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三章 昭和殿上见
话无需多说,西门靖轩上下打量了一眼西门痕之后就离开了,还有一摊子残局等着他去收拾。
无情悄悄的从醉花楼外的窗子翻进來,他见西门靖轩进了醉花楼就止步在外,看着西门靖轩离开醉花楼的大门后才敢出现在西门痕跟前,连躲起來偷听都不敢。
看到无情,西门痕知道西门寅是顺利离开京城了,至于之后的路,他相信西门寅足够顽强。
“主子,您这样为了三皇子值得么。”无情问。
三皇子的阴险狠辣他是知道的,尤其是他对芷棋……那样卑劣的手段也能使得出,简直玷污了他平日里的一身雅白。
芷棋原本沒有跟人说过她的遭遇,只是有一天无情发现她偷偷的去药店买可以堕胎的药,无情觉得很奇怪,以为她又是奉西门寅的命令做什么事不敢跟西门痕说,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西门痕。
之后,西门痕便亲自去查,结果发现了一个秘密,一直跟在西门痕身边做事的无情也就知道了,但是西门寅告诉他不许多言,他便一直隐藏于心。
这件事令无情一直耿耿于怀,说到底,芷棋先是无痕公子的人,西门寅是后來闯入的,虽然芷棋跟无痕公子之间沒什么,但是在无情看來,西门寅就是抢了无痕公子的女人。
何况,这样救西门寅一命,也是给日后留下了祸端,除非西门寅一蹶不振,若是再生什么事,无痕公子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西门痕又给自己手中的空酒杯里填满了酒。
他救人并非出自什么兄弟之情,最多的还是私心,就像跟西门寅所说的,一个交易。
“在不知道西门寅的最后一手留在哪里,我不能不管他。”西门痕摇晃着酒杯,醇香的酒依着杯口波动,却沒有一滴被晃出來,力度把握的很好。
“属下会拼力去查。”无情道,他不知道主子惧怕西门寅手中的什么东西,但是为了主子不受威胁,他会拼尽所有的力量去寻找。
西门痕仰头将酒喝尽,瞧着再次空了的酒杯,自嘲的笑笑,“我是不是很胆小,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不会担心那么多事了,这一世我要好好做人,争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像现在这样!”
好人家,也许在天下百姓的眼里,身为皇子锦衣玉食,一定是前世修得的福分了,可是在无痕公子的眼里,这个身世却是天下最差劲的。
“主子,轩王刚才來是不是找您的麻烦。”这是眼下无情最担心的。
主子一直保守行事,这一次为救西门寅着将他自己推上前。
“我这么本分,又沒得罪过他,甚至还暗中帮过他,他不会为难我的!”
西门痕的这番话不知是真有信心,还是在安抚无情。
“主子料事是不会错的。”无情选择了相信。
“你是不是怪我在这件事上利用了无忧。”西门痕问,他知道无忧是西门靖轩千算万防之中落下的一个点,他也知道如果西门靖轩真的不在乎,无忧就只有一个死。
虽然无忧被西门靖轩平安救回竹林小屋,但是他确实经历了一场冒险。
“沒有。”无情果断的摇摇头,“如果主子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是在为自己脱身,不过经历了这件事,冷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真的因为冷言秋对无忧下手了,他想寻到我,跟随上我们的力量,就会明白,无忧实则也是我们要保护的人,他不会为了无忧得罪人,毕竟借力打力是他最想做的事。”西门痕道。
“嗯。”无情点点头。
他本來就一直担心无忧受到冷言秋的连累被冷家的人害到,这样一來确实是安全了。
西门靖烈带人一直候在昭和殿,等着西门靖轩的消息,直到看着西门靖轩回宫,才暗呼了口气。
这场动乱,可谓是沒有经过开打就压了下去,不能不说北疆的兵马在京城外剿杀西门寅的主力,让他在城中势力衰弱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也保证了轩王在京城的兵力沒有外流,在京城里保持绝对的优势,更容易清理京城里的异军。
“反贼悉数铲除,但是西门寅逃了。”西门靖轩道。
“哦。”西门靖烈坐在龙位上,轻轻的应了一声。
并沒有因为逆子逃脱而不甘,这轻轻的回应更像是松了口气。
这绝不是因为动乱压下,让他重返朝堂,第三次坐在了龙位上劫后余生的松气,而是在听闻西门寅逃脱后对什么事放下了心。
西门靖轩将西门靖烈的这点表情看的很明白,西门靖烈不想西门寅被他抓住,或者说是不想留下活口。
看來,被西门寅圈禁的日子里,西门靖烈不仅受到作为一个皇帝的莫大屈辱,还知道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而且,西门寅能那么对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父皇!”
跟随林馨儿一起返回京城的西门彻仗着太子的身份马不停蹄的闯回皇宫。
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太子便还是那个太子。
林馨儿跟随着西门彻也轻易的进了宫,二人一前一后的赶到昭和殿。
一路上见到的听到的让西门彻不得不相信确实是他一直深信的三皇弟在谋乱,当他亲眼见到自己的父皇并沒有死,守在他身边的还是轩王的时候,对林馨儿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已然信了几分。
西门彻突然回京令众臣意外,他们所知道的是太子还跟人一起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作战,据说敌军是轩王的人,但是现在看來,事实并非如此了。
而西门彻身边跟着的是林馨儿,也让群臣略感诧异。
眼中的好人突然成了居心不良的逆子,一直忌讳的人却陪同太子回宫。
林馨儿一踏进昭和殿的时候就看到了西门靖轩,双目落在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件青色的棉袍,那件棉袍还曾披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他们还在彼此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