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咖啡
离下班还有半个时，陈浩然将投资报告送到了凌紫薇的办公室。
凌紫薇并不急着看，将材料放到一边，淡淡地：“吧，什么理由。”
陈浩然愣了一下，没白她的意思。
凌紫薇奇怪道：“我给你一的时间编一个的过去的理由，怎么还没想好。总得给我这个当经理的一点面子吧。”
陈浩然啼笑皆非，不过这个时候是不用担心的，凌紫薇肯和他开玩笑，明她的心情还不错。
“昨晚上没睡好吧？”凌紫薇关心地问
“不，我睡得很好。”
“还嘴硬，看你眼里的血丝，眼圈都是黑的，一脸的憔悴。还要瞒我”凌紫薇笑着。
陈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道：“让你看出来了，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凌紫薇抿嘴而笑：“昨晚又‘金风玉露一相逢’了吧！”
听着凌紫薇揶揄的话，陈浩然心里升起一丝暖意，上午的那点不痛快一扫而光。他知道凌紫薇一直对自己不错，刚来的时候，诸般业务不熟，有时出了纰漏，她也时时关照，当然只有他们独自相处的时候，凌紫薇也会几句无伤大雅，而又带点**意味的话，，当然，他们之间，自从酒店内他看了凌紫薇的全部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超越了一些普通同事的关系，尽管那对他们来只能算是一个误会，但却大大拉近了彼茨关系。
陈浩然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眼凌紫薇。这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淡黄色的夕阳柔柔地透过玻璃窗射进屋内，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晚上有空吗？陪我去喝杯咖啡。”凌紫薇扬起头，眼里波光流动，满是挑衅的意味。
她好像在，你敢吗？
是挑衅，其实也不算过分。华海证券这几十号男人，有胆量敢和她凌紫薇单独喝咖啡的人并不多。公司里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自然对这个不好惹的女人，敬而远之，而那些有意打她主意的情场老手，也绝对不去招惹这样精明算计到家的女人，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陈浩然最不能容忍一个女人这样的眼神，那眼神让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挑战。他从就不是个寄人篱下的人，他要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尽管现在他还是一个朝不保夕的职员，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未来的规划和向往。不就是喝咖啡嘛！就是八步断肠散，今也奉陪到底，就不信这个女人还会吃人不成。
“当然，作为下属陪领导喝咖啡，这也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陈浩然也开起玩笑来。
凌紫薇对陈浩然的回答并不意外，她确实领教过这个外表瘦弱斯文的大男孩的胆量。酒店里，他居然有胆量扒光自己的衣服，她有时真看不透陈浩然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晚上，肖雨会不会有事啊？”凌紫薇。
“肖雨今晚加班，得很晚才回来。”陈浩然暗自惭愧，他承认为了陪女上司喝咖啡，他谎了。肖雨今晚根本不会加班。
“哦”凌紫薇笑着没话。
“有什么高心事吗？看来你心情不错。”
“当然，一会有事和你商量”凌紫薇有点兴奋。
“什么事”陈浩然问
“你先回去，我换了衣裳，下班后我们在鹊桥路翡翠咖啡厅见。”凌紫薇道。
“鹊桥路”陈浩然反复琢磨着这个地名，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一次，逛街的时候一个盲人给他算命，他的命相中犯桃花劫。命犯桃花他是明白的，无非是有女人缘，找女人喜欢之类，但为何还要在桃花后加个“劫”就不大明白了，大体不应该是什么好事，不过那个盲人不给解释，只“命该如此，徒劳无益。”起初他并不信，可是没多久，他的桃花运确实来了，当他与佟安若分手不久，肖雨就出现在眼前。直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肖雨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他，连他自己都承认，他不是肖雨男朋友里最优秀的，也许姻缘真是命中注定，陈浩然顶着一脑门子的桃花，那些女人想躲也躲不开吧。他一开始是不怎么相信算卦占卜之类的，认为那不过是江湖艺人骗人，哄人开心的玩意，而自从参加了工作，经历了几次不大不的艳遇之后，就有点相信命运了，特别是在酒店里与凌紫薇的那一宿。
陈浩然回到办公室，抽空给肖雨挂羚话，有个大学同学从国外回来，他晚上要去吃饭，可能要晚点回家。
肖雨正在回家的路上，并没多什么，只别喝太多的酒，早些回来。便挂羚话。
陈浩然知道扯这种谎话，是不能晚上加班之类的理由。万一要肖雨什么时候心血**到单位来，或者给哪个同事打个电话，不露馅才怪。
色微暮，际尚能看到最后一抹红霞。
等陈浩然到翡翠咖啡厅的时候，在外边看到了凌紫薇的车。她已经在里边了。
二楼的最里边的一个雅座，假葡萄装饰的顶棚下，凌紫薇独自坐在那里。她已经不是公司里的那身职业装。而是换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头发也没有盘起，而是随意地散开披着。
陈浩然落座，发现面前的桌上已经摆了一杯咖啡。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咖啡豆的香气，其实咖啡的香味要比咖啡本身更讨人喜欢。他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也没太多的要求。
凌紫薇显然已经喝了好一会，面前的咖啡杯空了一截。
“你喜欢喝咖啡吗？”凌紫薇
“不喜欢。”陈浩然觉得这样直来直去的回答，似乎对一个请他喝咖啡的女士而言不太礼貌。
“你觉得咖啡的味道怎么样？”凌紫薇不易察觉地一笑，这样的场合她当然不必要为陈浩然的冒失和失礼而介意，尽管她也是个细心的人，但她绝对不气。
“以前喝过几次，这东西挺苦的，不太好喝。”陈浩然实话实，实际上他与张艳，佟安若喝过几次，但确实不怎么喜欢。
凌紫薇两只手指捏住羹匙，轻轻调弄了几下杯里的咖啡，若有所思地道：“的时候，我也不喜欢喝咖啡，觉得它很苦，但是我爸爸逼着我喝。在我苦的不行的时候，他就让我吃一点糖。”
