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这颗法宝圆球也是出自幻天兰之手,但对方这时机找得恰当,且已经将其引动,眼看就要爆炸。
骁勇也就来不及将此颗法宝圆球也给掷向天空,身体一个蜷缩,砚台变大,将身子遮挡,而后……
已然来不及做其他事情,只听又是一声轰的巨响,第五将军府上空的夜空再亮堂几分,一股可怕之极的冲击,混着方才那声爆炸传出的冲击,相互增叠威力的,涌向四方。
骁勇首当其冲,骤然之间,觉得气血翻涌,难受不已。
这次……骁勇是真的受伤了,没办法,砚台虽然变大的成了一方巨盾,也的确为他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可反震之力是作用在骁勇身上的,况且,除了这冲击,还有难明的气流混在其中。
也不知是什么属性的气流,既能伤及肉身,还能损及神识,最棘手的是,还存有封印之力。
骁勇被这些东西接连侵扰,意识出现混沌,将昏未昏,将睡欲睡。
在此状态之下,对那冲击的抵挡就又弱了几分,对身形的掌控更是失了数分,故而骁勇的落向出现了偏离,偏离来超脱了第五将军府的范围。
幻天兰身形一现,在那骁勇的落向处等着,她此来就是为请骁勇而去,不管这请是问请,还是武请。
眼看将要得手,幻天兰的神色却是一变。
“何方宵小敢在我府上闹事,不想活了吗?”
第五将军来了,那么大的动静,就是喝得个伶仃大醉,也能被惊醒。
幻天兰深知第五将军的恐怖实力,没胆与他硬撼,身形急飞,飞向落向她的骁勇。
第五将军实力恐怖,速度自然不差,而且他可得知这骁勇是为了不让那爆炸伤及他的女儿才携之拔高,以致遭了贼人的算计的。
如此佳婿,第五将军哪能让他落于贼人宵小之手?
片刻临近,伸手一抓,随即……第五将军脸色一寒。
“幻家?”第五将军抓住了骁勇,可那是个幻象,非是真人。
真的骁勇刚巧被幻天兰接住,随后掳向他处。
“幻家这是想要覆灭了!”第五将军一声冷喝,声出如浪,还是滔天巨浪。
幻天兰心头一突,这第五将军说一不二,最重要的,人家手头军权甚大,若是真要覆灭幻家,幻家还真的难说得保平安。
身形微顿,幻天兰又提旧话。
“我是幻家弃子幻天兰,所做之事是受现今的主子之命,与这幻家毫不相干!”
话语出去,幻天兰神情突变,因为在她说话之间,第五将军一脸冷笑的欺近了。
兵者,诡道也。
第五将军乃是领兵作战的将军,所会诡道手段不可谓不多,这等简单的诈人手段,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覆灭幻家?先不说此中艰难,就是大城主和仙城一的各大家族也没几个乐意的。
幻天兰也知上了大当,但当都上了,只能先想办法脱离。
将骁勇往一旁一丢,幻天兰一个掐诀,身上气势暴涨,涨来周遭空间都出现了扭曲。
若是骁勇还是清醒,可以看出这是一种多重幻境的手段,幻天兰是想用此手段暂时拖住第五将军,以便她带着骁勇离开。
可这手段刚刚施展,她和第五将军都是怒气一涌,齐声一喝:“尔敢!”
段三真想找个坟来烧个高香,他是第一个被人发现的潜入死士,还是被第五将军的公子发现的,个中危险,可想而知。
但他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道,稀里糊涂的,居然脱离了危险。
不得不说,这得感谢无意中成了他的替罪羊的不知那家的倒霉死士。
而后……段三自是小心翼翼的潜出第五将军府,准备回到主子那里复命。
就是任务失败,随他一同前来的同伴也死伤殆尽,这回去多半是要遭受惩罚,但谁让他是死士呢?
哪曾想!这刚潜出第五将军府没多远,一道人影砸来了。
好家伙!定睛一看,居然是任务目标的骁勇!
再仰头一看,我的老天!第五将军!以及……一看就不好惹的一个女子。
不过显然这两个此刻在过招,那么你们过招吧,这叶勇……我段三就笑纳了。
段三身形一扭,如同流动的暗影,卷出卷住骁勇,再遁入阴影,逃命般的遁走。
第五将军岂能让他走了?幻天兰又岂能让其得逞?
但是……幻天兰的秘术已出,若是不施展出去,即便夺回了骁勇,这受个反噬的,也能将自己和骁勇送给第五将军。
于是乎,幻天兰将那多重幻境用上,强行罩住了第五将军。
第五将军一声厉喝,没见气势狂升,却又煞气涌现。
如狮如虎,宛若实质,还能咆哮,而混于其中的则是无数敌方军魂的凄厉嘶声。
这也得扭曲,更直面神魂,幻天兰脸色一个苍白,一口污血涌上喉咙。
她本就遭了骁勇一拳,受了内伤,此刻伤上加伤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敢再在这里耽搁片刻,不然的话,她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没见……第五将军府的那些高手飞身出来了吗?
