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随后跟过来的彩月将周薇一把扶起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周薇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周将军,你快过来瞧瞧,小姐晕倒了。”彩月慌慌张张的叫着周全梓,周全梓并没有想到周薇会这样固执,非要这个时候过来,他原本已经打算好了,晚点的时候再将这件事情细细的告诉周薇。

他听到彩月的声音,立马跑了过来,将周薇从地上揽起来,抱着便朝外面大步的走去,他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周全梓已经有好久没有来到这里了,想不到再次到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荒败成了这个样子,昔日繁华的周府此时已经贴上了封印。

找了一家旅店,便带着周薇和彩月过去了,周薇此时还是昏迷不醒,彩月在一旁照顾着,周全梓便远远的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告诉周薇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现在想想,仿佛就是发生在昨天。

他最崇敬的那个人,一心为了朝廷,却没有想到,自己年近古稀,却因为朝廷的事情丧了命,而后还落个满门流放的下场。

这是周全梓长大的地方,他对这个地方感情深厚,自幼无父无母的他,早已经将周薇的父亲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这是想不到世事弄人,就在他已经身穿铠甲能够为朝廷效命的时候,他的恩人却以这样一种方式不辞而别。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彩月在一旁急的不行,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周薇晕倒在地,是因为旅途太劳累的缘故。

“彩月姑娘,让二小姐好生休息一下吧,她现在太累了,你别吵醒她。“周全梓听到彩月的声音,便安慰道。

他内心里不希望周薇这么快就苏醒,她刚才受了刺激,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平伏,与其现在将她带

到现实里,不如让她在梦境里多呆一些时日。

彩月听话的站到了一旁,默默的看着周薇熟睡的容颜,暗自垂泪,她是真心的心疼周薇,看着她一路受了这么多委屈,心中十分的不忍。

夜静悄悄的,金陵的夜晚和汴京颇有不同,金陵的大街上到了夜晚总是寂静无声,而汴京,多的便是热闹,那个商贾到了晚上依旧热情的招呼来客,到处都是一派商业繁荣的景象,永远不像这里死气沉沉的,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意想不到的意乱。

一直到了后半夜,周遭寂静的只剩下虫鸣的声音,周薇慢慢的恢复了意识,觉得这具身体甚是沉重,努力的挣扎了几下,才睁开了眼睛。

彩月歪坐在床前,已经睡着了,周全梓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也闭上了眼睛,这个夜晚,适合睡觉,可是周薇怎么也睡不着。

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佛被挖空了一样的疼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在眼前,她日思夜梦的周府,现在已经荒芜的不成样子,门上贴的封条历经了风雨的洗礼,但是仍旧可以看到当初的痕迹。

父亲就是是犯了什么罪,以至于周府遭受这样的牵连,身为南唐的皇后的姐姐,难道就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吗?

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为何周全梓一直都要隐瞒自己?周薇脑袋里一个个问号不住的纠缠着她,让她无法闭上眼睛,安睡与此。

她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要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想再回去一趟,她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醒了?“彩月睡的并不沉,周薇动了一下,她便有了反应,立马从**抬起头,惊喜的望着周薇。

“我怎么在这里?“周薇淡淡的问道,她记得自己那时候是在周府门前的,只是看了一眼,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是周将军将你带到这里的,他说你太累了,需

要休息,我们便没有打扰你。“彩月见周薇醒了过来,倒是十分的欢喜。

“二小姐,你醒了?”她们的说话声将他从睡梦中叫醒,看到周薇已经醒来了,他便从座上站起身。

“周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薇忍不住问道,她眼里积聚着泪水,这件事情的经过恐怕周全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不再了,周府也被皇上下旨封了。”周全梓紧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一直藏在他的心里,他不想让周薇这么早知道,却是不能改变结局。

“为什么?皇上为什朝廷命官,母亲也是被皇上册封的诰命夫人,更何况姐姐还是皇后,皇上为何要这样大逆不道。

“周大人得罪了当今的宰相徐锴,他和一伙人狼狈为奸,专门陷害忠良,现在皇上听信谗言,便以谋反的罪名处决了周大人,也连累了周府八十多口人。夫人当晚便悬梁自尽了,可怜老爷惨死在狱中,周府八十多口人全部都发配到了边疆。”周全梓痛苦的说道,他是见证了这一切,看到了周府的兴衰,可是他无能为力改变结局。

“姐姐,姐姐不是皇后吗?难道姐姐就不能劝说皇上改变懿旨吗?”周薇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皇后娘娘已经尽力了,皇上听信谗言,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周全梓无奈的说道,现在徐锴当道,迷惑后主,这让忠臣只能望尘莫及。

听闻周全梓这么一说,周薇一颗心已经痛到了极点,她只是离开南唐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父亲一心为了南唐的江山社稷着想,却落了个蓄意谋反的罪名。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居然连黑白是非都分不清。

哀莫大于心死,周薇仿佛听到了心死的声音,同样,她似乎一眼便看到了南唐的结局,如果大宋举兵南下,南唐岂不是危在旦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