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皇一样。”无垠软声地说着。

他笑:“你千万不要和父皇一样。”错了那么多。

“父皇,他们都说,父皇要立儿臣为太子,是真的吗?”他眨着漂亮的眼睛,那多像橙香啊。

真美的眼,如莲花一样,摇拽生香。

他的眼睛,是最纯净的。

很多的事情,他并不想告诉他。

能叫他一声父皇,他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他想要江山,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那么,他会为他准备好一条后路的。

什么也不是,只是他太像橙香了。

他总是无法拒绝他,他最爱看他,因为能看到橙香的影子。

“父皇要送你去做质子,无垠,只有经过一些磨难,你才知道,你自已想要的是什么,你千万不要和父皇一样,得到了江山,心里的爱,却是总痛着。”

“父皇,质子是什么?”他不明白。

“你去寻找,生命的意义,我希望你能和你的母妃一样。”橙香去了,他给她一个名份,一个平凡的妃子,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如果他去,他也想长眠于那里,闻着她的香,会是一种放松的。

橙的香味,淡淡的,清新的,能不能解去,心中太多的痛呢?

其实,这是一种磨练的方法。

不吃得苦中苦,怎么能知道要怎么去珍惜呢?

天天留在宫中,也不好,宫斗让他失去了橙香,如果连她的孩子也保不住的话,那么他以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好想她啊,不知在那宁静的龙族山峦之上,她是否会寂寞。

他想,倾雪一定不会丢下橙香的。

在那里来,就从那里去。

质本洁来还洁去,世上太多的污垢,让橙香的笑容,染了灰。

一年又一年,无垠也会慢慢地成长。

他没有参与,因为紫泪做了无相之朝的太后,她断然会照着点的。

不管她和橙香之间,是否有没有感情在了,她都会照料着点的。

他却不知道,无相之朝,也并不好。

紫泪不喜欢孩子,她用她的美貌,迷惑君王,成了无相之朝的皇后,然后御医还查到,她有了孩子。

有着皇上独一地二的专宠,有着最高贵的地位,还有着未出生的孩子,她觉得,她拥有了世上好多的东西。

虽然不爱他,可是她满足了。

橙香的事,终是一个心痛的伤疤,在宫里,没有人敢跟她提起。

她知道他去了,她甚至不敢表现出太悲伤的神色,因为怕皇上会猜疑她。

她安心地过日子,把小宛的家族,挤得没有容身之处。

但是,有一着,也有一坏。

她终究是着了人家的道,孩子没有了。

伤心过,苦泣过,连生育也不能。

看到孩子,她就心里痛着,恨着。

无垠来的时候,为此,皇上把小宛发配到尼姑庵里去。

其实,那事,是跟小宛无关的。

……可是,连个原因也没有给她,也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她的恨,她的愤,向谁讨去。

恨啊,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好不容易,她终于有了快要属于自已的东西了,可是一转眼,就夺走了。

她的孩子,才那么几个月,等了那么多年,才盼到的。

不论皇上再怎么关心,也要不回来了。

小宛也是满腹的不甘,她收心养性,好好过自已的日子,不再跟她斗了。可是她还不放过她,让她出家。

随行的,就是灵楚护送着。

这个男人,是很喜欢她的,他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这一次护送她,不让她见皇上最后一眼,就是紫泪安排的。

她恨啊,紫泪把她的东西,都夺走了,那么,她也要夺走她身边最珍贵的东西。

薛紫泪还不知道珍惜灵楚,这是一个痴心的人。

如果薛紫泪知道了他的背叛,才是最伤的。

因为薛紫泪对皇上,根本就没有爱,很多的事情,都仰仗着灵楚来做。

她看着他笑,灵楚还是骑在马上,往庵里走去。

紫泪的心痛,是否会好一些了。

有时候,宁愿把她的痛,都过继在自已的身上,换她笑颜如花。

“灵楚大人?”小宛扬声地叫。

“哦。”他回过神来了:“恬妃娘娘,有何事吩咐?”

“我叫你好几次了,你么都没有听到。”

“对不起。”他淡声地说着。

“我渴了,你去给我打点水来。”她坐了下来,一个小尼姑马上就来扶她下了马车。坐在那大树下面,冷冬的天气,让满树都只剩下光丫丫的枝。

她抬头看着,又是一个冬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他是不是,把他忘了。

她在尼姑庵,好久好久了,为什么还不来啊?

他明明告诉她,皇后心情不太好,让她先出宫里去住一段时间的。

可是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来接她回宫。

他是不是把她忘了,她看着荒凉的天,忍不住,二行清泪落了下来。

每一次都告诉自已,他会来的,或许就是明天,后天,下个月。也就让自已支撑着过来了一年又一年。

皇上的薄情,让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她。

但是,他不可以忘了她的,因为她不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守着这清寡尼院。

只有灵楚,利用灵楚,这一切都是薛紫泪害她的。

小宛收起软弱的神色,看着小尼姑说:“慧善,你先回去。”

“娘娘。”

“去吧,我叫你先回去就先回去,我稍后才回去,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可不想你淋得一身湿。”她坐马车,那小尼姑,可没得坐。

小尼姑也轻点头:“是,娘娘。”

看她走远,她嘴角浮起一些轻笑。

拉下发间的钗子,让一头的青丝都放了下来,披散在娇小的脸上。

发钗间,有着一颗珠子,一转动,就能看到里面有些药粉。

她看着,有些荒凉地笑。

一个女人,要利用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能收卖,就只能让他陷入一种不可拔足的事中。

那么,女人就会利用自已的身体。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皇上就会永远不记得她的。

她不想啊,她做梦也想回到那个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