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异世相逢

谁知那女子大叫道:“你身为皇帝,岂可夺人所爱;你身为父亲,又岂能**自己儿子的妻子。”

元顺帝哈哈笑道:“在我们蒙古,只要你有勇武和权利,管他是谁的女儿!惹得急了,连天王老子的老婆我也敢上。”说罢撕拉一声,扯下了那女子身上大一大块裙子。

那女子奋力一挣,逃了出去,元顺帝跟在身后,张开大手,嘿嘿大笑的追着。

他倆一前一后,在皇宫之中绕来跑去,周围宫人纷纷回避,齐御风发现,这元顺帝似乎颇有武功根底,并非一无是处,只是他现在性起,这整座皇宫便都是他的行房,似乎追之不上,紧赶慢赶,才显得更有乐子。

两人赶到一处草丛边,元顺帝正要再施展辣手,撕下那女子身上的一缕丝绸,却见的前面奔出一名少年,满脸悲愤,持剑带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大叫道:“父皇!”

元顺帝微微一怔,随后看着来人,冷眼不语。

原来此人并非旁人,乃是齐御风先前见到过的,元顺帝的第四个儿子,雪山太子。

按照那女子的说法,雪山太子与她早有婚约,看到这般情景,齐御风便知道这两人情谊早萌,倒不是指腹为婚。

元顺帝看着面前悲痛欲绝的儿子,突然冷哼一声道:“你这不肖的逆子,可是要谋反?”

那雪山太子大惊失色道:“孩儿怎敢?”

元顺帝怒道:“那你为何带着刀剑入宫?”

雪山太子道:“我听说凝香儿这里出了事,所以急急忙忙,赶来恳求父皇,求父皇大发慈悲,饶了凝香儿一命。”

元顺帝冷笑道:“如果今日我不饶了他,你是否就要推翻了我这个昏君?”

雪山太子急忙跪地磕头不已,口中叫道:“孩儿不敢,孩儿绝无此念。”

元顺帝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相信你了,退下罢。”

雪山太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身上不及寸缕,颤颤发抖的凝香儿,迟疑道:“可是。父皇……”

元顺帝突然暴怒道:“混账,我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身为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爱好么?”

雪山太子道:“可是,凝香儿她……”

元顺帝接过身边一名侍卫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了雪山太子几鞭子,叫道:“你也知道父亲平生就这点喜好,我死后这江山都要送给你,难道你连一个女人也舍不得?”

雪山太子身上受疼,心中更是万念俱灰。当即沉声不语,低下了头颅,不敢看凝香儿一眼。

元顺帝打了半天,才停歇下来,冲着身边一名太监一努嘴。但见那名太监心领神会,叫道:“快,黄绸,黄绸,快,快,快。”

但见几名小太监飞快的跑了过来。就在这积水潭畔,展开黄绫,将元顺帝和凝香儿年轻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众多太监、侍卫手中各持两段黄绸,面朝外面,围成了一个大圈。

齐御风看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想到,怪不得从古至今,有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原来这权利大到了极点,便可以随时随地与女人野合。并且并且会有人拿布给你挡住……

那雪山太子见到此景,不由得万念俱灰,他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门外走去,却听得元顺帝在帷幕之中一声叫喊:“老四,你若还想当我的儿子,就过来护驾!”

雪山太子身躯一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之言,接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帷幕旁边,替换下了一名小太监。

但见他握住帷幕两段,面朝夜空,豆大的眼泪不住从脸庞上划下,此情此景,就连齐御风也不禁心中一软,无尽感叹。

只见帷幕之间,元顺帝不住上前嘻嘻哈哈的追逐撕扯着凝香儿的衣裳,他一边强行剥下凝香儿的衣服,一边口中说道:“老四,日后你不要学我,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可要记得要克制私欲,就能刚锋永在,清节长存,做个好皇帝。这在汉人书中,就叫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就是吃了这个亏,才把国家造成这样。”

他一边说着,那雪山太子只是闭目不言,可身躯却在微微颤抖。

正在这时,那元顺帝又道:“还有,以后不要学我那样对待大臣,就算你心里想杀了他们,也得表现得很有耐心。我太爱花钱,这点也不要学我。”

“还有,你如果日后当了皇帝,可千万别心慈手软,你那几个兄弟,现在居然就敢用明黄色的衣裳,这也太嚣张了。我当年的兄弟,都是直纹浅黄底子的,他们下场如何,你看着办罢。记得我一句话,要保证帝王的威严,就必须不惜一切的维护特权。”

他说到这里,正将那初绽蓓蕾一般的凝香儿身躯剥光,眼见她双眉颦蹙,侧身垂睫,低回宛转,眼中尽是无尽的绝望哀愁,不由得食指大动。

元顺帝看着这香喷喷的娇躯,正要扑上去享用,突然之间只看见身前一抹黑光,刺入面前的草地之中,在夜色之中凛然生威,不是倚天剑,又是何物?

他顿时心中一凉,拼命的爬了起来,狂声喝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众多侍卫、太监听到这话,急忙回身将元顺帝围了起来,那雪山太子看见一边闭目待死的凝香儿,叹息一声,抬脚掀起一块黄绸,将她身体遮住,持剑站在了元顺帝身旁。

谁知众人护主之心,却完全被元顺帝无视,他光着身子,劈开人群,站在草地上朝天大喊道:“齐御风,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人!”

“你知道吗,我们都是穿越者!”

齐御风听到这话,只觉得神情一阵恍惚……

过了一阵。元顺帝穿上衣服,遣开身边众人,齐御风从夜色之中,缓缓露出了身形。

元顺帝看着齐御风。呵呵笑道:“我等了你三四年,总算能好好谈一谈了。”

齐御风警戒道:“谈什么?”

