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小别胜新婚,甜蜜的惩罚!

安宁坚定的说出了她的决定,却是让妙手公子原本那略显不悦的脸彻底的僵住,看安宁的神色变了又变,“你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去除胎记?替她去除胎记?

“你没有听错,安宁是想妙手公子出手替安宁去除胎记。”安宁嘴角微扬,似看出了妙手公子的心中所想,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在谈论着再轻松不过的事情罢了。

“你可知去除胎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妙手公子微微敛眉,神色严肃起来,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有着诸多怪癖的医者,眼中对安宁,更是多了几分探寻。

“妙手公子的医术,天下无双,这事情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安宁挑眉,她又如何能不知道去除胎记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她才找了妙手公子。

“你……不怕疼?要去除胎记,可是要硬生生的将那表面上的肉给割掉,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还是算了吧!”妙手公子甩了甩衣袖,双手背在背上,便要走,只是,他刚走出两步,却听到背后传来安宁的声音。

“妙手公子是对你自己的医术没有自信?还是对安宁没有信心?”安宁眸光微敛,眼中依旧是一片平静,“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妙手公子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别忘了,‘二公子’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

妙手公子倏然顿住脚步,微微皱眉,看向安宁,眼中神色变化,是啊!这个宸王妃可是曾经的二公子,若说她表面上看似娇弱,不折不扣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可是,她的内心却是比男子还要大的坚韧。

可是,想到那过程,妙手公子依旧有些为难,若让他出手的是别人,他才不会管那人受不受痛,说不定还会刻意在手术之时,欣赏着那人的痛苦,但安宁不一样,他可没有忘记,折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寒毒是眼前这个安宁给了他解药的方子,如果没有安宁,说不定,他现在还必须在炎州的医馆里,数着日子活着吧!

安宁不但给了他希望,还救了他的命啊!

“哼,本公子可不管什么信心不信心的,别忘了,妙手公子的怪癖,我说不出手,就是不出手。”妙手公子冷哼一声,希望借此打消安宁的念头,只是,他毕竟和安宁相交不多,虽然感激安宁,但却太不了解安宁了,安宁坚持的东西,又怎会有动摇的道理?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去除这个胎记,计划了这么久,甚至还让皇上和皇后帮她周旋,拖住苍翟,因为她明白,苍翟若是知道她的决定,定会阻止,但是,对于这个胎记,她是一定要去除的,不仅仅是为了苍翟,同时也为了她自己!

便是她自己心里,也不愿和凤家有丝毫瓜葛,想到凤倾城,安宁的眼底划过一抹阴沉。

收回神思,安宁扬起嘴角,“妙手公子,莫非要食言了,你曾答应过我,用得着你的地方,随时开口,还才多久啊,这话就不管用了么?”

这也是为什么,安宁只是去了一封信,便能够让这个一直以来,都看自己心情给病人看病的妙手公子,三番两次的赶来京城。

安宁留意着妙手公子的神色,见他脸色僵了僵,眉心也皱得更紧,顿了顿,继续说道,“也罢,我安宁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然妙手公子不愿,那就算了,看来,我只能找其他的医者了。”

“你……”妙手公子上前一步,这一刻,他看到了安宁的决心,他完全不会怀疑安宁的话,自己若是不出手如了她的愿,那么,她一定会按照她所说的,重新找到大夫,直到去除了胎记为止。

要说医术,这四国大陆之上,他妙手公子公子若是认了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了,活死人,肉白骨虽然略显夸张,但他的医术,确实有让枯木逢春的本事,不然又怎会叫妙手公子呢?不然,妙手公子那么多的怪癖,却没有人敢真正的得罪他,谁没有个病痛?说不定哪天就得求道他的面前去了。

看着安宁,妙手公子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割肉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痛的时候,可别哭爹喊娘的!”

妙手公子虽然恶狠狠的说着,但是,那眼中的关切,又怎瞒得过安宁?她就知道,她若坚持,妙手公子是不会让她失望的,再说了……想到什么,安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你放心,我手上麻药,可是多得是。”

她又怎会没有做准备呢?她从许多毒草有让人麻痹的作用,她以往都是用来麻醉敌人,让敌人没有招架之力,但是,现在,怕又有新的用途了。

妙手公子瞧见她眸中的机灵,冷哼了一声,随即朗声交代道,“这两天,你自己调整好状态,我做些准备,三天之后手术。”

