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见状,也连忙替魏忠河求情。

“颜老,我平日里对孙子疏于管教,才会酿成今日大错,还请您看在我多年为朝廷兢兢业业的份儿上,饶过我这独苗孙子吧!”

魏山这话说得无比寒酸,甚至已经老泪纵横,纵然是颜卿,心中也多有不忍。

魏忠河所犯之罪,如果送入大牢,到时候把他以前做过的龌龊事也给抖了出来,恐怕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颜卿与魏山几十年的交情,总不忍心看着自己这位老友绝后。

可眼下彭凌这位达丰的守护神就在旁边,他也不好徇私枉法,只好把办案权移交给彭凌。

“彭先生,您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魏山和魏忠河都是同时一愣。

颜卿竟然会尊重彭凌的意见?

彭凌到底是什么人?

魏忠河更是心里已经彻底绝望。

经过之前几次摩擦,他和彭凌之间的仇恨几乎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现在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彭凌的手中,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可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是无比屈辱地跪在彭凌面前,哐哐地磕着头。

“彭少,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请你高抬贵手

,就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彭凌恨不得当场将魏忠河送进大牢,可颜卿把办案权交给自己,显然是不忍心亲自处置魏忠河。

“关禁闭吧。”

彭凌长出一口气道:“面壁思过一年,一年之内,魏忠河非必要不准出魏宅。”

颜卿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无比感激地看了一眼彭凌,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对彭凌更加敬重。

“不过仅此而已的话,着实对不起达丰那些被魏忠河糟蹋过的百姓。”

还没等颜卿高兴完,听到彭凌这番话,便再次心中一沉。

他有些紧张地等着彭凌接下来的审判。

出乎他意料的,彭凌并没有继续为难魏忠河,而是指着躺在地上的宗师高手们。

“这些人都是魏山培养的私兵,从今天开始,把他们打散,派往达丰各个边境前线上去,为国立功,也算魏山将功折罪了。”

颜卿闻言,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暗道不愧是小公公的格局,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达丰的利益!

送掉这些私兵,魏山虽然也肉痛,可能保住魏忠河的小命,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地了。

只有跪伏

在地上的魏忠河,脸上满是怨毒。

你彭凌算是什么鸟,竟然敢关小爷我紧闭?

等小爷我缓过气来,非要你好看不可!

可就在他在心里发狠的时候,颜卿却突然爆喝一声,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过彭先生的恩典?”

魏忠河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彭凌磕了三个响头。

彭凌摆了摆手,也懒得继续和魏忠河计较。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穆盛雪带回大牢里。

否则等穆盛雪的魂魄从瀚源洞天里出来,万一找不到自己的肉身附体,可就糟了。

彭凌和颜卿直接带着穆盛雪的肉身离开,直接回到了大牢之中。

大牢门口。

牢头一边揉着被彭凌打的伤口,一边咬牙切齿地抱怨着。

“该死的臭小子,把我打这么惨!魏家人可给点力啊,好好给我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你在这嘀咕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牢头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说话之人,整个人都傻掉了。

说话的不是彭凌又是谁?

“你你你……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魏家人竟然都奈何不了你?”

牢头话没说完,便住了嘴。

因为他看到彭凌的身后,正跟着颜卿!

难怪这小子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颜老在背后给他撑腰!

想通个中缘由,牢头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这位少爷,穆盛雪的牢房是单独安排的,我来给您带路……”

……

与此同时,魏宅。

魏忠河满脸委屈地来到魏山面前。

“爷爷,我真的要关一整年的紧闭啊?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活着总比死了强!”

魏山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从牢里劫谁不行,非得劫那个穆盛雪?”

“你难道不知道她是颜卿亲自叮嘱要照顾的人?”

魏忠河满脸委屈道:“我哪知道颜爷爷会那么在意他啊!”

“爷爷,您可得帮我好好教训一下彭凌,我咽不下这口气!”

魏山沉声道:“行了吧,今天这事就当是买个教训,以后做人低调点!”

魏忠河却不依不饶道:“爷爷,你别以为今天就是整治我这么简单啊!”

“您还看不出来吗?颜爷爷已经对你不像以前那么信任了!”

魏山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此话怎讲?”

“爷爷,您糊涂啊!”

魏忠河循循善诱道:“您想想,如果是以前发生这种事,颜爷爷会不相信咱们爷孙俩吗?”

“可今天颜爷爷完全不相信咱们,完全就是对那个彭凌听之任之,我看啊,这颜爷爷分明就是已经想要和你划清界限了!”

魏忠河的一番话,直接让魏山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彭凌给颜爷爷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颜爷爷对他深信不疑!”

魏忠河咬牙切齿道:“依我看,那彭凌铁定就是个邪修,给颜爷爷下了什么迷魂术!”

“现在颜爷爷已经不再相信你了,以后有好事有好功劳,八成也不会举荐你了!”

魏山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是无比绝望。

他这一路官运亨通,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完全都是因为颜卿一路提携,一旦失去了颜卿的照顾,他的官场生涯恐怕就要到此结束了。

魏山越想越觉得前途无望,过了片刻,才双眼空洞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却从厢房传来。

“不如改换门庭,或许可以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