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拿枪崩了他
周心园自己都没有想到,面对久未见面的左睿,她居然会如此平静。";劳您费心了,我很好。”
左睿的心隐隐作痛。他的脑子里盘旋着周心园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情形。周心园是个爱笑的女人,一笑起来嘴角上翘,眼睛弯成月牙儿。左睿最喜欢她那小小的酒窝,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深,左睿有时候甚至想,自己是不是被她那深深的酒窝给吸进去的。
";好……就好……";左睿呆呆地看着都扒皮,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郑倾国见此情形,知自己留在这里多余,潇洒地耸了耸肩,";你们俩聊吧,我到外面去走走。前面有个服装店,里面的衣服我看了好久,有一件我特别喜欢,昨天刚上新。”
她说的这些话,跟前的两个人好像没有听到,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回头。郑倾国瞪了两人一眼,扭着柔软的腰肢走了出去。
左睿上前,伸出双臂,想要帮助周心园。谁知周心园往后一缩,躲开了他的怀抱。
左睿双手停在半空,看着一脸冷漠的周心园,说:";园园,我们之间,只能这样了吗?”
";不这样,还能怎样?";周心园看了左睿一眼,目光里渐渐多了一些怨怼。
";对不起,园园,我也不想这样的。下辈子吧,下辈子你让我当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下辈子干什么,谁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这辈子。说吧,你让倾国找我来想要干什么?”
左睿见她直奔主题,也不好再说其他的,斟酌了一下,说:";园园,我听说,你要从绿野新天地撤资。可不可以再想想,不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要求我吗?";周心园坐到**,横眉立目的看着左睿,";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你是我什么人?”
左睿也不生气——现在也没有办法生气,是他辜负了周心园。他笑嘻嘻地凑到周心园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挂着笑意,";园园,咱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我想你肯定听说了,温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我谁都不想辜负。你可以说我花心,可以说我无耻,但是我的内心里却实实在在是这么想的。”
";对哦,你可以再无耻一些。是不是连那个已经走了的,都可以算作在内呢!人这一颗心,只有一颗,不能再分给其他人了。”
";每个人都有两个心室,左心室里住着一个人,右心室里住着一个人。”
";你这是强词夺理!左睿,你说,这么多年以来,我哪一点对不起你?的确,你救过我。但是,你从我身上得到的,远比你救我体现的价值要高得多。我把我自己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在咱们结婚的日子里,你居然会耍出那样的手段,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傻瓜吗?笨蛋吗?非你不可吗?”
周心园说着,一边推搡着左睿的胸脯,左睿被迫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体靠到了墙上。虽然,周心园步步紧逼,但是左睿却显得轻松异常,这样就好了,只要她发泄出来就好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什么都给了你,我的身家,我的性命,我的一切!是不是觉得我主动,你就觉得一不值?我不知道温暖比我好在哪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她念念不忘。我承认,温暖是个好女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坏女人了吗?我和温暖相比,我自认为也不错,虽然比她大了两岁,但是论相貌,我比她不差,论身价我比她不低,论学历,我比她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把我踩在脚下,凭什么这样伤害我?像你这样的狗男人,就活该一辈子打光棍!温暖不找你,我也不找你,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拿你不当回事儿,都把你当臭狗屎,我看你还臭什么美?!”
左睿哭笑不得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周心园,看来周心园真是气到极点了,口不择言,这样的话也能骂出来。周心园一向温尔雅,虽然人很厉害,脾气也大,但还不至于骂出这样的话。
";你这个臭男人,就是让我们这些女人惯的!你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子高了点,认识几个字,长得还算过得去吗?你想想对我们几个,你哪一个好了?那个死了的,你曾经对人家不管不顾;我们这些活着的,你把我们的面子踩到脚下。用着我们了,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用不着我们了,就把我们当抹布一样扔掉。”
左睿听着,也不说话,这种情况下,他什么也不能说,让她发泄一下就好。
";从来就没看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周心园说着,一拳打在了左睿的胸口。这一拳,周心园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左睿只觉得胸前一阵钝痛,虽然并无大碍,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轻哼了一声,脑子一转,就势蹲下,痛苦地哀叫起来。
周心园停了下来,嘴上虽然不再骂他,脚底下却多了动作,一脚踢到了左睿的腿胫骨上。左睿干脆坐了下来,他得考验一下周心园,到底是真的恨他还是因爱而生恨。
周心园气喘吁吁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左睿。她不怕他凉,房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见他一直揉着大腿,捂着肚子不肯起来,周心园的心里没了底。
";你怎么……还不起来?";周心园迟疑地问。
";你看我,还能站起来吗?你把我的腿骨都踢裂了。";左睿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揉着被踢得钝痛的腿。
";活该!";周心园虽然嘴上厉害,但是那抬起的脚还是没有再落下去,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左睿故作痛苦状,十分艰难地站了起来,坐到周心园对面的椅子上,";园园,真是对不起,你……如果还不解恨,就再踢几脚吧?无论踢多少脚,无论我有多疼,都敌不过我对你的伤害。”
