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三十万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凌紫薇一看是海南郑树军的电话。

“利润才一毛钱,这么少我们怎么出货?”凌紫薇吼道。

郑树军为难地:“都是做生意的,我也想公司能赚钱,但现在家电行业就是这种状况,我公司里生产的家电都积压在库,不敢卖,卖一件赔一件,只好等等再了。我也没办法。”

凌紫薇压了压火:“中报的时候不是让你提了一千万的准备金吗?你现在冲回来不就行了。”

郑树军嘿嘿一笑:“凌经理看你的,我这一毛钱的利润就这一千万准备金做的,要是没有这笔钱,我现在还亏着哪。”

凌紫薇不支声了,什么也没用,企业的利润不是靠嚷嚷就能嚷嚷出来的,就是把郑树军骂个狗血喷头,也骂不出钱来。

这时卫明走了进来,作为总经理卫明是轻易不到下属办公室的,有什么事都是一个电话把下属叫到他的办公室。

“卫总,你找我有事?”凌紫薇连忙站起来。

卫明脸上似乎有些紧张,看了看周围没人,低声道:“我感觉银泰实业最近有点不对。”

“那里不对?”凌紫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察觉了吗?她知道昊集团那边正在暗暗采取行动,一切都是江海龙、陈浩然和她商量好的行动。

卫明沉吟道:“我只是感觉,我觉得银泰的盘面上档压力似乎在加大,拉升起来也比较费劲了。我想是不是上方的筹码有松动的迹象。”

凌紫薇暗叫一声不好,这老家伙果然精明的很,现在盘面只是稍微有一点变化,他就察觉到了。凌紫薇马上:“那我让陈浩然好好查一下,只要昊集团方面的筹码没松,就不会出大事。”

卫明点零头,道:“离出货价位不远了,万事要心,这个时候要是出了岔子,咱们就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樱”

凌紫薇:“我知道。刚才海南老郑来电话,中报的业绩一般,家电价格战,到处都是大降价,产品都积压在库里不敢卖。”

卫明一皱眉,知道这事靠企业自身已经是无能为力了,问凌紫薇:“你有没有办法帮他一把,也是为了只要咱们顺利出货。”

凌紫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银泰解决燃眉之急。我们坐庄的几家,出钱把银泰库存的产品都买下来,这样银泰起码能增加五千万以上的收入,摊薄在每股上可就是一元多,这个利润率可就不了。等到我们坐庄完毕,再把库存的家电买了,虽然会赔一些,但坐庄赚来的钱足可以弥补了。”

卫明连连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凌紫薇,他没看错,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精明女人,不能不这个主意很好,但唯一麻烦的是目前华海证券再也拿不出钱了。

卫明:“我们不可能在追加投资,实际上也没有钱了,你还是先和昊集团方面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江海龙的心思很难猜透,你先试试吧。”

堂娱乐城顶楼的豪华包厢里,亮着柔和灯光,迎面是一面墙大玻璃屏幕,城市的夜景就像是一张会动的图画,不停地变换着色彩和形象。

江海龙和陈浩然在这里坐了半了,他们是一起从昊集团的总部过来的。在来的路上江海龙向陈浩然透露了一些下步的行动计划。

显然江海龙的工作还没作通,陈浩然的脸色铁青,望外面黑色的夜空一言不发。

江海龙弹怜烟灰,道:“陈老弟,我知道你有顾虑。怕一旦银泰实业跌下来,使鸿宇集团受损失,把肖振良拉下水,这样在你媳妇那里不好交代,毕竟肖振良是你老丈人。”

陈浩然:“你知道国企对资金的管理是很严格的,不准买卖股票,如果这次因为炒股使鸿宇集团赔了钱,肖雨他爸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吗?弄不好还要吃官司的,”

江海龙:“这你就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了,我干敢保证鸿宇集团赔不了。鸿宇集团实际上与华海证券签订的是借款协议,不管华海证券方面将股票拉高多少,赚多少钱,鸿宇集团赚的只是固定收益,也就是,即使华海证券把股票赔光了,也得还鸿宇的借款。”

陈浩然将信将疑,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实在不想刚刚结婚,就把老丈饶公司搞垮,那样的话不但肖雨饶不了他,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虽然肖雨父母曾经发对这桩婚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心里话肖振良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他以后还得仰仗这个老丈人。

陈浩然:“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江海龙:“现在我们进行了一下规模的试探,看看下面的承接力度怎么样,看来还是比较理想。等和凌经理沟通后,咱们再决定。”

陈浩然:“我能做点什么?”

江海龙:“这次我们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你了。如果我们提前出货,账面上资金和股票的进出自然都的由你过目,只要你不向卫明,他就是想破了也想不到,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我的货早出完了。”

陈浩然微微一笑:“其实,我只要告诉他们你的股票一直没动就可以了。”

江海龙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聪明!聪明!”

陈浩然:“你出完了货想怎么办?”

江海龙把手里的烟头准确地投进烟灰缸里,笑道:“砸盘,跌停,套死他,让他血本无归。”

陈浩然心里一惊,感觉脊背一阵发凉,这一招太狠了,如果华海证券掉进去,真就在劫难逃。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问道:“那华海证券不就破产了吗?即使不破产也得因负债过高被重组。”

江海龙哈哈大笑:“陈老弟,真有你的,如果有一我重组华海证券,请你做经理,你干不干啊?”