“好,银霜姑姑,劳烦你挑选几个机灵的宫女,伺候妙手公子的起居,可不能怠慢了。”安宁温婉的开口,徐徐的语调带着笑意。

“是,宸王妃请放心。”银霜点头,便立即按照安宁的吩咐,转身从队伍中的百来个宫女中筛选了起来。

皇后娘娘一早就有准备,安宁要去除身上的胎记,期间的过程尤为重要,她这次带来的人,好几个都是太医院的女医侍,目的就是为了协助妙手公子,好好照顾安宁。

确定了日子,安宁便在宗庙中住了下来,去除胎记的前一天夜里,安宁沐浴完毕,房间里,还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水汽,安宁最后一次对着铜镜,看着自己后腰上的那个红色的月牙形胎记,手拂了上去。

明日,这胎记便不会继续在她的身上,凤家女子的标志?哼,她安宁可不稀罕!

拉上衣衫,安宁再也没有看那月牙胎记一眼,翌日一早,安宁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妙手公子不紧不慢的沐浴焚香之后,才进了屋子,屋子里除了安宁,还有银霜姑姑以及几个手脚利落的丫鬟。

妙手公子看安宁已经趴在榻上,她仅仅是后腰的地方,露出小小的一部分,那一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赫然在目。

“妙手公子,麻烦你了。”安宁朝着妙手公子点了点头,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她早已经在后腰处,扎了银针,此刻,那一部分便什么感觉也没有。

妙手公子挑眉,果然不愧是二公子,便是这个时候,都依然这么轻松,看来,她去除胎记的决心,还真是坚定啊!

也罢!既然他已经同意了替她去除胎记,那么,他就要做得尽善尽美,眸光微敛,妙手公子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严肃且认真,命人端来了几盆清水,妙手公子将手伸入盆中,那双手修长而白皙,看着本就已经很干净,但他依旧一点一点的搓洗,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指甲缝中,都极为细心的洗着。

第一盆水中洗得差不多了,他又将手伸入了第二盆水中,再后来是第三盆,第四盆……一直重复着第一次的动作,那模样,甚至认真,便是安宁看了,也禁不住佩服起妙手公子来。

果真不愧是神医,别的不说,单是看他对要用到的那双手的细心打理,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态度,这是一个热爱医术的人,甚至将他要做的事情,当成了一门艺术,这更是对病人的尊重啊!

房间里,静的可以,只听得水哗啦的声音,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妙手公子洗好了手,在点好的红烛上,将所有要用的器具都消了毒,一切准备就绪,那修长白皙的手,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子,最后看了一眼安宁,还刻意将那刀子递到了安宁的面前,淡淡的开口,“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这月牙形的胎记,甚是少见,红色之中还透着淡淡的荧光,煞是好看,这么好看的胎记,为何安宁却要这么坚决的要将它去除?好似它是洪水猛兽一般。

安宁看着那明晃晃的小刀,聪慧如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让自己知难而退么?她安宁从来都不会有知难而退的时候!

“不就是让你割一块肉么?你动手便是,妙手公子何时变得这么墨迹了?”安宁敛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似乎是告诉他,不用想着打消她的念头,她已经决定要去除胎记,就不会半途而废。

妙手公子皱了皱眉,暗道,这女子还真是有几分胆量!

便是现在身上有麻药控制着,但是,这之后呢?从身体上割一块肉,能不痛么?

眸光微敛,下一瞬,妙手公子眼神变了变,看着那月牙形的胎记,整个人好似眼前只有那一点儿东西,全心的投入到了他要做的事情当中。

妙手公子不愧是妙手公子,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就已然将那红色的胎记切除,敷上了药,便立即起身,“好了,这一个月之内,伤口便会彻底愈合,放心好了,本公子看在你算是救了本公子一条命的份儿上,给你用了最好的药,保证一个月之后,原本切除胎记的地方,会和你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肤没有半分出入。”

“如此,谢过妙手公子了。”安宁开口道,依旧趴在那里,银霜亲自在一旁将其他的东西都收拾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皇后交代了,让她亲自来伺候安宁,她才能放心。

妙手公子却没有如他以往习惯的那般,完成了医治,便不会多待片刻,妙手公子洗了手,竟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命人送上了热茶,那双晶亮的眸子微微微微闪烁着,竟坐在那里,泰然自若的喝起茶来。

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安宁,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那张原本闲然的绝美小脸,此刻已经开始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喝着茶的妙手公子,一挑眉,丝毫没有掩饰他那看好戏的模样,心中暗道,哼,方才有麻药,你倒是觉得没什么,现在麻药退了,看你如何咬牙坚持!

麻药好似开始失效,安宁微微皱眉,但这痛对她来说,她却丝毫都没有放在眼里,能够去除胎记,痛一下又算什么呢?她安宁生死之痛,她都已经经过,又何惧这么一点儿痛?