满是不甘的收回看向段三逃去方向的目光,幻天兰这个人几个扭曲,如同幻影一般,消散不见。
这是幻术的一种,第五将军没去深究,他如同一头暴怒的凶兽,暴怒出击,追向段三离去的方向。
人追出去了,怒气十足的声音则是传回。
“去给我审!审出他们的主子!然后派兵去给我者了!但凡有反抗者,杀无赦!”
第五将军这是愤怒之极了,稍有清醒,他就应当明白,有些人即使是今日这些死士和杀手的主子,也不是他一个将军府想杀无赦就杀无赦的。
第五将军麾下的部将和副将也懂这个道理,因而即便第五将军下了命令,他们也会酌情的稍作时间拖延,等第五将军归来,愤怒稍消之后再与之商量。
当然了,这商量的是杀无赦的事情,审问之事嘛……哪还用说?自然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夜闯将军府,简直是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两声惊天动地般的爆炸声,动静极大,奈何蒲杏糖为了准备归根果之事不被他人发觉,是把她所在之处做好了充足的禁制和阵法手段的。
此种情形之下,爆炸声没能传来。
但到底那等爆炸,引得整个第五将军府的所在之地都颤了几颤,蒲杏糖想不察觉都难。
不过……察觉了,蒲杏糖也没有终止她的准备工作,因为其外有骁勇,还有那么多的明哨暗哨,更有第五将军,在她想来,就是大军进犯,也不见得有什么事情。
可是时间一久,蒲杏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毕竟骁勇去了那么久却还没有回来。
越想越不对,于是在某一刻,蒲杏糖收好所有东西,散去禁制和阵法,疾步走出。
迎面见到的,是脸色不好的第五将军,在他身旁,竖着一方不小的砚台。
蒲杏糖识得这砚台,这是骁勇的东西,她见他用过。
蒲杏糖心头满是不妙,却也强行冷静的问道:“父亲,叶勇呢?”
第五将军轻叹几下,道:“他被人捉走了。”
蒲杏糖神色微变,随即又是神色冰冷:“谁那么大的胆子?”
第五将军脸色转向阴沉:“很多人!”
的确是很多人,因为今晚来的死士和杀手,不算那些逃走了的,就已经发现了十七拨,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七伙势力今晚派人来了这第五将军府。
“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蒲杏糖厉声一吼,而后……双目微有火气的道:“然后叶勇就被人捉走了?”
不等第五将军说话,蒲杏糖语气有些不敬的道:“父亲,叶勇的实力,我狠清楚,想把他抓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若再有你和你的手下相助,我想……没谁能抓走他。”
的确,若是在这等情况下,还让骁勇被人抓走了,就只能说明这第五将军府是该没落了。
要知道,就是宫九蝶的师祖,她若是对上第五将军和他的手下,也难讨好处。
第五将军何尝不知这个事情?可是……谁让他今晚多喝了几杯呢?这就使得他还是听到了那声爆炸,才得了全部的清醒。
蒲杏糖秀眉急跳,喝酒不是罪,但喝醉就是过了!
只是对方终是她的父亲,蒲杏糖不好发火,深深几个呼吸,道:“那叶勇又是怎么被抓走的?又是被谁抓走的?”
第五将军还真不知道骁勇是被谁抓走的,不过此人与第五凌乏有过照面,若再遇到,第五凌乏能将其认出。
至于骁勇是怎么被抓走的……第五将军看向蒲杏糖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他是为了保护你,才遭了贼人的算计。”
“为了保护我?”蒲杏糖一脸茫然。
恰好这时,第五凌乏走了进来,说道:“是啊!姐,这叶勇还真是为了保护你,才闹得被人抓走的。”
第五凌乏随即将骁勇是如何如何的撞穿房顶,携着那法宝圆球飞速拔高,而后又是如何如何的遭了另一颗法宝圆球的爆炸威力,以致身受重伤,再遭人掳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蒲杏糖听了这些,其实很清楚骁勇这是不想她的准备之事被人打扰,可第五将军和第五凌乏不这么想,一个人宁愿冒着受伤的风险,也要保护一个女子,要说此人对这女子没有想法,根本不可能。
换言之,经此一事,第五将军和第五凌乏是彻底的接受骁勇了。
也就是,一个真把骁勇当成了女婿,一个则真把他当成了姐夫。
蒲杏糖才懒得管他们把骁勇当成什么,急声问道:“那你们找到他的消息了吗?或者想了办法了吗?”
办法肯定是想了的,可这消息嘛……却是一点也没有获得。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没有死,因为这上面属于他的神识印记还在。”
神识印记是砚台上的神识印记,那是属于骁勇的,它还在,说明他的性命无忧。
可这有什么用?蒲杏糖恼极,道:“既然抓了十七拨人,想来也查到些线索,父亲,交一队人马给我,我要出去杀些人。”
而今那些准备还没做完,但也能够去尝试着的抓一抓上古时候从那花园逃出去的灵物了,在这个时候,骁勇却遭了贼人的抓走。
蒲杏糖心头的愤怒可不比第五将军来得少,而这杀人之事,正好可以拿来泄泄愤,同时也让抓走骁勇的贼人知道,若是骁勇出了什么意外,没找到他们还好说,要是找到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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