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大结局尊严

黑色水晶色的瞳孔。

烟色的唇瓣。

修长的脖颈。

**的锁骨。

她美艳得惊人。

她的光芒再次焕发,她的沉静气质波状辐射出去,令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时光仿佛在王雅芙身上停滞,除了眼神更为沉静之外,她变得更为美丽,更为出尘脱俗。

身着暗色西服的申由甲微微一怔,意识几乎在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心跳漏了一拍。

喜悦的泡沫在升腾。

三十年的等候换來今天梦一般的情景。

王雅芙带着白色镂空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挽在乔少的臂弯处。

红色的地毯上,他将母亲王雅芙缓缓地送到地毯的尽头。

那个用生命守护她的男人,申由甲,在静静地等待。

幸福的海水卷起雷鸣般的掌声。

参加婚礼的人们凝神观望……

羽月在台下拼命抑制自己几乎要跳出的心脏,眼眸中升腾着潮湿的雾气。

音乐起了……

红地毯的两侧蜡烛点燃了,闪烁着星芒……

一步一步,长长的婚纱礼服的摆尾在红色的地毯上拖曳,乔少一贯狂野的眸子呈现出难得的温柔,像一滩平静的湖水,碧绿温润。

他的手轻轻覆盖住王雅芙挽着他臂膀的手背,传递着母子之间温暖的情绪。

他对母亲的爱从來沒有如此真实生动,电光火石一般骨血相通。

长长的红地毯仿佛承载了王雅芙的一生。

她的情绪是波涛汹涌的,那些遗忘的、难忘的迅速如黑白电影一般地轮回播放。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薰衣草气息是她钟爱的味道。

乔少在细节上仔细做了斟酌和安排,他希望母亲的婚礼是快乐的。

在将王雅芙的手递交到申由甲手中的那一刻,乔少仿佛完成了人生一次庄严的交替。

他将母亲晚年的幸福交给眼前这个深沉内敛的男人手中,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的手中。

身着白色长袍的牧师捧着圣经,仿佛是上帝的使者,声音虔诚。

“申由甲,你是否愿意娶王雅芙女士作为你的妻子,无论生老病死,富裕或者贫穷,你都对她忠诚到永远”?

“我愿意”。

“王雅芙,你是否愿意嫁给申由甲作为他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妻子?丈夫?羽月静静地坐着,这两个词带着爱情的等候和温暖仿佛一下子近到眼前。

此刻,爱情竟像烟花一样绽放,充满勇气的灼热和等候的绚烂,炸开,惊艳。

申由甲是一个内心笃定的人,否则他不会拿着漫长的一生守候一份沒有承诺的感情,他愿意等待她的归來,甚至肯定这份守候会如约而至。

一个自信、勇敢、执着的男人,他会是王雅芙的幸福……

羽月眸中升腾起白色的雾气,嗓子有些生痛。

婚礼在继续,音乐如水一般弥漫,带着难解的密码走进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戒指在轻轻交换,透过白色的蕾丝手套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申由甲的吻带着永恒轻轻地印在王雅芙的手背上,充满着无限的怜惜和温柔。

这种感情令羽月的感情猝不及防地跌入到一种虚无的漩涡,仿佛是溺水的孩子,绝望孤独,许久不曾來的感情水一般将她淹沒。

掌声响起來,漫天的玫瑰雨一般飘落。

空气中萦绕着浓重的馨香。

他们的拥吻充满了青春再度焕发的放肆。

有些湿润的东西在羽月眼眶里打转。

突然,乔少大步走到羽月的跟前,紧握她的手,她的手陷入他温暖的掌心里。

愣愣地,任由他牵着她走到舞台的中央。

聚光灯打着她的身上,在场的嘉宾都愣住了,在婚礼的环节上不应该有这么一幕。

婚礼现场寂静无声,仿佛是在等待一个答案,申由甲挽着王雅芙退居到舞台的一侧。.

羽月愣愣地,突然置于众人的目光之中,她的脊背有些灼热,脸颊覆盖上蔷薇色。

乔少修长的身形单膝跪地,仿佛慢镜头一般在众人眼中缓慢播放。

众人愕然。

以狂傲著称的乔少,曾经性无能、性障碍著称的乔少,从來不缺少女人的乔少,中旺国际集团总裁的乔少,他强大的气场和身躯正在缓慢地下跪,给眼前这个疏离柔弱的女人下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羽月后退了一步,她的心脏跳动得有些狂乱,不安的情绪紧紧地攫取了她。

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退缩。

“嫁给我好吗”?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刺穿着每一个单薄的灵魂。

更多的人面面相觑,内心在猜测着羽月的身份,有人眼尖认出了羽月曾经一度是乔少的绯闻对象。

情人要转正吗?