从此之后,她若不承认,谁能证明她是凤家的女子?

眸光微闪,脑中浮现出苍翟的身影,眼神变得柔和,眼前呈现出她和苍翟从认识开始的一幕幕,似乎是转移了注意力,那痛也模糊起来。

妙手公子斜睨了安宁一眼,原本,他是想看到她因为麻药失效而受痛,可此时,他看到的安宁,哪里有丝毫痛苦的模样?看那模样,似乎还很享受,便是妙手公子,此刻也不由得怔了怔,嘴角隐隐抽搐,看了安宁许久,最后才得出一个结论:此女子,非常人也!

手一扬,妙手公子竟呵呵的笑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宸王妃,好好养伤,以后每日清晨,在下会来替宸王妃换药。”

佩服,除了佩服,他还能怎样呢?既然自己想看安宁的好戏泡了汤,那么,他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说罢,便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房间……脑中想着那一抹艳丽的火红,妙手公子不由得微微皱眉,看来,他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再去西陵国了。

一连几天,安宁几乎感受得到她的创口在渐渐的愈合,去掉了这凤家女子的标志,她的心情是极其轻松的,皇后娘娘每日诵经之后,便会特意来看她,妙手公子果然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每天清晨来换药,一切都让安宁十分满意,只是,她的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出苍翟的身影,她发现,若是分别月余,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可是,苍翟此刻怕也脱不开身吧!

果然如安宁所料的那般,自从安宁和皇后娘娘去了宗庙的那一日起,苍翟便按照圣旨上说的,进宫伴驾,不知为何,崇正帝从来都不会勉强他去做任何事情,但这一次,哪怕是能够交给官员们做的,丝毫没有什么难度的,崇正帝也是派苍翟去办。

就连晚上,崇正帝都彻夜看奏折,还特要苍翟陪他一起看,精明如苍翟,又怎会感受不到崇正帝的不寻常?只是,他却没有点破什么罢了!他知道,舅舅是不会害他的!

想到自己的计划,距离那天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北燕国如今的形势,是该他出现的时候了,知道自己不能为舅舅多做些什么,所以,他才一直沉默着,听凭崇正帝的差遣,哪怕是很小的事情,他都认真去完成。

只是……苍翟手中拿着奏折,他实在是想念这宁儿啊!

宁儿在宗庙中斋戒祈福,这个时辰,已经是深夜,宁儿该睡了吧!

苍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不由得皱眉,顺眼看过去,竟看到坐在案桌前的崇正帝,此刻正耷拉着脑袋,似乎已经睡了过去,苍翟的眉心皱得更紧,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向门外,对着守夜的太监总管吩咐道,“皇上累了,将皇上安置在榻上,让他好好睡吧。”

说罢,高大的身躯便越过了太监总管,大步离开,步子中隐隐透着几分急切。

太监总管忙追上前,“宸王殿下,你这是去哪儿?皇上交代了,宸王殿下若是累了,便就在隔壁的房间休息。”

苍翟准住脚步?转身看着一脸诚惶诚恐的太监总管,“皇上没说要软禁本王吧?”

“这……”太监总管心中咯噔一下,打了个突,这宸王殿下此刻的语气,透出了冷意,饶是他这个伴君多年的老手,浑身都窜过一阵凉意,扯了扯嘴角,太监总管堆满了一脸的谄媚,“宸王殿下说的哪里话?皇上怎么会软禁宸王殿下?皇上是担心宸王殿下多日操劳,所以才……”

苍翟眸光微敛,冷冷的看了太监总管一眼,大步走到太监总管口中所说的那个隔壁房间,推门而入,寂静中,苍翟听到身后太监总管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嘴角却是扬起一抹诡谲。

关上房门,苍翟却是走向了窗户,打开窗户,一抹高大的身影轻轻一跃,苍翟便出了房间,看着这房间的黑暗,苍翟眼中更是划过一抹坚定,转身,身形一跃,灵活的身体便跃上房顶,在这静默的黑夜之中,没有人发现,一个英伟男子出了皇宫。

这皇宫又怎困得住苍翟?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宁儿!

这些天,他一直想去看安宁,但崇正帝往日,不到三更,是不会休息的,所以,他也跟着一起,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但今晚,舅舅在半夜便睡了,那么,他不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苍翟出了皇宫,很快便回了宸王府,直接去马厩牵了一匹最好的马,便朝着宗庙飞奔而去,宗庙离京城足足几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当苍翟赶到宗庙之时,已经过了四更天。

安宁的房间里,门倏地被推开,脚步声轻不可闻,一抹高大的身影朝着床缓缓走近,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苍翟看清了**女子的容颜,正是他的安宁!