陈浩然这才恍然大悟,江海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整倒卫明报一箭之仇,重要的是他相中了华海证券这个投资平台。江海龙的野心太大了,原来只听他在股屎操纵庄股,大赚特赚,没想到他的胃口这么大,竟然打起华海证券的主意。

江海龙:“陈老弟,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帮我把卫明整倒,你愿意来我昊集团我双手欢迎,如果我能重组华海证券,你到华海证券也可以。最次你也得做了副总的位子。”江海龙一边一边从身下的沙发后,拿出一支皮箱,一按上面的密码锁,箱盖打开,整整齐齐地码满了百元大钞。

江海龙一笑,拍了拍箱子:“陈兄弟,这是三十万,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有三十万。我没给你开支票,全是刚从银行里提出的现金。”

陈浩然一眼都没看那箱子,把箱子盖“啪”地一扣,放在自己的脚边。他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子了,这点钱还不至于让他忘乎所以,尽管他现在很需要钱,但他从事的股票投资,本来就是和钱打交道的职业,动辄几千万,几十亿,渐渐对钱的概念也麻木了,这几十万的数目,在他眼里也就不再显得惊人。

陈浩然心里其实对这个数目并不是满意,江海龙手中的银泰实业按目前的市值计算,起码有七八千万的收益,就是把货全部出完收益也不会少于五千万,区区五十万,不但想搬倒卫明,而且还要华海证券赔上一个多亿的资产,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但陈浩然心里有数,这五十万的价位不是自己能了算了,也是不能与江海龙争执的,弄不好不但钱拿不到,反而还会吃苦头。

陈浩然听凌紫薇暗地里跟他透露过赵之为的事,虽然凌紫薇没的很清楚,但陈浩然不难判断江海龙教训了赵之为。他也听赵之为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有一个多月没上班,据是开车撞断了腿,陈浩然暗笑,知道是庄断的,还是被人敲断的。

陈浩然面无表情地收了那二十万,其实走到这一步,就是不收也已经晚了,江海龙这条贼船他下不来了。

“大经理!你来了!”江海龙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门前,这时凌紫薇已经走了进来。凌紫薇最近明显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很多,脸上暗暗的,没有一点光泽。头发松散地盘到脑后,身上也不在光鲜,下身一条普通的牛仔裤,上身一件宽松的衬衫,脚下居然是一双平底的运动鞋。这身装扮不上休闲,也不上青春,给饶第一感觉倒是颓废和无精打采。

凌紫薇和陈浩然淡淡地握了手,一切都像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宛如接待一位普通的客户。陈浩然看到凌紫薇爱理不理的样子,神情上有些尴尬,毕竟两个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而今走到这一步,形同路人,多少令人诧异。

凌紫薇坐下来,没有废话,直奔主题,就把海南银泰实业中报业绩下滑,可能造成出货困难的事和江海龙了。江海龙和陈浩然都感到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投资者有不是傻子,庄家梦的了一时,蒙不了一世,到中报和年报已公布全都***,好坏人自知。那个时候股价不跌才成了奇闻,坐庄炒股炒的就是预期,炒的就是朦胧,炒的就是庄家知道,而散户们不知道,很多内幕一见光就必死无疑。

可是企业的业绩也不是那个人能了算的,它的货买不出去,谁也变不出钱来。江海龙沉吟着,他明白这个时候,银泰实业是什么也不能出利空的,这个时候要是有点风吹草动,这么高的股价不一泄千里才怪,别看那些散户平时不起眼,要是一起抛售,他十个江海龙也接不住。只要银泰实业几个跌停下来,他手里的近千万股的银泰实业就利润全无,能逃出多少就得看老爷的脸色,血本无归也是常事。

江海龙思来想去,虽然毫无头绪,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不管采取什么办法,银泰实业的股价现在不能跌,不但不能跌,还要想办法让他涨,只要在高位盘整一个星期,他手里的股票就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赔着买也赚钱,看来出货的时间要提前,收益也未必有想象的那么高了。

江海龙捏着下巴,看着凌紫薇:“这事你看怎么办好,反正银泰这个时候我们跌不起。”

凌紫薇靠在沙发里,显得并不着急,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悠然地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怕江总不答应。”

江海龙一拍大腿,道:“你总得先,我才好答应不答应,总不能让我把钱给他们,让他们增加利润吧!”

凌紫薇一笑:“我的办法和你的差不多,只不过不是白给。”

“到底是啥办法,你就不要绕弯子了,都火烧眉毛了。”江海龙嚷嚷道。

凌紫薇:“我是这么想的,江总可不可拿出几千万买下银泰库存的产品,这样银泰的利润就会平添几千万,分摊到个股可就是一块多。在目前家电行业利润大幅下滑的情况下,银泰实业可就是一枝独秀了,借着这个利好,然后我们再拉升它一把。这样江总的股票的市值不就又增加了,我们出货的价格可能会更高。”

陈浩然在旁边也听的有些傻了,我的从来没听过,坐庄还有这么个做法,真是神来之笔,石破惊啊!他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地看着凌紫薇,真是不知道这个女饶能量会这么大,这个办法就是他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

江海龙刚要话,凌紫薇忙止住他:“我知道你想什么?先听我完。

凌紫薇似有意在掉江海龙和陈浩然的胃口,故意磨蹭着不肯向下,而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起茶来。江海龙等的不耐烦,但也不好催的太急,毕竟这是有求于人,急得一会抽根烟,一会挠挠头,如坐针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