元顺帝系上最后一枚扣子,看着眼前的夜空,迷惘道:“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好谈的。”

两人走进凉亭之中,元顺帝给齐御风斟了一杯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个时空原来并没有你,却又有我,究竟是你的历史被抹杀得一干二净,还是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

齐御风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元顺帝笑呵呵道:“我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次给人斟茶。这里的人,虽然尊我为皇帝,可对于我而言,他们都只是杯子盘子,一群死物;你跟我本是同时代的人。可眼下却是仇敌,当真令人感叹……”

齐御风听得奇怪,转头道:“哦,何以见得我跟你来自同一个时代?”

元顺帝笑道:“我又不是瞎子聋子,你在西凉那些话,还有那些小发明,我这个理科博士若是还猜不出你是从那里来的。岂不是白读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默不作声,只是端起了茶盅,抿了一口。

元顺帝笑道:“不会有毒的,你虽然想杀我,但我却不想杀你。也知道我杀不了你,我只是很好奇,你凭空创下这等基业,眼下就要代替我成为这天下共主,那朱元璋怎么办?”

齐御风心道。我眼下承受了多少人的期望,虽说明知历史改变,可却又非做不可,当即他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元顺帝叹息道:“我本是蒙人,小学三年级之前,念的是蒙汉分班的学校,当时乡下野蛮,民族斗争非常激烈。课间摔起跤来,我所在的汉族班,都是靠我苦苦撑着才不会全军覆没。”

他说道这里,脸色温柔,似乎回忆起了当年小时候的场景。

接着他脸色却又愈发古怪了起来,仿佛有些哭笑不得,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可是后来,转学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其实是蒙古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到了汉族班,那个夏日午后,十岁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契丹人萧峰的痛苦。?”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破口道:“跟萧峰比,你也配!萧峰顶天立地,担当天下,以天下为己任,其胸襟气吞山河,你当皇帝这三十多多年,又做过什么好事?”

元顺帝听到这话,不禁叹息一声,放下茶盏,叹息道:“你没当过皇帝,不知道我的苦楚,我也难啊,这些个蒙古的王公贵族,只知道养马放羊,骑马打仗,历经多年教化,始终也改不了脾气,我初当皇帝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大兴科举,大力提拔汉人官员,加速朝廷的转型。”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若是一味推行汉化,弄乱了朝廷,只怕汉化尚未形成,我这小命倒是先不保了。”

“若此浑浑噩噩过了十多年,总算掌握了权利,可是你看那个爱猷识理达腊,他好像是我的儿子,可我自己感觉,他又不像是我的儿子。他和王保保犯上作乱,一心想逼死我,自己当皇帝。我不爱这个儿子,也不忍杀他,他既然好权利,也就随他这个太子自己出去独挡一面,只要别惹到我的底线就好。”

“这数年来,蒙王起兵造反,我心里觉得甚是别扭,只觉得这天下江山毕竟使他们蒙古人打下来的,他们若是想要给蒙元续命,那就打罢,我是真一点脾气也没有;还有你,朱元璋,你们继承汉统,对我来说也能理解,甚至更为同情一些。你说我这个皇帝,还怎么能干得好了?”

元顺帝唠唠叨叨,将一肚子的苦水说了出来,齐御风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作为一个穿越者,自身对华夏的认同反而对蒙元的认同更多一些,所以找不到民族立场,更找不到上位的快感,更怕死,总感觉自己这个皇帝之位,好像是偷来的一般。

他眼看大厦将倾,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推上一把,还是扶上一程,就这样矛盾着过了一辈子。

齐御风听罢之后,冷笑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求助其他汗国的援兵,以为援助?”

元顺帝正色道:“那可不成,那些带路党,总是以为自己一腔热血,在做救国救民的千古大事,你看看当年满清鞑子进京,吃人肉喝人血,抄家灭族,屠戮全国,人口锐减三分之二,剩余的都被当做奴隶豢养,就知道此事万万不可。”

齐御风微微一愣,心说你这个正宗的鞑子头领,居然管满清叫鞑子,还一脸瞧不起的神色,随后想到他怎么也是个受过正统教育的人类,这才脸色稍霁,点了点头,心中到是也也颇为认同。

元顺帝又叹息一声,蘸着点茶水在桌子上弯弯曲曲的划了一个几字,看着它说道:“这黄河泛滥,治黄则元朝必亡,不治理也是必亡,贾鲁当年受命之日,我就已经定下了他的死期,其实他的死期,又何尝不是我的死期呢?”

他说过这一句,抬起昏黄的眼珠,坦白的看着齐御风,一副好死赖活的表情,见到齐御风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这才嘿嘿一笑,说道:“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这元朝,我是挽救不了,既然挽救不了,那就把忠臣良将全部砍了,后宫三千,全部再操一遍,争取死之前也爽一下,也算没白当这个皇帝。”

齐御风看着面前之人,心中不知是恨还是什么滋味,当真是恨其不起,怒其不争。

或许他是不幸的,穿越到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但他的子民却更加的不幸,在一位无能君主的统治下,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多年以来,他对百姓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数不胜数,他表现出勤俭的作风,但实质上他吝啬又贪财,他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作为他的私房钱,在国家最困难、百姓最饥苦的时候却不肯拿出一分钱来,还严办上疏的大臣。引发了饥民暴动,而他则残酷镇压,哪里有什么爱民的举动?

他虽有雄心抱负、远大的理想、强国之心。但他无强国之能,更无用人之明。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爱民之心。如果一个君主不爱自己的子民,那他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他尚未开口,却听得元顺帝嘿嘿一笑道:“那个朱元璋,我命令属下严密监控,原来以为他早已死了,可是没想,他居然隐姓埋名,还是跳了出来。”

“不过,我翻阅当年追捕他的案件卷宗,却还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