刚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苍翟伸手亲抚着安宁的脸颊,又触碰到那熟悉的细腻光滑的肌肤,苍翟心中一动,满是满足。

他不禁有些埋怨起舅舅来,若不是他牵制住自己,自己便也可以陪在宁儿的身旁。

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安宁搂入怀中,但是,看到她熟睡的模样,他却不忍心将她吵醒,在心里告诉自己,看着她便好,不然,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若真的将她搂入怀中,那么,他怕是不舍得走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苍翟坐在床沿,看着侧躺在**的安宁,静静的,好似石化了一般,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地亮了,苍翟的眉峰不由得皱了皱,心中暗道,这时间怎的过得这么快?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苍翟俯身在安宁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蜻蜓点水,但那细腻的触碰所传递的思念与爱怜,却是分外的浓烈。

万分不舍离开安宁的脸颊,苍翟终究还是起身,只是,刚起身,却听得身后传来那熟悉的温柔嗓音。

“苍翟……”

苍翟顿住脚步,以为安宁已经醒了的他猛地回身,只是,却只见安宁依旧闭着双眼,口中依旧在喃喃着,“苍翟……等我……”

等她?苍翟莞尔一笑,他真的有些舍不得走了呢!

“宁儿,等我,明晚,我再来!”苍翟回到床沿,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呢喃,宁儿便是在梦中,也在想着他吗?

脑中的满足不断的上扬,苍翟深深的看了安宁一眼,才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在京城和宗庙的那条道上,一锦衣男子策马狂奔,而在宗庙里,女子赫然睁开双眼,“苍翟……”

只是,睁开眼之后她,目光所及之处,却并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王妃,您醒了吗?奴婢进来伺候你洗漱梳妆。”门外响起银霜姑姑的声音,显然是听到了安宁的叫声。

安宁敛了敛眉,“进来吧!”

安宁起身,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是梦吗?可为何她却感觉到苍翟的手真的拂过她的脸颊一般,竟然是那样的真实。

安宁坐在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任银霜侍弄着,“银霜姑姑,昨晚院子里有什么异样?可有人来过?”

银霜却是轻轻一笑,温和的开口,“王妃是想宸王殿下了吧!皇上昨日里来信了,说宸王殿下这些时日,都是三更之后才睡,天亮之时,便就起了,中途这点时间,便是王爷不睡,也是赶不到宗庙来的。”

“是吗?”安宁口中呢喃,可是,她的直觉却是告诉她,苍翟似乎真的来过。

安宁越是到后面,便越觉得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几乎每天早上醒来,都会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苍翟身上的龙涎香气。

这一日,安宁如往常一样睡下,却在睡之前,特意布置了一下房间,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原本就刻意让自己浅眠的安宁,被那微微的动静吵醒,房间中,脚步声轻不可闻,但是,她却感觉得到那人正在朝她靠近。

最重要的是,这人的靠近,却让她丝毫都提不起警惕来,黑暗中,嘴角微微上扬,安宁知道,这些时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果然是苍翟。

安宁想睁开眼,但是,想到自己还未痊愈的创口,若是让苍翟察觉到那伤口,他定会心疼,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让皇后娘娘和皇上帮忙,拖住苍翟,让自己有时间将创口养好。

斟酌片刻,安宁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是吗?

苍翟在黑暗中看着安宁,安宁闭着眼,感受着苍翟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偶尔俯身印下一吻,让她脸红心跳,甚至会不小心乱了频率,为了不让敏锐的苍翟察觉出丝毫端倪,安宁不得不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狂喜与甜蜜,平复自己的心情。

终于,外面的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苍翟才如往常一样离开,不过,苍翟离开之后,安宁好看的眉毛却是皱得更紧了,苍翟赶回去的话,天色肯定已经大亮了,他等于是半刻都没有睡啊!

这意味着什么?苍翟这些天来,都没有睡过么?

这个傻瓜!安宁在心中轻咒,他这样,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坚持不住的啊!

安宁起身,还未来得及洗漱,便让银霜准备好了纸笔,快速的写下一封信,交给一脸疑惑的银霜,“呈给皇上!”