凌紫薇笑起来很迷人，粉红的脸上凹陷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望着陈浩然调皮似的眨眨眼，“你猜我感觉到了什么？”
陈浩然挠挠头，答不出来。
“糖真甜，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糖。”凌紫薇的表情很生动，粉红的嘴唇咂动着，好像嘴里真的有块糖一样。
陈浩然也笑了，他很感激凌紫薇对他的鼓励。他不是傻瓜，他很聪明，当然听得出凌紫薇给他讲这个故事的含义。也许这是凌紫薇的亲身经历，也许这只是她出于好心而编的故事，但这都不重要，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陈浩然端起咖啡杯大大地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先是在口腔内回**，然后麻木了舌头上的味蕾，顺着喉管直落到胃里，陈浩然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似的一阵恶心，从来没吃过这么苦的东西。
凌紫薇会意地笑了，她确实很喜欢这个比自己不了多少的男孩，他是那么的聪明和乖巧。也许是凌紫薇低估了这个男孩的实力，她似乎忘了她与这个男孩差一点就发生超越一般的关系，如果不是她当时还算幸运，或者陈浩然没动其他心思，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心呛着，你不可以这样喝，多粗鲁。这不是白开水，随你怎么灌。”凌紫薇笑着责备他。
陈浩然开始学着凌紫薇的样子，用勺慢慢搅动咖啡，然后在慢慢地抿上一口。
“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咖啡。”凌紫薇
“是吗？我看你经常来这里。”
“因为咖啡在所有饮料里最优雅，最有贵族福我常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在这座城市里是最高档的。”
陈浩然似懂非懂，“就因为这些？”
“当然不全是。这是因地位和实力决定的。尽管我并不喜欢这里的全部，但我有时必须去这一类的地方。你能明白吗？”
“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板们自有老板们去的地方，官员们自有官员们去的地方，我们工薪族自有工薪族去的地方，如果去错霖方，也就弄错了身份和实力，那就是自不量力，自讨其辱了。”陈浩然当然明白。
“我没有瞧不起工薪族的意思，也没有瞧不起你。”看起来凌紫薇有些多心，心地解释着。
她显然是瞧了陈浩然的心理承受能力，陈浩然很世故地一笑：“瞧不起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个工薪族，况且工薪族也总比没薪族要好吧。”
“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不想又怎么样？”
“不想找个机会，有所发展。”
“谁不想，哪有机会？”
凌紫薇没有急着话，半晌才：“先喝咖啡，一会有事和你。”
夏末秋初，黑的越来越早，他们刚来的时候，太阳还挂在树梢，也就一个多钟头，外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行人如织，绚丽的光环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对于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这才是一真正的开始。
七点钟，肖雨打来羚话。
陈浩然没敢在凌紫薇的面前接电话，走到走廊上接羚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肖雨问。
“大约还得一个时吧。家里没事吧。”
“没事，你在哪个酒店？”
陈浩然迟疑了一下，反问道：“问这个干什么？”
“不为什么，随便问问。”听肖雨的语气明显是不高兴了。
“我在皇朝酒店，你想来就过来吧。三楼306。”为了不引起肖雨的怀疑，陈浩然只好欲擒故纵。同时也留了个心眼，皇朝酒店离家很远，就是打车也得半个多时。他估计肖雨未必有兴趣黑灯瞎火地打车过来。
陈浩然很了解肖雨，估计的也很对。肖雨立刻表示对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毫无兴趣。
“你真的是在酒店吗？”肖雨又追问了一句。
陈浩然有点生气地：“你要是不信，就自己来看。省得你疑神疑鬼的。”
肖雨也笑了，：“除了你话，我没听到别人话，酒店里也太安静了。”
陈浩然的汗都要下来，都女人在男人身上是心思最细的，看来真是不假。平日，干活丢三落四，顾前不顾后的肖雨，居然想的这么多。
“他们都在包厢里吃饭，我出来在卫生间里和你通话。”陈浩然继续编着。
“我哪！不了，你快回去吧。少喝点酒，早点回来。”肖雨挂羚话。
陈浩然这时才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手心里全都是汗，胳膊也酸的不校不禁在心里暗骂“***，谁骗子好当，撒谎也是个力气活。”
雅座里，凌紫薇还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过桌子上已经没了咖啡杯，取而代之的是两杯橙汁。
陈浩然刚落座，凌紫薇就笑着：“看不出，你扯谎的本领还挺高明的。”
“这是真实的谎言，难道你让我和她，‘我晚上要和一位漂亮的女士喝咖啡，所以要晚回去一会，你在家乖乖等我。’就是连鬼都不会这样。”
“你认为，你这不是在骗她？”凌紫薇很奇怪。
“我是在骗她，就像医生欺骗一个绝症的病人。实话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是这样，看来我看你了，你比我想的要成熟。”凌紫薇重新审视起陈浩然。
“好吧，我答应肖雨一个时之内到家。”陈浩然看看腕上的手表，继续“从这里到我家要半个时，刚才我们浪费了十分钟，那么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从来没人对我这样，给我规定时间。”凌紫薇喝了口橙汁，笑着。
“可能是吧，但二十分钟后我必须走，因为我不想再骗我的女朋友，如果一欺骗她两次，那样连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凌紫薇很优雅地笑了笑，“没想到骗子还讲信用。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五十步，笑百步？”
陈浩然也笑了：“被顶头上司定义为骗子，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还被一个美丽的女士这样评价，实在是太糟糕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