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20日A章

不能行走在阳光之下,秦菜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直在等唐布或者青瞎子的电话。青瞎子的电话倒是先来:“蓝姐,秦小荣是吧,我找到了!”

秦菜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人在哪里?”

青瞎子拍胸脯:“捆到宾馆了,我让两个兄弟给看着。”

秦菜心情好转,遂打电话给唐布,吩咐其撤回。

唐布没帮上忙,还有些失落呢。秦菜没功夫理他,又打给青瞎子:“谈笑怎么了?”

她如今身在秩序,自然就没有和谈笑、沙鹰他们再联系。不管对她还是对谈、沙两个人,立场的对立始终是事实。

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两个人再受到人间的质疑。而且她目前的情况——说真的,在秩序的地位也不稳。一个不慎,更可能遭殃。

青瞎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三线新来了一个线长……对谈助理好像很有些看法。”

秦菜这才松了一口气:“谈笑的能力我心里有数,新的线长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离不开他的。”

青瞎子却明显没有秦菜的乐观:“蓝姐……几个线里都传谈助理受通爷器重,是因为他和通爷……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您知道吧?”

秦菜一怔,青瞎子说法委婉:“这事……我也是托人打听到的,反正现在三线线长自己带着助理,谈助理真的是处境艰难呢。”

挂了电话,秦菜心里一直不好受。

等到天色擦黑,她跟熊天林请假。熊天林自然不批。

秦菜往地上一倒,立马就不醒人事了。

熊天林无奈,再加上唐布说情,这才准了唐布带秦菜去医院。

秦菜不希望唐布知道自己和人间的事,出了熊天林的视线就打发掉了唐布。

这里离天庐湾还是有点远,但秦菜如今跑得比出租车快,而且她还不用等红灯、不担心堵车。所以这有什么话说,跑吧!

秦菜抄小路飞奔,大多数人只看到一抹极淡的影子。夜里路灯昏暗,只以为自己眼花罢了。

秦菜奋力跑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天庐湾。临走时她把钥匙丢在了桌上,这时候也打不开。好在桑骨泥人是个名符其实的宅男,这才开门让她进来。

一进来秦菜就奇怪了——以往这个点,谈笑早该到家了。

她问桑骨泥人,桑骨泥人见到她,虽然一脸不屑一顾,但脚步却轻快了许多:“谁知道呢,自从你走后没多久,他们俩就都不怎么回来了。”

秦菜用别墅的座机打谈笑的电话,谈笑好一会儿才接:“桑骨泥人?我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呆在家里。”

谈笑的声音秦菜久未听见,这时候从中只听出难掩的疲倦。他是个很在意仪容的人,以前永远都是神采奕奕,从未露出这样的疲色。

秦菜突然觉得心疼:“谈笑?”

电话那头明显怔了好久,谈笑的声音迟迟方起:“你怎么回来了?”

秦菜几乎一字一顿地问:“你在哪?”

谈笑的声音又变得明快:“在办公室呢,有点事没做完。”

秦菜又岂是个容易应付的:“那你带回来做,或者我来找你?”

谈笑又沉默了,秦菜都急了:“操!!告诉我你在哪!!”

谈笑轻叹了一口气:“还是那个性子。我真没事,算了,我回来吧。”

等了约摸四十分钟,谈笑终于回来了。

以前都是他先到家,准备好热水、水果和大家的晚饭。今天秦菜先帮他张罗。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秦菜靠在浴室门外面:“最近怎么忙成这样?”

谈笑语气轻浅:“就是新换了线长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秦菜不信:“青瞎子都跟我说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这明显是诈谈笑了,谈笑果然微皱了眉头:“你别听他乱说。如今……你去了秩序,我们见面毕竟不好,你还是不要呆太久。”

秦菜不说话,谈笑洗完澡,穿了一身睡衣出来。

“哟,你还做了饭?”他语气依然轻快,但秦菜就是不信:“到底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谈笑拿了碗筷,拉她坐在旁边:“真的没事,你居然还会做石斑鱼……诶,不过鱼要放在七十度的热水里烫一烫再去鳞……”

他转移话题,秦菜靠在他身边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身边的烦心事。

谈笑吃过晚饭,突然抬手摸了摸秦菜的头发,然后将额头贴在她头顶。秦菜展臂拥抱他,许久之后轻声问:“谈笑一号还好吗?”

谈笑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抱起秦菜:“我带你去看她。”

秦菜揽着他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特别地放松。

待到穿了谈笑一号的身体上来,秦菜顺便把自己的身体放在负一楼吸点地气。谈笑揽着她,在电梯里就吻到了一处。

从心底来讲,秦菜其实也有点想他。

那一天谈笑穿着灰黑白三色相间的立领针织衫,秦菜的手伸进毛衣里,轻抚谈笑背脊。谈笑很急切,一直吻着她没有松过手。

到了房间,谈笑压着秦菜脱她衣服,秦菜帮他脱上衣的时候,他突然握住秦菜的手,一根一根地吻她的指尖。

如果是在以前,秦菜定然以为是情-趣。但是今天,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她装作不经意地从谈笑脖子上吻下去,谈笑很享受这么主动的秦菜,只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喘息。

秦菜压在谈笑身上,终于发现他身上至少有三条伤痕,最深的一条在背上。看样子像是三棱刀留下的。

秦菜不想扫他兴,极力配合他。谈笑和秦菜温存了约摸半个小时,他本来就累了,体力也有些不支。秦菜睡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她突然作了一个梦。依然是建设路口,那里是个下坡路段,一下雨路就滑,极容易出事故。

秦菜站在路口,却也狐疑不定——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梦到这里?

