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1/3)
与范冰漪关系颇佳的季良,贾秀才也像护卫似地聚拢在范冰漪跟前,仿佛为她助威似的。
范冰漪眼含泪水,佯出一副被亵渎、被污辱了似的可怜相,一边向她小团伙的人嘀咕着什么,一边用手比划着邵太起抱在她什么地方了,理所当然地激起了她小帮派人的义愤。她小团伙的人一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一边鄙视着邵太起。
与范冰漪的关系不即不离,按奈不住弄清庐山真面目的金凤,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当进一步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时,却仍感到有点蹊跷,甚至于不可思议,并似乎意识到了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道理,便又凑到围拢在邵太起身边的方敬德、柳清州、张景东中探听。
晓得邵太起与范冰漪平时即有隔阂的方敬德,身侧便是范冰漪她们那一伙,所以,他隐约听到了范冰漪不顾廉耻,而说的不堪入耳的话,并用眼的余光窥到了她配合其言所做的手势:亦听到了她小帮派人员中带有明显顷向性的议论。但,却引起了他的质疑,而且,凭直觉和听觉他敏锐地意识到,她之所以能把一般女性羞于启齿的话说出口。把羞于表露的姿势演示出来,并大肆宣扬,其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惊魂未定的邵太起,不仅被范冰漪的惊叫声吓傻了眼,而且,也被她的污言秽语,及其所配合的动作,以及其小帮派人不分青红皂白,偏听偏信的一面之词所发出的帮腔作势,推波助澜似的气势所震惊、所胆怯。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也许酒精随着汗排出体外的缘故吧?大脑似乎清醒了许多,此刻方意识到,范冰漪所以置事实与颜面于不顾,昧着良心来诬陷他,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与她有芥蒂,很可能她和祝局长有什么默契,或者受了祝局长的唆使和利用,成为整他的马前卒!既然如此,她为了博得其主子的赏赐,肯定会昧着良心,?m着舌头,置事实于不顾,甚至于为了达到污蔑我的目地,会随心所欲的编造谎言来诬陷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如实道来,也会和她所歪曲的事实大向径庭。那,我何不朝着有利于我的方面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因而,当方敬德问邵太起怎么回事时,他便毫不犹豫地说:“小范让我把着凳子,她上去调日光灯的起动器,调了半天还是不亮,我有点烦了,想抽根烟,就松了把着凳子的手点烟——忘了凳子腿活了——凳子晃悠起来,眼看她从凳子上栽下来,被我抱住了。我若不采取紧急措施,她肯定会摔坏!”
柳清州问:“那,你抱在她哪儿了?”
“左手抱在她大腿和小腿之间,右手抱在她的肚子上。”
柳清州笑了:“无所非议,正当抱位嘛!”
张景东不以为然地:“壮举!精神可嘉!”
方敬德一本正经地:“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漫说抱在了该抱的地方,即使抱在了不该抱的地方也情由可原!没有必要小题大作!”
范冰漪及其小帮派的人听了,几乎同时向方敬德投以埋怨和不愤气的目光。但因为慑于方敬德的威严,却敢怒而不敢言。因而,方敬德亦佯作视而不见,泰然自诺的样子。
金凤不解地问:“邵科长,她怎么那样说呢?”
邵太起见得到了方敬德等的伸张和支持,
便理直气壮地回答:“纯碎是别有用心!”
范冰漪刚欲反齿相讥,方敬德抢先说:“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坚持我的看法!再说了,彼此毕竟是朝夕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张扬出去对双方的影响都不好!”
范冰漪本来就有点怵方敬德,又加之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促使她又把要反驳邵太起的话咽了回去。
柳清州对范冰漪在祝冠英面前卖弄**,甚至于甘心情愿地当婊子:而在邵太起面前却摆出一副守身似玉,欲立贞节牌坊,诬赖邵太起耍流氓的行为极为鄙视、愤慨,便接着说:“对!在那种情况下,不但邵科长,任何人都来不急选择,所以说,不管抱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无所非议的!”说完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范冰漪,恰与她佯作怨屈的视线相遇。但,她的眼神却像遇到了克星似的,即刻现出怵懦。
不愤气,想帮腔的孙二娘,因为无论从职位上,还是从水平上与柳清州,尤其是方敬德均明显地逊一筹,旋又意识到不能为了讨好范冰漪,而干冒犯他人的傻事,便拽了一下范冰漪:“走,到我们科坐一会儿!”
假秀才虽面现对邵太起的气愤,但因自己水平太洼底气不足,因而,一直未敢插言。待他们进了孙二娘的办公室,方问:“小范,你以为邵科长抱在你那二个地方,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范冰漪并不避讳假秀才和季良在跟前,毫无羞臊地:“我踏着凳子调起动器时,就发现他两眼色迷迷地盯在我的大腿上,为了达到触摸我的目的,就有意识地摇晃本来已经松了腿的凳子,乘我要摔下来时耍流氓——右手抱在我的Ru房上,左手抱在我的小便上,并有意识地抠了一下……”
孙二娘鄙夷地:“邵科长的老婆得了**癌,没病逝前就不能和老婆过**了:他老婆病故后他又打了三年多光棍,就早熬不住了,想续弦吧,长的像武大郎——又矮又丑,又因为酗酒,铁塔上挂欠条——借了一圈债,又没有敢跟他的,所以呀,只好打点野食吃!”
