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雪扭头,就见尚阳公主握着鞭子气势汹汹的朝她走了过来。

可惜,还未到跟前,就被白衣公子截住了。

“长公主,此事与轻雪无关,与旁人亦无关,公主若有不满,尽可冲着苏某来,莫要再横生事端。”

那人声音温润好听,云轻雪耳朵有点痒。

再往他身上瞧,只觉得雪衣风华,绝代无双。

娇滴滴的公主望着苏墨白,一开腔就哭了出来:“苏哥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丑女,你为何总是护着她?云轻雪她已经成婚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有些怨气,一旦撕开了口,就再也止不住了。

尚阳公主捏紧了鞭子,在最狼狈的时候,仍保持着皇家公主的张扬跋扈:“今日既然闹开,我秦夕瑶便豁出去了。苏哥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答应做我的驸马,要么就看着云轻雪死在你面前!”

说着,疾步上前,一鞭子便朝云轻雪打了过去。

妈妈呀,瞧个热闹也能惹祸上身?

她上辈子莫非作孽太多?

云轻雪吓得赶紧躲在了白衣人身后,大叫:“冤有头债有主,公主殿下,你追夫不成不能迁怒旁人啊。”

苏墨白一抬手,稳稳握住了尚阳公主挥过来的鞭子。

冷声道:“尚阳公主,你闹够了吗?”

秦夕瑶看着脸色沉冷的苏墨白,一颗心坠到了谷底。以前她仗着自己是公主,没少骚扰苏墨白,可不管她做的多过分,苏墨白只会无奈的拱手说一句:“公主殿下,请自重。”

很少会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可现在,他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

眼底里透出的厌恶,让秦夕瑶心痛极了。

也许是恼羞成怒,也许是不甘心,她用力握住鞭子,一字一句道:“苏慕白,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温润如仙的男人,一开口简直绝情到了极致:“从未。”

简单的两个字,让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咬紧了唇,红着眼眶,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云轻雪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她露出头,好言相劝:“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有钱有势,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你这强取豪夺的,给对方压力太大。要不,你回去想想怎么投其所好?”

云轻雪这是肺腑之言。

虽然她没追过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想打动别人,总得用别人接受的方式。她这么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是个男人都要被吓跑了。

更何况,这白衣人一瞧就是个有文艺青年。

对付这种人,更应该顺毛捋,要不然绝对顶的你死翘翘。

可这话落在秦夕瑶耳朵里,倒有种幸灾乐祸说风凉话的感觉。她眼睛一瞪,怒火集中朝云轻雪发射:“你很得意是不是?长得奇丑无比,哪怕成了婚,苏哥哥都护着你念着你。可云轻雪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伤害苏哥哥的……”

“够了!”

话未说完,苏墨白便一声冷喝,制止了秦夕瑶。

他猛地一松手,秦夕瑶便扯着鞭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苏墨白不想再跟她纠缠,只道:“尚阳长公主,马上就要宫禁了,您当真还要纠缠下去吗?”

这时,秦夕瑶身旁的宫女珠儿便赶紧上前,低声道:“公主,皇上若知晓此事,怕要动怒。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吧。”

秦夕瑶犹豫再三,愤愤的收了鞭子。

这世上,大约唯一能制住她的只有皇上。

秦夕瑶凌厉的目光落在云轻雪脸上,仿佛像淬了毒。

她上轿的时候,撩开帘子,看向苏墨白,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来:“苏哥哥,今日你既然要保她,那我就当你选择了第一个。”

云轻雪望着那轿撵和仪仗队浩浩****离开,顿时咂舌,公主就是公主,太威武霸气了。

只怕现代的女人都没她勇敢。

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有钱有势都可以横着走啊。

云轻雪还没感慨完,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到了她面前:“轻雪,你没事吧?”

声音温柔的能耳朵怀孕。

云轻雪一抬头,就呆住了。

这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眉若青峰,眸若寒星,浑身透着一股疏朗清隽之气。被盯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之感。

两人距离很近,云轻雪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木樨香。

木樨香……

云轻雪顿时醒了神,眼睛一眯,凑近他,使劲儿用鼻子嗅了嗅。

苏墨白身子一僵:“轻雪你……”

话未说完,云轻雪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是你!”

苏墨白很高,被云轻雪往下拉,便只能略弯了腰。

这姿势从远处看,不知道有多暧昧。

对比云轻雪的警惕逼问,苏墨白明显有些晃神。他望着她清冷的眸子,忍不住想,是不是再近一点,就能吻到她的脸。

“木樨很独特,很少人会用它做香料。那天是你到过淮阳王府的柴房,对不对?”

他目光微动,怔怔的看着她,似乎忘了要说什么。

云轻雪皱眉,这人莫不是傻子?

不等她再问,苏墨白便伸手轻轻刮了刮云轻雪的鼻子,温和一笑:“轻雪,不记得我了?”

云轻雪懵了,她应该记得么?

这人熟稔的语气和动作,让云轻雪脑袋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道模糊的白影。

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按理说,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若他们真的认识,她应该记得他才对。

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轻雪忍不住问:“你,你是谁?”

那人拉住她的手腕,莞尔一笑:“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