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读我记的游戏又开始继续,秦菜连带着也长不少知识。而吕凉薄也开始让她明白目前的处境。
“现在秩序有两个人作主,一个是使者燕重欢,一个是我爸。”吕凉薄跟她说话也从不绕弯,“而先知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会理直气壮许多。”
秦菜琢磨出一点味来:“吕凉薄。”
“嗯?”
“你不是你爸派来给我施美人计的吧?”
吕凉薄笑出声来:“很荣幸你觉得我有这方面的潜质,不过不是。这里灵气厚重,他……希望能治好我的眼睛。”
“哦,”秦菜颇为失望,“我还想着将计就计呢。”
吕凉薄的笑容寸寸消失,周围一时安静得令人心跳加速。秦菜等着他有所表示,可很久他都没有。秦菜是个直接的人,于是她直接地问:“为什么你没有一点表示?”
吕凉薄很久才轻声道:“瞎子不敢。”
秦菜豪气干云天:“瞎子想不想?”
吕凉薄又沉默,再沉默,终于脸色绯然,毅然道:“想!”
秦菜鼓足十二万分的勇气,猛然扑过去,二话不说,在吕凉薄唇上重重一吻。吕凉薄如遭电击,整个人都傻在当场。秦菜一张脸比红布还红,吻完之后,她调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恼羞成怒——他只是个瞎子啊,秦菜你跑什么!
血如沸水般翻腾,年轻的心突然盛满了一汪蜜糖。秦菜趴在自己**,这一步,终于还是跨出去了。
五分钟之后,外面有人敲门。秦菜心都紧了,外面果然是吕凉薄,秦菜将他让起来,突然他一个踉跄——秦菜刚刚回来的时候,把鞋横在屋子中间了!
秦菜扶住他,赶忙把鞋子踢到一边:“对不起啊,我……”
吕凉薄明显也吓了一跳——他刚刚差点倒在秦菜身上:“你这么快就在这里放好陷井了啊……”
他感叹,秦菜脸都快烧起来了:“我才没有!”
话音刚落,一双手缓缓揽住了她。
吕凉薄摸索着抬起她的下巴,语声低哑:“我来回礼。”
当唇瓣交接,秦菜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吕凉薄的唇滚烫,揽在她腰际的手过紧,她觉得有点缺氧。
当舌尖追逐,最后深深交缠,秦菜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整个人都软在吕凉薄怀里,随后她感觉到吕凉薄的心跳,比她更慌乱。
吻到最激烈之时,吕凉薄突然放开秦菜,转身往外走。他有意避开秦菜先前的“陷井”走了靠墙的一边。却不料秦菜把“陷井”又踢到了墙边。
他落荒而逃时正中陷井,砰的一声,这回实打实地摔倒在地。
秦菜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他呼吸未平,却只是苦笑:“你这陷井还真是……一放一个准啊……”
秦菜怕他沮丧,自然笑着回:“那是,我在老家经常猎耗子的。”
她蹲身细看,发现吕凉薄的膝盖蹲得破了皮,顿时心疼莫名,忙将他扶到沙发上。房间里东西齐全,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医药箱。里面有感冒药、红药水、创可帖之类。
她将吕凉薄的裤褪挽好,在老家大家的伤都是自然好的,哪怕被割了烫了也从来没用过药。她很为难:“用创可贴吗?”
吕凉薄语声淡淡:“把棉棒拆开,沾点碘酒,先用碘酒清洗伤口或者擦红药水。”
像教秦菜用热水器、电脑一样,他想得十分周到。秦菜早已对自己的土鳖行为麻木了。如今吕凉薄坐在沙发上,她跪在他面前,往他膝盖上抹红药水。
然后她发现了吕凉薄落荒而逃的原因,但是纯洁的土鳖不大懂:“你裤子里揣了什么隆得这么高?”
吕凉薄面色简直是“鲜艳欲滴”,他推开秦菜,这次是真的夺路而逃。很不幸,他又踩中了那双准确度百分之一百的陷井,但这次他咬紧牙关冲了出去。
等秦菜反应过来追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拄着探路棍下了八楼。而那个时候,秦菜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天呐,她双手捂住脸——幸好他跑了。
第二天,吕凉薄迟了一个小时过来。秦菜迟到了两个小时。两个少年扭扭捏捏地坐到一处。秦菜面红耳赤地拿了《张果老神数》一板一眼地读,十几页之后,她发现吕凉薄根本没有在听。
“吕凉薄?”
吕凉薄低头不语。
“吕凉薄?!”声音拔高。
吕凉薄一声不吭。
秦菜奇怪了,以前三心二意都是她的专利的,什么时候被吕凉薄侵权了?!
刚要说话,冷不防一双手揽上了她的肩头,秦菜微怔之后,脸已经贴在他怀里,他细细吻过她的额头,鼻尖,秦菜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角。
“凉薄,墨镜硌着我了。”
“帮我摘。”
“哦。”
吻渐渐加深,秦菜轻哼了一声:“随时可能有人上来的。”
吕凉薄不管,将秦菜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松开。
吕凉薄身上有一种很干净的味道,像是皂角淡淡的清香。秦菜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整个人如同置身云端。眼之所望、指尖所触皆是柔软绵长的云朵,她站立不能。
“秦菜。”他握着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声音嘶哑。
秦菜低哼一声,全力地回应他,最后他将秦菜的小脑袋摁进怀里,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喘息。
秦菜寸寸抚摸他的胸膛,从来没有离一个人这么近过,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迷恋过,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这么……柔弱过。她以前是条家养的狗,日日奔波劳碌,遇到不喜欢人的就吠就咬,时常被家主揍。
而这一刻,她是最温顺的猫,只愿伏在一人怀里,博一人欢好。
两个人天天腻到一处的时候,秩序发生了一件大事!传说中水泼不进的不羁阁竟然有外人闯入,还非常嚣张地留下了物证——有证开锁,电话:138000*****
秩序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誓要洗刷这奇耻大辱,不料第二天,开锁的纸贴下面又多了个哥们的手迹——管道疏通,电话:139000*****
秩序高层暴怒,门卫连同三画职中校卫队蹲点监守,结果第三天,8楼又添了一位仁兄的墨宝——平安贷款,电话:134000*****
秩序高层的怒气一而盛,二而衰,三而竭……这尼玛的……
及至第四天,门上再多了个蓝白相间的“窗帘布艺”贴的时候,秩序高管们都已经麻木了——这年头,再特么狠的门卫也干不过贴小广告的。
吕裂石天天带着人蹲在楼道里跟这些家伙死磕,无奈不够专业,总是逮不住。反倒弄得原本清静的八楼人满为患。诸人要么在八楼死守,要么在九楼下层开会,秦菜和吕凉薄也不得不注意影响,接连几天说不上话。
这种场景,秦菜是不愿呆的。但是吕凉薄不走,他依旧坐在最末的角落里,每日必到。于是秦菜也舍不得走,她木偶一般坐在所谓的“讲台”上,听吕裂石制定“作战计划”,心思却全然在别的地方。
秦菜偷偷瞄过去,吕凉薄只是安静地坐在最末一排,低头默默读着盲文,对周围嘈杂的声音听而不闻。
无言的默契充斥在心间,又涩又甜——其实吕凉薄比秦菜更不喜欢这种环境。
而第五天,秩序的高管们气晕了。
一个神人也许是接了许多兼职,二话不说往一到八楼乱贴了一气。从办证、房屋转让、婚姻中介、门面转租一直贴到专治淋病、梅毒、不孕不育!
低俗,实在是太低俗了!!
秩序急了——贴小广告的,你这是要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