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闻言,在闫沛笙的胸前轻轻拍一巴掌。
“你若是真没惹到我了,那就是真的。”
闫沛笙眸底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还情婳儿而告之,让我明白。”
“就不告诉陛下。”倾婳安然扶在他的怀里。
闫沛笙下颚抵在倾婳的额头上,一脸从容。
回到宫里,看着书案上的一堆奏折未曾批阅。
闫沛笙刚想坐下,倾婳提醒他。
“陛下先去沐浴更衣吧,等一会儿我陪你一起看奏折。”
闫沛笙的视线落在倾婳的脸上,眼眸中掠过一丝微风朗月般的笑容。
“既然皇后娘娘发话,那我岂有不尊之理?”
他靠近倾婳,眼波流转间,气息逐渐逼近。
他在她的腿上拍了一下。
倾婳被闫沛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脏骤然一跳。
此刻殿中侍奉的宫人尚未退出去。
瞧见帝后二人暧昧互动,都不禁掩面轻笑。
倾婳别过头去,声音夹杂着一丝绵软,“陛下如今越来越放肆。”
“放心,我只对你放肆。”闫沛笙出去之前,别有意味地看倾婳一眼。
唇边带着柔情的弧度。
倾婳百无聊赖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过奏折在手里翻阅着。
她视线往外一扫,只见有小宫女手捧着衣裳,准备走进偏殿。
倾婳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那小宫女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托盘。
“你先下去吧,本宫自己进去。”
小宫女诺诺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浴池里,雾气弥漫开来。
热水包裹着闫沛笙的全身。
他闭目养神,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
他眼睛也不睁,以为是宫人,声音冰冷,“出去!我不需要人服侍。”
只听木质的托盘放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紧接着,便是一双柔荑落在他的肩膀上,停顿片刻。
为他捏着肩。
顿时让他寒毛倒竖。
这宫人真的好大胆,竟敢不尊他的话。
闫沛笙豁然睁开双眸,含着满腔的火焰转身刚想呵斥。
却是倾婳那张恬静的面容映入眼帘。
心中的火焰瞬间消灭。
“婳儿……”他默然半晌,口吻夹杂戏谑之意。
“怎么?这是要试探我坐怀不乱?”
朦胧的雾气漂浮着,倾婳越发看不清闫沛笙的脸色。
她垂眸,视线在他的身上来回游走。
她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陛下英明睿智,什么都瞒不过陛下,不过你刚才的反应,我很满意。”
倾婳巧笑倩兮,一颦一笑,都让闫沛笙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一把拉住倾婳的手腕。
她重心不稳,险些跌入浴池里,还来不及发火。
只听闫沛笙磁性的声音渺渺响在她的耳边。
“良宵苦短,不知婳儿该如何让我满意?”
倾婳唇边挑起一抹放纵的笑意,“那要看陛下的身体能不能尽兴,还是悠着点吧,到最后累的还是陛下的身体。”
倾婳坐在浴池边缘,伸手戏水,缓缓对上他的双眸。
闫沛笙俊朗的面上笑意丝毫不减。
“我年纪轻轻还用质疑么?”
倾婳停下戏水的动作,看着他,“到时候陛下选几位妹妹入宫,保证能满足陛下的需求。”
闫沛笙苦笑,“这种事情,只有和你来做才有感觉,让我去接触其他女人,我嫌恶心。”
倾婳忍着笑意,“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她反应过来,甚觉不对劲,“等等,不是应该我嫌弃陛下去碰别的女人的身体而恶心,陛下有什么可恶心的。”
“这要看婳儿自己,句句不离试探,让我选妃纳妾,别的女人醋坛子打翻了可酸了,偏偏你不同。”
他从浴池里站起身,水流哗哗顺着他的身上滑落。
倾婳顺手拿过白色的棉巾,为他擦拭着身上的水。
看着他身上的箭伤,留下一块深红的疤。
她的心骤然一痛,本来因上一次在北华国身陷囹圄。
被那些人施以鞭刑拷打,伤口还未好全。
又奋不顾身地替她挡箭。
谁敢质疑闫沛笙心中没有她。
只有面对未知的危险,才是出于本能替她挡下致命的一箭。
倾婳为闫沛笙穿好衣裳,口味依旧温和如初。
“你以为我想和那些女人共侍一夫么?你若只是一位富贵的王爷,那我这个当家主母可威风了,可现在你我身处于帝王之家,总要学会面对诸多的不得已。”
她凝神,“我母亲死得早,父亲也没有另娶,我未曾见过后院的妻妾争风吃醋,说实话,若你有一日选妃子入宫的话,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虽说大户人家妻妾成群,老生常谈。”
听着倾婳这一席话。
闫沛笙心中很不是滋味。
倾婳从小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
她的父亲对她百般的娇宠。
又不需要倾婳延续家族荣耀。
只管纵情洒脱地活着。
反而嫁给他之后,变得小心翼翼。
只因她是皇后,给她强行带上枷锁,成为帝王之家的摆设。
闫沛笙惆怅万千,最终要将她揽入怀里。
“婳儿,我执意立你为皇后,不是让你委曲求全,而是让你陪着我,共看万里河山,以后要是再说侍妾的事情,我可要生气了。”
倾婳也环抱住他的腰,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很是好闻
“在当今政权统治之下,我不太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只求此生问心无愧,与你走下去,我赌你的笑容里没有刀子。”
闫沛笙顺着倾婳的话说下去。
“我也只求你心中只有我,不然我真的会疯。”
两人温存许久,才携手走出。
倾婳坐在龙椅之中,与闫沛笙一起批阅奏折。
时不时抬头望向彼此的那一眼。
仿佛是万年。
书案上放着一盏灯火昏昏暗暗。
闫沛笙怕倾婳看奏折,伤到眼睛。
于是起身找了一根蜡烛重新点燃换上。
倾婳看着奏折上的内容若有所思,“我看过云国的律法,光是科举,都不太公平,陛下不如招贤纳士,只要有才华,均可为国效力。”
闫沛笙赞同,一封一封地批改奏折,“我正有此意,科举制度重新修改,不再受世家门阀的限制,即便出身于寒门,只看自身才华均可被重用。”
倾婳嘴角的笑意加深些许,“那顺便再悄悄削弱世家的实力,推行新政,重视农商科举,然后再加强军队训练,养精蓄锐。”
“云国如今在夹缝之中苟延残喘,这十几年多有战争,弄得民不聊生,确实要好好规划一番,治国根本还是在于民,而非暴虐。”
闫沛笙声音温和,此刻已经不再掩饰心中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