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微醺的徐麻子四人的惦记,叶幽伶早就发觉了。

但她浑然没放在心上,作为叶幽伶,这等从小到大都会发生的事,可不会成为她的困扰。

“他什么时候才醒来。”

叶幽伶清眸凝神望向窗外的憾阳湖面,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叶幽伶当时见到,在白启将要杀死袁山海时,庞晋用沙一边抵挡着白启的血杀琉,一边用沙卷走了袁山海。

然后,庞晋和袁山海这么走了。

而无人打扰的白启,就这么飘然的再次落在了撼阳湖面,当水波平息,双眸闭合的白启,依旧是伫立在了归于风平浪静的撼阳湖面上,躯体不动如山。

而缓缓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围观的人,也逐渐散了去。

直至夜晚,憾阳湖面上又归于了寂静。

于平静中,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叶幽伶一直守候到第二天凌晨,亦没有等待白启睁开眼苏醒过来。

而直至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白启依旧孤零零的在撼阳湖上漂泊。

“或许,还得等几天。”

叶幽伶莹白的脸扬起,望着远方。

“希望不要太久,二天之后,庞海家的凌西商行就要出发了。”

叶幽伶抬头,喃喃自语道。

这一边,叶幽伶思量着一二事情,而另外一边,得知叶幽伶身份的四人,一时,却是泄了气。

“真的是,那个恐怖少年的姐姐!”

徐麻子晃了晃脑袋,再看了一眼,终于,他认清了事实。

青衣高个子亦是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打败了袁副城主的少年的姐姐,我们惹不起,罢了罢了。”

第四人一阵叹息,最后在看了一眼窗儿的方向,然后,不顾自己点下的酒菜,潇洒的起身,走了。

“徐麻子你吃,我和我兄弟走了。”

青衣高个子起身,毫不犹豫,随在这第四人身后,一起出了客栈。

“来,喝。”

人生唯有美人与美酒最为上佳,这美人可望不可及,徐麻子唯有继续痛饮三百杯。

“你喝,我有事,先走了。”

与徐麻子一起喝酒的人,出言道。

他亦婉拒了徐麻子,站起了身来。

徐麻子闻言,这一下,却是猛然竖了起来,甩开膀子,拉住了身前的人,喊道:“胡扯,你这个败家的林二少爷,会有事?

你以为我好骗呢!”

“徐麻子,你放手!”

林二少爷,眉头一皱,呵斥道。

“放手就放手,这么凶干什么?”

徐麻子不满的嘟囔一句,责怪的看了一眼林二少爷。

正当这林二少爷要伸出手去扒开徐麻子的手时,却见,徐麻子浑浊的双眼一点点的闭合上了。

只听‘扑通’一声,徐麻子手从林二少爷躯体上滑落,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

“废物!”

林二少爷摇头,一脚踢开徐麻子,然后看都不看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这间客栈。

这一幕,动静有点大,那怕是凝神望着窗外的叶幽伶,也稍稍注意到了,但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

与此同时,在凌波城的城主府,庞晋与袁山海,正坐于石亭之中,和声和气的交流着。

若是外人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凌波城这两位正副城主在世人眼中,向来是水火不容的。

“袁兄,对那个少年你怎么看?”

黑发浓郁的庞晋问道。

此时,他换了一身儒雅的衣服,看上去温文尔雅,像是个意气书生。

“我曾听闻,我们望虚洲至高圣地的圣子林念,天生道源魂体,十二岁身入孕魂成为魂者,十三岁进阶命魂,十五岁于战斗中踏境冥魂杀戮四野,而在三年前,他才十八岁,已然达到了我们一辈子都不能触摸到天魂之境。”

袁山海没有正面回答庞晋的问,而是若自言自语的道。

袁山海依旧是一身铁甲熠熠生辉,他坚毅的面庞上没有太多表情。

“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楚王国出来一个绝世天才也并无不可。”

庞晋不置可否的答道。

“只是,他的出现有些蹊跷,蜃龙将亡,我们需要小心谨慎,万不可发生什么差错!”

庞晋又道,他眸子凝天,盯着不可知的方向,似略微担忧的答道。

袁山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听那个自称是他姐姐的那女子说,他同样是楚王国的城主之子,但那个城主我没见过,想来是距离此地不近,我们要不,找人去试探一下。”

庞晋沉吟片刻,眼神一凝,若有所思的道。

“让袁玉秀去吧。”

袁山海开口,声音不大,却极为坚定。

“好。”

庞晋郑重的点头。

于是,在凌波城众人眼中“势如水火”的两位大人物,在无其他人在场的情形下,对接触叶幽伶一事,做出了决策。

……

再说另外一处地,凌波城商行袁家府邸。

从客栈中出来的林二少爷,一路急急忙忙的,就来到了这座庞然的府邸之下,并走了进去。

“秋风少爷,林聪求见。”

在袁家院子里,林二少爷远远看到一行模糊的身影,陡然,眼睛一亮,便不管不顾的大喊道,一边喊他还撒开腿哈哈的奔去。

“哦,是林二狗子啊,是发现了有什么好玩的?”

见林聪向自己跑来的姿势像极了狗,袁秋风痞气十足的脸上有了笑意。

“少爷可见过撼阳湖前那个女子,听说是湖中少年的姐姐,拿可是叫一个好看。”

林聪边说,边夸张的作流哈喇子状。

“那人的姐姐?”

袁秋风闻言,目光闪烁,他略一回想,眸光中便出现了一道出尘的身姿。

刹那,袁秋风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

只是,一想起憾阳湖面上那道伫立的身影,袁秋风又有所犹豫了……

迟迟没有理会献殷勤的林聪,袁秋风心思游移不定,在权衡利弊。

“管他娘的,我袁二少年怕过谁,去!

为什么不去。”

忽然,袁秋风再出声。

他骂骂咧咧的,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带路,去找那个女子,我袁秋风不是粗人,向来不强人所难,都是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怕的。”

袁秋风道。

说完,他挥手让林聪带路,并喊上人,即刻走出了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