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赏赐是还我的嫁妆,我拿的问心无愧。”

“你说我没有把侯府当家,那你不在的这三年是谁操持侯府?”

“你又可曾把我当成家人?”苏木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我当然把你当成家人。”段少陵脱口而出。

“你如果把我当成家人,为什么刚刚句句都是为弟妹说话,对我是处处埋怨。”

“我……没有。”段少陵被苏木说的有些理亏,但依然嘴硬。

“若将军依然觉得是我的错,不如休弃了我。”苏木失望到了极点。

“别以为我不敢!”段少陵气的握的拳头咯吱咯吱响,“女子为弃妇,死路一条。”

“我劝你和婉儿表妹好好学习学习,温柔体贴,事事为丈夫着想才是一个女人的本分。”

“那就让婉儿表妹给你当妾好了。”苏木冷笑。

“不可理喻!”

段少陵见苏木好赖不知,阴着一张脸离开了。

“我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的,和金婉儿学当众勾引男人吗?”金珠不忿的怒骂。

“把它葬了吧。”苏木愧疚的把手中的手帕盖在了小鸟的尸体上,“是我没有福分,连它都护不住。”

“小姐,不是你的错,是将军他太霸道了。”靑棠宽慰道。

霸道?

不是霸道,是段少陵对她没有情分罢了。

她曾以为段少陵会是她的依靠,可以知冷知热,爱她护她。

脑中反复想起段少陵踩死小鸟后冲她耀武扬威的样子。

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侯府的人全把她当做外人。

真心不会换来真心。

以后的路她要为自己多多筹划,旁的都不重要了。

段千羽她们在鹤鸣轩里面正期待苏木被段少陵教训的消息。

可段少陵回来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哥,你怎么教训苏木了?她认没认错?”

“必须过来给婉儿磕头认错!”段千羽高扬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让她告诉苏家那些没长眼的掌柜的,再敢跟我要账就把他们腿打断,玉佩赶紧给我送回来!”段少轩有恃无恐道。

“够了!”段少陵猛地一拍桌子,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都给我消停点,别去找苏木的麻烦,明天公主就会进府,都给我老实点!”

段千羽万万没想到段少陵会为了苏木凶她,哼了一声,“大哥是被美色冲了头了,既然你不给我们做主,我去找母亲。”

她堂堂侯府大小姐怎么能够让一个贱妾欺负?

段少轩自是不敢像段千羽这么任性,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金婉儿知段少陵在气头上,嘱咐了两句注意身体也离开了。

一个苏木就够烦了,公主也要来抢她的表哥!

下午,正在院里捉虫当做药材的苏木,收到了靑棠拿来的家书。

侯府素来看不起他们苏家的出身,她父母也不愿过来热脸贴冷屁股,主要是怕给她添麻烦,很少到侯府来。

除了逢年过节,几乎见不到面,只能靠家书往来,互相宽慰思念。

苏木兴奋的手都没洗,直接打开了信封。

信里只有几个字,“明日务必归家。”

寥寥几字,却让苏木的心提了起来。

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怎么会这么急切的让她回家?

明日燕国公主入府,侯府应该都去迎接,可这家书看起来又异常的着急。

第二天一早,苏木早早的让靑棠给她装扮好,金珠打探了好几次燕国公主到哪儿了。

她只想赶紧迎接完公主,好回苏家。

过了辰时三刻,还不见动静,苏木有些难耐。

她母亲去年得了风寒,身体一直不太好。

“不等了,回苏家。”苏木下定了决心,带靑棠金珠径直回了苏府。

她们一离开,立刻有人向明安堂报了信。

老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公主偏偏今天进府,左右都够苏木吃一壶了。

苏木为了不惹人注意,从后门乘坐马车离开。

“小姐,我们就这么离开,公主进府不去迎接,会不会有事啊?”靑棠左思右想,心里始终不安。

“反正我在府里不受待见,也不怕再多这一桩罪名了,最好赶紧把我赶出侯府。”

看着苏木无所谓的样子,靑棠却更加的难过,“小姐,要是真的被休出了侯府,以后可怎么活?你就不怕吗?”

自古女子活的艰难,要三从四德,小姐先是被贬妻成妾,要是再被逐出侯府,名声就彻底毁了。

“京城里容不下我,我就去别的地方,做个游医行走天下不比窝囊在侯府,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快乐的多?”

“小姐说的在理,咱们苏家最不缺银子,只要小姐高兴去哪里都行!”金珠倒是乐意的很,早在侯府待够了。

“就你野!我看小姐是被你给带坏的!”靑棠没好气的点了两下金珠的额头。

突然马车一个急停,打破了主仆三人的欢快氛围。

“出了何事?”苏木出声询问。

“前面是燕国公主的车驾,有侍卫在街道两旁把守,我们避让一下再走。”

“还真是巧了,在这儿碰上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仗着权势抢人家丈夫的是个什么玩意!”金珠边说边伸手撩开了轿帘。

不远处,人山人海,街道两旁站的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一抬头,苏木先看见的是段少陵,身骑高头大马,身姿挺拔,换上了战袍更显威武不凡。

是苏木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此时他的脸不像见她之时总是绷着,眉目之间布满笑意,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后面的马车。

燕国公主应该就坐在马车里面,侍卫亲兵紧紧簇拥,鲜花铺路,尊贵异常。

想当初,她和段少陵的婚礼都没有这般热闹,一顶花轿抬她匆匆入了府,段少陵也未亲迎。

美其名曰,免了那些繁文缛节。

她也以为侯府世代戎马可能是不太注重这些规矩,如今一看只是不重视她而已。

靑棠敏锐的发现的苏木眼里的失落,赶紧拉下了轿帘。

“有什么可看的。”

苏木收回眼神之时,一晃好像在对面的酒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