当夜微雨,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慢慢走过来,一辆黑色比亚迪如箭一样窜下来,一下子将老人卷到车下。秦菜伸手想推开老人,却不料手只是穿了她——事情已经发生了,阴眼改变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

秦菜眼睁睁地看着司机下车——那赫然仍是她的二哥秦小荣。

秦菜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看他惊慌失措地倒车,右车轮辗过了呻-吟声本已微弱的老太太,鲜血像一张裂开的血盆大口。

秦菜无力的缩回手,为什么?

醒来后,她第一时间给青瞎子打电话,自然是问及秦小荣。青瞎子志得意满:“蓝姐,我们正看着他呢,怎么了?”

秦菜不放心:“让他接电话。”

但是,当秦小荣一接电话的时候,秦菜的心仿佛沉到深渊里。那不是她二哥!

是了,三画大学有近两万学生。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可能有重名?

青瞎子也知道坏了事,马上去三画大学再找秦小荣。答案已经显而易见——秦小荣和同学晚上出去K歌,一直没回来。

谈笑还抱着秦菜,这时候见她脸色,也不由问:“怎么了?”

秦菜摇头:“我先走了。”

谈笑又抱了抱她:“嗯,没事别来这里,让秩序的人看见,只怕不好。”

秦菜顾不上多说,换回自己的身体,连夜跑回朱阳镇。

朱阳镇离这里挺远,秦菜一直跑一直跑。整个人像是乘着风,速度越来越快。跑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在凌晨一点回了镇上。家里居然还有微弱的灯光,秦菜鬼魅一般闪到墙根,听里面的人说话。

秦小荣的声音惊惶不定:“爸、妈,你们相信我!当时路滑天黑的,谁知道她突然跑出来,我真的来不及刹车!”

他说着说着就哭出来,秦菜站在墙根下,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而家里的狗先发现了秦菜,它先是夹着尾巴、冲着墙根狂吠了一阵。最后伸出头一看,似乎又认出了秦菜。

这狗也就是普通的农家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长得倒是油光水滑。它这一叫,秦爸爸和秦妈妈也发现了秦菜。

这时候一家团聚,气氛却实在不甚欢乐。

秦老二脾气虽然暴躁,却也是守法人家,如今听说儿子撞死了人,也是吓得魂不附体。

秦菜一靠近秦小荣就皱眉头——他喝酒了,身上好大的酒味。秦小荣如今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爸、妈,我该怎么办?都怪她,这么晚了还出来走什么!如果……”

如果是在以前,秦菜肯定也是跟着抹眼泪,跟着魂不附体。但是现在,她直接上前,一巴掌扇过去。

秦老二和秦妈妈都惊呆了,秦菜将秦小荣扇到墙角,一脚踹在他身上。秦老二赶紧拉住秦菜:“你干什么?”

秦菜气得浑身发抖:“你喝酒了!你有驾照吗?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秦小荣看了眼秦菜,又看看秦老二:“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菜又一巴掌挥过去,秦老二发现那种力量,自己就像根蜘蛛丝试图绊住一头大象一样。秦小荣当场就掉了一颗牙,嘴里立刻淌出血水来。

秦老二都惊呆了——这个老四,什么时候这么下得去手了?

他怒吼:“你疯了?他是你哥!”

秦菜目光冰冷:“他要不是我哥,我还懒得打他!”

秦老二有些怔忡,这个女儿,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最后还是秦妈妈小心翼翼地道:“老头子,要么咱们先给老二凑点钱,让他避避风头吧?”

秦小荣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爸,快给我钱!我先出省,他们肯定找不到我!”

三个人开始商量逃跑的路线,秦菜突然觉得很无力。

她终于开口:“秦小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秦小荣脸色一变:“什么实话?”

秦菜目光如刀锋般冰冷:“为什么不说她被撞之后本来没死,是你杀了她?”

秦小荣立刻浑身一哆嗦:“你……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故意杀了她,明明就是车祸!”

秦菜想要再揍他一顿,还是秦妈妈拉住了她。秦妈妈眼泪一直就淌个不停:“老四啊,别说了,真的别说了。他……他是我们村里第一个考上三画大学的大学生,你知道吗?是我们一家、不不,是朱阳镇的骄傲啊!接到大学通知书的那天,镇上的领导都过来找过你爸爸,还给了一千块钱作奖励。他是个优秀的孩子!”

说到这里,秦妈妈突然不继续说了:“老四……你怎么会知道得比警察还快?你是不是……有办法帮他?”

一家人的目光都转到秦菜身上,带着言语难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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