季良忙随和地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真他妈不上讲究!”
假秀才嘲笑着:“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他不会找个倒贴的吗?”
孙二娘不以为然地:“就他那个熊样,还倒贴的,倒贴的都找不到,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三年不见老婆面,见了母猪赛貂婵,更何况俺小范还是真正的貂婵,怎么能不叫老邵馋的滴哒涎水呢!”
讥笑声刚落,祝冠英推开门,把范冰漪叫走了。
二
范冰漪绘声绘色地向祝冠英描述了邵太起对她的不轨行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祝冠英,对邵太起的嫉恨油然而生:同时,也隐隐地蒙发了一种幸灾乐祸心理,并对范冰漪产生了一种越俎代庖之感:万未料到我处心积虑想报而未能报的那一箭之仇,竟然让她为我代践了!
祝冠英兴致勃勃地问:“邵科长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又好几年没有和老婆同床了,是不早就对你垂涎三尺啦?”
“凭我的直觉确实如此。当科里就俺俩时,邵科长就色迷迷地看着我,特别是喝醉了的时候,两眼更是直勾勾的……”
他突然计上心来,急不可奈地问:“邵科长抱在你那
两个地方时,科里就你俩吗?”
范冰漪虽然并不否认,但却领悟到了他的意图。
而他却有点遗憾地感叹:“如果有谁看见就好了……”转瞬又说,“不过,即使没人看到,反正他耍流氓了,你也可以找愿意为你做见证的……”
她蓦地想到了巴结她的孙二娘和假秀才,以及他俩尝到甜头后更起劲巴结她的种种表现。似乎觉得如果让他俩做见证的话,均不好意思推辞,尤其是孙二娘。而且她还认为有按照她的说法做证的可能。便说:“不过,我喊邵科长耍流氓时,孙二娘是第一个跑过去的,很有可能看到了:即使没看到,我也能想办法让她按照我说的做证。”
祝冠英会意地笑着:“孙二娘若能为你做见证的话,那可太好啦!”说到此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抱憾地说,“不过,仅她一个人做证毕竟势单力薄,而且,从法律上来说,也构不成作旁证的定论。如果有两个旁证的话,那,邵科长就是有一千张嘴,也难以摆脱耍流氓的罪名啦!”说完,他又用启示,许诺的眼神望着她,见她眼里闪着期盼又闪着疑惑,又婉转地说,“看来,邵科长这把交椅是坐到头了……”
心有灵犀的范冰漪心中一阵欣喜,眼里也闪出猫见了鱼似的贪婪。
见她对自己的意图心领神会,并激起了欲望,他激励地:“胆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也包括像你这样的女中豪杰!成败就看你的了。我深信你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如愿以偿……”
尽管她道出孙二娘会为她作证的推测,但毕竟心中没底,只好说:“试试看吧,我尽最大努力……不过,我这样做毕竟会对我的名誉和人格带来一定影响,办成之后,你对我的承诺可得兑现!这你尽管放心,我不但会让你当上科长,还会培养你入党,提拔你当副局长。”
祝冠英由于心中**起了**念,眼中不免闪出贪婪,但却竭力控制着,又以命令式的口吻说:“此举破釜沉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她眼中闪着贪欲,娇媚地调侃:“是!长官!”
祝冠英仿佛胜券在握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窝在心底的忧愤,虎目闪出了整治邵太起的强烈凶光……
三
范冰漪欣喜地感到,不仅她梦寐以求的科长胜利在望,而且,也即将可及,她的仕途似乎出现了柳暗花明,越发得意于自己的这一果敢举措。
孙二娘正欲问祝局长找她是不是问邵科长耍流氓的事,已洞悉其心理活动的范冰漪,便不问而答:“我已经把邵科长耍流氓的事对祝局长说了,祝局长非常气愤,说一定要严肃处理!”
孙二娘幸灾乐祸地:“对!应该!邵科长在海湾镇敬老院和服务员跳舞时,就有流氓行为!对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色胆越来越大了,不治一治他还了得!”
范冰漪见激起了她的共鸣与义愤,便切入正题:“祝局长还问我,邵科长耍流氓时,有没有谁看见,我说你是听到我喊‘耍流氓’第一个跑过去的……”
孙二娘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感到若说看到吧,又与事实不符;若说没看到吧,又怕得罪了范冰漪,更怕间接地得罪了祝局长。不仅担心在关键时候得不到他俩的支持和帮助,反而会受到他俩的排斥,影响她以后的晋升,甚至于难以在局里立足。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