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彭凌愤怒的表情,阿扎木直感觉无比享受。

他喜欢看到彭凌会露出这种意外而愤怒的表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代表彭凌的情绪已经失控了。

只要彭凌情绪失控,就有机会把彭凌这位强大的“阵法师”招入自己的麾下。

彭凌情绪失控了吗?

当然失控了。

那云顶天宫以后可是要作为稷下学宫南州分院的选址的!

那里的阵法有着强大的护持效果,足以抵抗圣者以下所有人的进攻!

苏雨晴可是要去稷下学宫南州分院学习的,有了这些法阵的护持,彭凌也能少操点心!

现在阿扎木竟然,这些法阵都已经被拆了?

那等到稷下学宫南州分院开学的时候,岂不是要彭凌亲自去布置法阵?

布置法阵虽然不怎么麻烦,可要动脑子啊!

更何况是给自己亲女儿布置法阵,更要谨慎再谨慎!

彭凌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动脑子了!

“当真是……暴殄天物!”

彭凌忍不住吐槽一句。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南缅国?”

阿扎木适时提醒道。

“滚!

彭凌没好气地怒吼道。

那怒吼声有如天雷滚滚,整个山河居上方的风云都发生了变化!

阿扎木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激怒了彭凌。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反而越高兴。

这说明自己让禁军围住云顶山,破坏云顶山阵法的举动,已经真正干扰到了彭凌!

这样一来,自己刺杀达丰皇帝的计划,距离成功就更近了一步!

眼见目的已经达到,阿扎木也不再多留,直接离开了山河居。

彭凌靠在钓鱼椅子上,目光远远地看着云顶山的方向,心里暗暗发狠。

不行!

这云顶山的法阵怎么能我亲自出手?

到时候就让赢薇亲自布置法阵,然后自己再做监工就好了!

也不知道赢薇那个笨丫头到底能不能布置好法阵。

真是头大!

……

阿嚏!

与此同时,达丰皇帝的銮驾里,皇祖赢薇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谁在嘀咕我?

赢薇揉了揉鼻子,满脸郁闷地抱怨了一句。

到了她这种境界,断然不可能会发烧感冒,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显然是有人在背

后说自己坏话!

想到这里,赢薇便想要通过天道调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可结果却是查无此人,搞得赢薇满脑袋问号。

“皇祖母,您没事吧?”

就在这时,达丰皇帝赢仁满脸担忧地询问道。

“皇祖母没事。”

赢薇笑着回了一句,满脸慈爱地看着赢仁。

赢仁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样貌与当年的三太子有着些许相像。

所以每次看到赢仁,赢薇都会难免响起自己的父亲。

只是这位赢仁虽然年轻,脸上却已经没有了同龄人的稚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和沉着。

看着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成熟的赢仁,赢薇心里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达丰内忧外患,这位小皇帝兢兢业业,又岂会有今日样貌?

赢薇暗暗叹了口气,便说道:“赢仁,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早就来到南州的。”

“就算南州现在人口外流严重,可也正好让咱们能够放开手脚和南缅一战。”

“万一到时候战端真起,南州百姓势必生灵涂炭,你硬要把他们留在南州,怕不是

要成了千古罪人!”

因为原本以为,赢仁向来爱民如子,她这番话会让赢仁改变主意,打道回府。

可她万万没想到,赢仁却是摇了摇头,语气无比坚定道:

“祖母,并非孩儿冲撞,只是这件事上,你真的错了。”

赢薇挑了挑眉毛,说道:“愿闻其详。”

赢仁点了点头,便随手拿过达丰的舆图,动作熟练到让人心疼。

“皇祖母,您看,南州是我达丰最为丰饶的地方,每年达丰的粮食,有一半都出自南州。”

赢仁侃侃而谈道:“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如果南州无人,我达丰的粮食势必减产,到时候百姓食不果腹,岂不是要天怒人怨?”

赢薇微微怔了怔,她还真没往这个方面想。

还没等她说话,便听赢仁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皇祖母您也错了。”

赢薇看了一眼赢仁,等着赢仁的下文。

“我让百姓留在南州,并不是不怕他们生灵涂炭,可是达丰的兴亡更加重要!”

“如果我们放弃南州,势必助长南缅人嚣张的气焰,到时候他们乘胜追击,我们达丰又有多少胜

算!”

“只有让百姓们留在南州,才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兵源和后勤,才能让我们达丰的军队势如破竹!”

“至于如果真的发生战事,我也可以坚壁清野,让百姓们躲到城池里,免受屠戮!”

看着赢仁侃侃而谈,赢薇不由得有些失神。

他举重若轻,淡定自若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赢薇的父亲!

“好好好!”

赢薇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都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皇祖母都支持你!”

“皇祖母,其实相比于这些,我更加担心的,还是这一次南巡的安全。”

赢仁轻笑摇头道:“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我会死在南州!”

赢薇闻言,顿时神情一紧。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赢仁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总感觉,这次南缅人来势汹汹,势必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发动战争。”

“我这一次来到南州,南缅国不可能没有准备!更重要的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咱们达丰军方的内部,出现了内鬼!”

赢薇闻言,顿时不再淡定,直接从软塌上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