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辫匪依次跪在地上,人头一个个被砍下。
屋子里的人也息了谈兴,个个缩起头来,不敢再多说半句。
听到了军靴的踏踏声,看到那几名走进来的军人,安雅瑜把身子缩到了火塘后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还是注意到几名军人凑拥着其中一位,漆黑的鬓发,冰碎般的眼睛,个子极高,一身军装合贴地穿在他身上,玉树临风,年青得很,想不到林泽夫长成这样?
他身边那位面容粗犷副官模样的人上前一步,“辫匪之内,走脱了军师,说吧,你们当中,谁是辫匪军师?”
营内众人惶然四顾,齐齐下跪,“草民不是辩匪,草民和辫匪没有半点儿关系啊!”
林泽夫眼底闪过一丝冷酷,很不耐烦,没有看他们,只对身边兵士说:“打,给老子打,打得说出实话为止!”
林副官怔了怔,问:“督军?”
林泽夫看了营帐里的人一眼,挥了挥手,兵士上前,拖出来一名中年人。
那中年人被拖了出去,外边就响起了鞭子破空之声,夹杂着惨叫。
屋内人顿时惶惶不安,又不敢求饶,俱都缩头缩脑,两股战战。
林泽夫的眼眸扫向屋内之人,军帽之下,眼眸寒如冰石,屋内人皆垂下了头去,他追捕了这股辫匪好几个月,辫匪隐藏得深,四处逃窜,十分难捕,损失了差不多成连的兄弟才将其全部捕拿,他心底里窝着股火,因此,捉拿的余匪一个不留,全部砍头,有几个还是他亲手砍的,但还是走脱了几个重要人物,其中就包括军师。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与几个无辜之人相比,辫匪军师如果走脱,其损失可就大了!
兵士走了进来,又拖了两个人出去。
刚刚还在对林督军赞不绝口的人顿时哭天抢地,匍匐上前,想要求饶,几个当兵的端枪过去,把刺刀对准了他们。
林泽夫转身,往营房门口走。
安雅瑜咬了咬牙,从后面上来,扬声道:“督军,我能替你找出那军师,只求您能放过无辜之人。”
林泽夫回头,眼眸幽冷,看向林副官,林副官压低声音禀报,“是刚刚捉到的,说是误闯……”他声音更低,“女扮男装的。”
林泽夫冷笑,“辫匪军师不知男女,不知年龄,胆大心细,这人倒是符合,正好,先打她二十鞭子!”
林副官怔了,看着安雅瑜只能求她自求多福了。
二十军鞭打下去,凭着安雅瑜的小身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安雅瑜拖着颤抖的腿上前,“只怕督军打死了这里所有人,也弄不明白辫匪军师有没有服法,我听说那军师极有才华,辫匪由他一手组织创办,只要他没有被捉住,以其蛊惑人心的本领,只怕不久将来,又有一股新匪成立了,再者,以这军师的手腕,逃走定会私藏大量钱财,以备东山再起,督军杀人容易,钱财可就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