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姚镇长
经过几天的等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张利和段美珍一个组委、一个宣委。在古玉镇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在这个颇为古老的小镇上，这样的事情已经古井不波了。
倒是姚军的到来，意料之，也在意料之外。齐大川正式走马上任，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手里的大白茶缸仍然一如既往，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黑红脸上挂着笑容。
“齐书记，恭喜啊！”这些日子，齐大川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原来他在二楼的办公室，姚军住了进去，他则搬到了三楼原来关一鸣的办公室。
这两天，左睿忙着帮他布置办公室。齐大川这人并不讲究，两间的大办公室，足有三十个平方，依着齐大川，一切原样不动就行了。张利说有讲究，最好还是动一下。齐大川笑了，说：“你什么时候研究起风水来了？”
张利认真地说：“这风水不用研究。多看看书就知道了。这房间风水不错，不过椅子后面这副字要换下来。”
“为什么？”齐大川笑问。
“这字在座位后面，‘背’着‘字’，要走背运的，这字还是放到左边墙上吧，就挂在那溜沙发的后面。”张利指着墙上那副苏轼的《念奴娇》。这幅字倒没什么艺术水准，只是为了装饰而已。
“走背字？关书记都不怕走背字，我还怕？——得，听人劝吃饱饭，既然张部长说了，那我遵命就是！”
正在布置书橱的左睿扭过头，说：“这风水传了几千年，倒是有些道理的。”
“哦？你对风水也有研究？说来听听？”齐大川抱着白茶缸说。
“我也没什么研究，就是好看相传刘基注释的《滴天髓》。”左睿回答。
“那是什么玩意儿？”张利对这种东西一向很好奇，听左睿一说，马上来了兴趣。
“一本命理学著作，好像是汉代传下来的吧。我也不太清楚。我看不懂，就是瞎看看。”左睿笑着说。
“能看这种书的——齐书记，你看着吧，将来一定有大出息。说不定，十几几十年后，咱们古玉镇走出去一个省部级、国家级领导也说不定呢。”张利说。
齐大川上下打量了一下左睿，没等左睿开口，他先说话了，“这话有道理。小左，我可是看好你。好好干吧，你这么年轻，机会有的是！”
“那还得靠您的栽培！”左睿朝齐大川点点头，心里热乎乎的。——省部级、国家级太遥远，现在他想当办公室主任。
这两天只要闲下来，他就一直想，这个职位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确实一条升迁的捷径。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就该往远里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仕途才刚刚起步。
在板材厂的那段时光，严格来说并不算仕途的开始。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齐大川哈哈一笑，“你这样的人才，我可栽培不了。好好在基层练练，多想点问题，多掌握点情况。等将来走上了领导岗位，你不会感谢这段时光！”
左睿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大川，在他的印象里，齐大川一直是个老兵的形象，这样的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出乎了他的意料。
姚军早就认出了左睿，但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左睿看到他的时候，还向他招了招手，姚军却像没看到一样。左睿心里不太舒服，暗道，真是当了大领导了，眼皮都不夹一下，眼里太没有人了。
这样过去了两天，他去姚军办公室签发票，姚军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先坐下等会儿，手头的件一会带过去。”
姚军写字极快，不加点，不一会儿就把手头的件处理完毕。他抬起头，满脸笑意，看着左睿说：“来了这两天，一直有事，也没时间和你聊。现在觉得怎么样？”
左睿沉吟片刻，斟酌着词句，说：“还不错。我也是刚从企业回机关的，任办公室副主任也没几天。”
“哦。这样啊。我也是刚来这里，正在熟悉情况呢。一直在县直单位，觉得乡镇工作简单，来这两天，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
“慢慢就会熟悉的。姚镇长在综合部门工作，见多识广，镇里的事情看起来杂乱，但只要理出头绪，勾勒出线条，没什么问题的。”左睿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理出头绪，勾勒出线条，比喻很好。”姚军点着头说。
“您过奖了。”左睿微微低着头。
“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古玉的情况我也不算太熟悉，还得请你多帮忙呢。”姚军眼睛里挂着隐隐的笑意。
左睿赶紧表现出受宠若惊，忙道：“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我看你才客气呢。在同一个灶头里吃饭，别分你我！好，你先去忙吧，等有时间咱们坐坐。”
左睿赶紧唯唯诺诺地出去了。对左睿的表现，姚军感觉比较满意。左睿是个年轻人，是镇里少有的高学历、有前途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如果拉到自己的阵营里，肯定是一大助力。相反，如果他到了对方的阵营里，那对方阵营的活力就会更加充足，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临来的时候，政府办主任温兆安对他说，一定要注意和一把手搞好关系。镇长干的怎么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书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用来形容书记与镇长的关系再恰当不过。作为一镇之长，如果搞不好与书记的关系，那是镇长的问题，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去责怪书记。
这些道理，姚军当然非常清楚。也知道自己应该摆正位置，配合好齐大川。但人一到古玉镇，所有的想法就变了，憋不住地想拉拢人，想建立自己的一系人马。——他清楚，这样做很不妥，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工作需要。
到古玉以后，当他看到在前排点名的左睿，马上起了把他拉入自己阵营的想法。在签约会上左睿不卑不亢的表现，让他看到了他的潜力。这样的年轻人，到了自己的阵营，为巩固他的地位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