一片哗然。

他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今天要求婚?

羽月的手指牢牢地被控制着,一动也不能动。

她的胸口被汹涌的海水满满地堵着,无法张口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目光灼热,逡巡着她黑白分明清澈的双眸。

这个大胆霸道的男人从來不征询别人的意见,他想做的沒有人能够阻止。

他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木雕盒子,盒子纹理细腻,手工雕刻,散发着悠远的岁月的味道,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低调奢华。

砰然打开。

枚草编戒指静静呆立在锦盒之中,枯黄色,只剩下草的筋骨。

她惊然。

申由甲和王雅芙眸子掠过惊讶的颜色。

众人纷纷猜测乔少拥有的财富富可敌国,怎么会用这么廉价的戒指求婚?

曾经,她带过这枚戒指出现在乔任宗五十五岁的生日宴会,带给乔任宗的刺激她是目睹过的,像一个巨大的秘密,她始终沒有敢问过,源于他的威势。

“愿意吗”?他逼问,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一张口,她的眼泪崩落。

她在笑,脸上却布满了泪水。

她在哭,分明有幸福的泡沫在发酵。

等待了很久,几年的时间,她终于用自己的行动与他平等对视,终于在他心的角落占据了位置,而不是附属物,甚至是被买的物品。

“羽月,这枚戒指看似廉价,其实,是当年申伯伯向我母亲的求婚戒指。当年,我父亲抛弃了我妈妈,在困境之中的妈妈虽然拒绝申伯伯,可是,申伯伯对母亲的用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枚小小的草编戒指一直被我珍藏着,今天,我们见证了申伯伯和我母亲的婚礼,现在我给这枚戒指起个名字,叫着真爱之心,送给你,嫁给我吧”!

掌声响起,如海水般淹沒,是送给真爱的共鸣。

在场的人眼眶都湿湿的。

“我……”羽月的嘴唇在轻轻启动,即将给出全场期待的答案。

全场凝声屏气,炙热的目光如同聚光灯。

羽月在光环之下,发丝如柳,眼眸漆黑,仿佛是水中莲花,洁白绽放。

全场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我反对”!

一个沧桑的声音重重投下,在幸福包围的气氛中轰然炸开,一片狼藉,冒着黑色的烟雾。

从人群中大步走过來一人,李天合,浓重的眉毛下,眼神犀利,带着盛怒,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刀,寒光四溢,时刻准备着刺入对方的心脏。

所有人的目光从羽月身上转移到李天合的身上。

早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是李氏集团的总裁,出现在这里,毋容置疑,他是替女儿出头的。

李菲儿入监狱已经引爆了烟川市媒体,至于真相已经被传得漫天飞,真相假象混乱不堪。

但是,李菲儿和乔少沒有离婚这件事是真实的,确凿无疑的。

很明显,李天合是站在有利一方,更多人将同情的目光投到李天合的身上,无论如何,乔少也得离婚之后才能求婚不是?

果然。

“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李菲儿在监狱你不管不问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种场合明目张胆地求婚,你是欺负我们李家沒有人了吗”?

台下一片哗然。

安保人员作势拉他。

乔少摆了摆手,在这种场合他不愿意流长飞短。

灯光全部打开,室内变得一片澄亮,仿佛一条鱼脱离了海水,在沙滩上**呈现,干涸,失去了自由的姿势。

喜庆的气氛被破坏。

红色玫瑰散发着颓靡气息。

七彩气球在轻轻飘**。

空气中火药味越來越浓重。

“李总,你就这么急于将孔雀丑陋的屁股展示给众人”?乔少眸光结霜。

起身,移步,和李天合保持着平等对视。

冷色的气场波状无限扩大,仿佛瞬间冻结了万物,众人冰雕一般静静等待着李天合的反应。

“笑话,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反而是你在做不仁不义的事情,就算你不顾及菲儿的感受,你就不考虑自己的形象?堂堂的中旺国际总裁乔钟墨在利用完菲儿之后,一脚踢开,彻底洗脱了自己”。

仿佛一枚炸弹轰然炸开。

众人议论纷纷。

“洗脱什么”?

“以前不是盛传乔少性无能的嘛”?

“真的嘛”?

“咳咳,这豪门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啊,不过,要真是这样,那李菲儿太冤屈了”。

“不是说,李菲儿经济犯罪吗”?

“这其中的缘由谁能道得清楚”。

……

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到脚下,沒有什么比这更有看点。

众人凝声屏气,声音渐渐弱下去。

冷冷的笑意在乔少嘴边慢慢扬起,寒潭般的眸光深黯幽静。

李天合将乔少置入两难的境地。

如若不承认,那么李菲儿的孩子自然是他的,等于乔少间接向世人承认了乔斯奇的存在。

如若承认……

会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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