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兰抽搐着嘴角强笑着点头说:“是啊,雅瑜姐,我这就让人把牛奶热了,再让他们烤新面包,您就着牛奶吃面包,美味又养颜。”
林泽夫说:“还不去?”
林幽兰只得站起身来,去叫小二热牛奶烤面包。
安雅瑜默默坐了下来,实在忍不住了说:“三爷,您何必欺负六小姐?我没那么娇气的。”
林泽夫说:“别理她,不治着她些,她就蹬鼻子上脸缠了上来,”他停了停,慢慢饮了一口茶才说,“我可不想以后她还赖在你房间不走!”
安雅瑜一失手差点跌了才拿在手里的杯子,耳根子发热,“三爷胡说什么?”
一两缕阳光自门帘处透进,使她侧边发丝如染上了金漆般,更使得她面颊隐隐透了红润,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她的声音多么的娇柔,像是要把人心融化。
林泽夫忽然间心情大畅,低声问:“昨晚睡得好吗?”
安雅瑜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似乎在向他撒娇,忙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地说:“还好。”
林泽夫低低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把一杯清水放在了她的面前,“喝点水吧,一位老中医说了,每天早上一杯水,能清理肠胃。”
安雅瑜把那杯水捧在掌心之中,低头饮了一口,低声说:“三爷别老看着我行不?”
林泽夫轻咳一声笑了,咳了一声清清冷冷地说:“我自己的未婚妻为什么不能看?”
他把这种话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安雅瑜简直无语,只好又垂头喝了一口清水。
还好林幽兰亲自领了小二来,拿了牛奶面包摆在桌上,她垂头吃着面包牛奶。
林幽兰看着林泽夫殷勤地替安雅瑜在面包上涂了果酱,酸溜溜地说:“三哥,想不到你还涂得一手好面包?瞧瞧这厚薄均匀的,我也没吃饱,能给我也涂片吗?”
林泽夫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她一缩脖子赔笑,“三哥,开玩笑的,我哪敢让您亲自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林幽兰愤愤地拿起面包放进嘴里咬,见到林泽夫更是细心地把面包切成小块摆在了安雅瑜面前的碟子里,不想再看,转过头去,就见宫池鸫一身白西装翩翩自店门口走了进来,转动眼珠子招呼:“宫池鸫,宫池鸫,这边,这边!”
听她唤自己的本名,宫池鸫意外地扬起了眉,走至近旁说:“六小姐,一大早的,吃错药了?”回头见到安雅瑜吃的东西,“你这吃的什么啊?也太不讲究了。”
安雅瑜一怔,“早上不吃这个吃什么?”
宫池鸫手在身后一掏,魔术一般地变出个陶罐子,放到她面前,“安小姐,昨晚熬夜了吧?这是我专门让人煲的石斛灵芝乌鸡汤,补气极好的,你尝尝。”
说着,拿了碗碟过来,舀出了清汤,递到安雅瑜手里,她只觉汤食香味扑鼻而来,正感吃那面包吃得口干舌燥,饮了一口落喉,顿时感觉口舌清香,却只有淡淡的中药之味,不由咪着眼说:“很好喝啊!”
宫池鸫眉飞色舞,“那当然了,咱们宫池家祖上有做了御厨的,传承下来的饮食汤料那可都是秘方,一般人喝不到呢!”
林幽兰眼角处见林泽夫微皱了眉头,心怀大畅,附和,“宫池先生家里还有什么好东西适合我们女人的,尽管送来,雅瑜姐这两人出门在外,皮肤气色都差了许多呢!”
宫池鸫更意外了,盯了她半晌说:“六小姐,你这么对我说话,我有点不适应,你别又逼着使什么坏水吧?”
林幽兰腾了一下站起,柳眉倒竖,“老鸟,给脸不要脸!好心当驴肝,真不知道你怎么管好你的生意的!”
宫池鸫拍着胸口说:“我一颗心终于落了肚子里,六小姐还是这样让人放心啊!”
这次倒是林幽兰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安雅瑜喝了两口汤,真觉鲜美无比,不知不觉之间,把整罐子汤喝完了,见林泽夫半天没出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略感有愧,见桌边那杯牛奶还剩下大半,想了想,伸手过去拿,却被他拦住,“不喜欢就别喝了。”
安雅瑜讪讪放下,“三爷,我,我……”
“不用解释,东西是东西,人是人,人不能代替东西,御厨做的饭菜再好,皇后再爱吃,皇后喜欢的也仅仅是饭菜不是?”
安雅瑜舒了一口气,心说他比喻可真把人气死!
宫池鸫脸色发绿,哼了一声,不理他,只对安雅瑜说:“安小姐,你这两天确实气色差了些,等晚上我再带些补气的汤过来。”
安雅瑜不好答,只含糊应了。
林泽夫笑着替她应了:“多谢宫池先生,我也瞧她气色不是太好,正无计可施呢,宫池先生便雪中送炭,你放心,回头我会让人打赏你的。”
这活脱脱像皇帝把宫池鸫当御医来使啊!
安雅瑜默默垂头,此人真是不毒则已,一毒吓人,毒舌本质一点都没改。
林幽兰眼珠子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一脸“戏演得挺好,宫池老鸟还是弱了点,斗不过自己三哥”遗憾与荣幸交织。
安雅瑜见势不妙加快速度把剩下的面包吃完,抹了嘴说:“走吧。”
林副官开了车来,几人往钱家东宅而去。
钱家东宅是族长钱任良的住处,庭院极大,也是四进四出的宅子,与主宅相比,却是高大华美许多,庭院森森之间,只见仆佣垂头丧气自廊间小径匆匆走过,整座宅子几乎静默无声。
见几人来访,仆佣把他们领到了堂屋坐下,砌上茶和点心,逃避般地走得一干二净,让安雅瑜暗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