左睿以为他说的这些话,可能会让周心园再发脾气,可是他错了,再看周心园的时候,眼角挂着泪,慢慢地已经流到了嘴角,她哭了,这可是左睿很少见的。眼前这个女人,就像一棵铁树,无论如何变化,总能苍绿长青。
左睿叹了口气,把周心园拥进怀里,这次周心园只是动了几下,左睿反而把两条胳膊加了力。周心园哀哀凄凄地哭着,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儿一样。左睿的心早已软化成了水,这样的女人,为什么非要让她受伤害呢?女人是用来疼的、用来爱的,不是用来伤害的。
男人和女人,如果有过了那种关系,就会变得非常奇怪。周心园本以为,再次面对左睿的时候,她肯定不会放过他,不说扒他一层皮,也得让他颜面扫地。可是看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变软了,早已忘记了当初的各种咬牙切齿。
左睿不想伤害周心园,可是现在温暖回来了,两个女人必须二选其一。无论选哪一个,对另一个都是巨大的伤害。上次结婚典礼,已经让周心园深受伤害,如果再来一次,保不齐周心园会拿枪崩了他。
周心园说,本来就没有想从绿野新天地撤资,那个公司是她的心血,也是公司开拓新领域的一个重要项目。
左睿听到这话,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话,让左睿的心又降到了冰点。周心园说,绿野新天地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冲着恒通的牌子去的,现在很多人都在周心园要撤资,一些层开始跳槽,现在公司的层已经走了少一半。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绿野新天地肯定要完蛋。
";你想怎么办?你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左睿说。
";能有什么办法?慢慢来呗,人少了再招人。”
";工程进度会不会受影响?还有其他的。”
";这是我们的事,你不用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周心园的脸又冷了下来。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这个项目可是整个桑梓镇的。我作为一地父母官,不可能不管的。";左睿说的很是苍白——现在,他还是无法面对周心园,特别是看到那双带泪的眼,更是心有不忍。
";你别一直提你。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吗?";周心园冷笑。
";我说你们俩好了没有?我买衣服可是回来了。";郑倾国推门走了进来,手里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
";什么好了坏了的?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你这个叛徒!";周心园拉着脸骂郑倾国道。
郑倾国见她脸色不好,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自己这闺蜜,这段时间跟吃了枪弹药似的,给点力就着火,可不能再惹她。
";好啦,好啦,你看看我帮你买的衣服,漂亮不?";郑倾国涎着脸,从包装袋里掏出一件裙子,朝她的身上比划。
";我不缺衣服!";周心园拨拉开郑倾国的手。郑倾国滞了一下,面色现出不悦,随后那丝不悦便消失不见了。
";我真是好心没好报!";郑倾国说,";这些东西都快重死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对我动手动脚的,真有你的!";郑倾国笑着说。
";谁……谁对你动手动脚的了?";周心园的脸缓和下来。刚才那一拨拉,她刚一出手,便已经后悔了。这段时间,郑倾国对她特别,一直在照顾她的情绪,可她在干什么?居然动手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郑倾国什么也不欠她的!——周心园歉意地看了一眼郑倾国,虽然没有说话,但郑倾国读懂了她的歉意,很大方地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我不会撤资的。倾国,你也不希望我撤资是不是?现在公司的状况很不好,要不,你过去一段时间,把公司理顺一下吧。";周心园突然说。
郑倾国马上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一双美眸,幽怨地问,";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的合伙人,不会坑我!";周心园的语气十分坚定。
";你这个奸商!真是服了你。";郑倾国的幽怨,让周心园开心不少,嘴角居然挂上了一丝笑意。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意不是因为郑倾国,而是因为左睿。
得了周心园的回答,左睿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唯一想做的,便是她放下心头的包袱。这个包袱太沉重了,很可能会把周心园的精神和外形,压成谁也不想看到的形状。
";你自己怎么不去?你现在不是已经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吗?那个烂摊子,让我去收拾,我就是你的丫鬟,也得给放个假……";看着周心园不满意地瞪着自己,郑倾国赶紧闭上了嘴——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惹周心园,就跟汽油遇到火柴似的。
";你爱去不去!不去就算了。";周心园说。
";得啦……得啦……大小姐,我去……我去还不成吗?";郑倾国苦着脸说。
周心园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正想去吗?你看我烦了,巴不得找个清静地方呢。”
";没有你这么冤枉人的!";郑倾国再厉害,也得让周心园三分。她不值得让她生气——这些日子,她的气生得已经够多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这个症结的关键所在。解铃还须系铃人,周心园这个扣子,还得这个男人来解。
";园园,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左睿想打破尴尬,主动提议道。
“你的饭,我可吃不起。对不起,我爸约了我,有事,你们去吃吧。”周心园仍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说完这话,周心园迈着细碎的步子出了门,屋里只剩下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你可真够笨的,这么长时间,也没把她拿下?你怎么搞的?你应该给她下跪。”郑倾国说。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给她下跪!男人的双膝,只跪父母!”左睿无比硬气地说。
“得了吧,将来我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吧,我听她的,现在她就是太皇太后,简直就是一个翻版‘慈禧’!太刁太毒了!”郑倾国叹息一声。
左睿相信郑倾国的能力,虽然时不时没个正形,左睿却很清楚郑倾国的本事。这个女人,无论什么事情,她总能很快找出症结,使问题得到更快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