着,想来跟她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他也不大习惯。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痛吗?”
秦菜点点头:“有一点。”
白芨冷笑了一声,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剪开,即使百分之八十的痛感,当然也不可能只是“有一点”痛这么客气了。
对于他的不以为然,秦菜倒是没往心里去:“我记忆中最痛的那一次,是大中午从秩序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冒烟。最后一边冒烟一边掉灰。那是真的痛,就好像被大火一直烧,你看见自己一点一点变得焦黑,最后皮肤和肌肉都化成灰,纷纷扬扬往下掉,可就是死不了。”
白芨没说话,秦菜自言自语:“又很渴,我想要是时间允许,我肯定会忍不住咬人的。但是没有时间,如果停下来我会变成一堆灰。所以只有一直跑。然后终于跑到了地方,主人还不是我的朋友。我只有缩在衣柜里躲着他,白天晚上都不出来。”
说着她突然没声音了,白芨转过头,虽然没说话,却明显在问——干嘛不说了?
秦菜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是在跟你说这些。”
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睡觉。
白芨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歧视了,他冷着脸:“继续说!”
秦菜抿了下唇:“也没什么了,后来伤就好了,只是觉得那是真痛……要多痛有多痛。”
白芨当然不满意这样的敷衍,他突然来了兴致:“当时你在想什么?”
秦菜摇头:“忘了。”见白芨不信,她澄清道,“真的忘了,躲在衣柜里的时候估计就一直想着哪里有血可以喝吧。”
白芨突然坐起来,随手点了根烟:“没想过去找白河?”
秦菜很老实:“想过,但是会给他添麻烦的啊。当时整个秩序都在追我,那他是把我交给秩序呢,还是偷偷养着呢?”
白芨就懂了:“怕他出卖你?”
秦菜又笑了:“是不想让他做选择题,嘿嘿,你不懂。”见白芨眼神瞬间阴霾密布,她赶紧又补充,“你现在不懂。”
白芨突然就愣了,以前他懂过吗?真的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他甚至已经忘了与白河同在秩序的日子。他依然叫白芨,月苋依然在他身边。可是这个白芨,已经是人间的判官长了。仅仅只是人间的判官长了。
就好像你读过小学,但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小学生了一样。
他长长吸了一口烟,突然又问:“为什么那么喜欢白河?”
秦菜眯起眼睛想了一阵:“因为他是我师父吧。”
白芨嘲讽地笑了一声:“谁都可以作你师父,他收你为徒,只不过凑巧罢了。比如说吕裂石,如果收你为徒的是吕裂石,你也会像对白河一样对他吗?”
秦菜有些茫然:“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对你好不好,有多好,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至少心里都应该知道一点吧。”
白芨望向她,又吐了个烟圈,突然道:“如果现在,我要你叛师,拜我为师,你肯吗?”
“什么?”秦菜目光惊异,他又笑了,英俊的脸庞带着邪异的神采:“我能给你的,肯定会比他多得多。”
秦菜将他从头看到下面,突然很别有意味地道:“你给我的……嗯,确实还是满多的。”
这话听着是很正常,如果她不是盯着白芨那地方看的话。
出乎意料的,白芨也没有再说下去。这番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嘲讽性的试探,还是当时真的有这种想法。但这时候,不管如何,他就不会再继续提。如果秦菜真的拜他为师,这样的师徒,还真是……很没下限,不是吗?
秦菜顶着后腰的伤势,痛得一夜没睡。白芨居然也没睡,第二天是星期一,他洗漱完毕,居然也等了一下秦菜——今天逍遥阁有会要开。
秦菜依然穿着白芨一号,早上肤色不好,她补了个浓妆。白芨就站在旁边抽烟,一时无话。
然而秦菜从白芨车上下来时,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一路人不停有人跟白芨打招呼,秦菜很识相,一走进去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这时候拿了杯蓝色夏威夷,在沙发上坐着,只等时间到了,她好踩着点儿进去。
她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连衣裙,更衬得雪肌玉肤、美貌贵气。这时候的坐姿也是仿的月苋,但高贵之余,又多了几分妩媚的神韵。那如玉的大腿在逍遥阁迷离的光线里若隐若现。让有一种想要在众目睽睽下就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白芨和人淡淡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了过去。秦菜涂成宝石蓝的指尖在唇边轻拭而过,目光有意无意与他一碰,他面上也没什么表示,收回目光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师叔啊师叔啊,你再不小心点,真的快要掉碗里了。_
捉个小虫哈,虽然虫眼已经很多很多了……但是有虫眼至少说明没农药………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