银霜看安宁的急切与严肃,没有丝毫怠慢,忙拿信封,让专门送信的人将信送回皇宫之中。

崇正帝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翟儿竟然……目光扫了一眼在一旁看着奏折的苍翟,眼中神色变化,这小子,不就是分开个一月半月的么?倒也让他如此大费周折。

看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疲惫,崇正帝暗地里叹了口气,思绪翻转,想着这些日的异常,老练的崇正帝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这些天每到了半夜之时,他就抵挡不住疲倦,定是苍翟动了手脚。

眸光微转,崇正帝起身,走出了御书房,不多久,回来之时,脸上却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崇正帝刚坐下,宫女便送上了热茶和点心。

“翟儿,先喝杯茶,吃些糕点,这是朕刚让人从宫外八珍阁中买回来的,你尝尝看如何。”崇正帝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面前的热茶喝了起来。

苍翟本在思索着什么,听得崇正帝的话,倒也没有说什么,本来不想吃点心的他,却听得“八珍阁”三个字,下意识的拿起一块糕点。

只是,在他吃下一块之后,身体就好似陷入了疲倦的深渊一般,被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倦意席卷,沉沉的睡了过去。

崇正帝看着苍翟紧闭的双眸,嘿嘿一笑,“这小子,这么些天不睡觉,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么?”

言语之中,满是慈爱,随即崇正帝吩咐太监总管,立即将苍翟安置妥当,好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从那天起,苍翟便没有出现在宗庙之中,半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一日,皇后娘娘一行人,便提前结束了斋戒祈福,启程回京城皇宫。

临走之时,和妙手公子告了别,妙手公子告诉安宁,若是有事情,直接让人送信到西陵皇宫。

安宁倒觉诧异,细心的观察着妙手公子的神色,那模样,好似要赖在西陵皇宫一般,安宁本要探寻,但妙手公子却是立即翻身上马,策马而去,丝毫没有给安宁询问的机会。

安宁莞尔一笑,也罢!她现在最激动的事情,便是自己身上的胎记被彻底的去除了,不仅如此,倒真如妙手公子所说的那般,创口的几乎甚是连疤都没有一点儿,那肌肤就跟其他地方的一样,好似那月牙形的胎记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马车上,皇后娘娘看安宁那掩饰不住的高兴,心中也甚是开心,等到一行人到了京城,皇后娘娘专程将安宁送回了宸王府,自己才坐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皇宫里,苍翟正办好事情回来,这段时间,他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去宁儿那里的机会都没了,算着日子,宁儿不过两天就该回来了,随着时间的靠近,他越发的期待。

刚走到御书房,却看见皇后娘娘正伺候着皇上喝着茶,苍翟心中一怔,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狂喜,回来了!宁儿回来了!

“宁儿呢?”苍翟急切的开口问道,此刻是的他,似乎少了往日的内敛,有些喜形于色。

皇上和皇后抬眼看向苍翟,随即相视一眼,皇后娘娘便呵呵的笑道,“宁儿自然是回宸……!”

只是,她的话根本还诶说完,便看到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即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端着茶杯的手微怔,缓缓开口,“小别胜新婚,这一个月倒是苦了这两个人了,宁儿这一个月,虽然没有喊过痛,但又怎会不痛?”

“谁能想到,宁儿竟然和凤家有关系!但宁儿这决心,已然昭示了她的态度与选择,这丫头,有时候朕都有些佩服她的果决与坚韧!”崇正帝丝毫不吝惜他对安宁的欣赏与赞美。

“是啊!这胎记在她的身上,难免到时候凤家的人非要以这一点认回安宁,平白生出事端,去了好,一了百了。”皇后附和道,佩服安宁的,又岂只有皇上而已呢?

苍翟骑马一路狂奔,到了宸王府,直冲进去,见到下人便开口询问,“王妃呢?”

“王妃回房了。”下人忙不迭的答道,这一月,主子没有回过宸王府,怎么一回来,就这般急切匆忙?

苍翟得到答案,立即朝着二人的房间飞奔而去,甚至不惜用上了轻功,不多久,苍翟的身影便落在了房门外,房门紧闭,苍翟想着安宁,多日的思念,让他要推开门的手都在隐隐颤抖着。

门被推开,屏风后的安宁听到动静,脸上立即绽放出一抹笑容,她知道,苍翟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朝着自己靠近,似乎到了屏风之后,安宁的眼底有一抹诡谲一闪而过……

苍翟看着眼前的美景,女子的身体浸泡在浴桶之中,水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如玉的肌肤在水雾中,分外诱人,苍翟呼吸一窒,从来没有女人会对他有这样的影响与吸引力,这世上,能让他动情的人,便只有宁儿啊!

苍翟下意识的朝着安宁靠近,而此时,水中的安宁,却突然站起身来,丝毫没有避讳苍翟的目光,苍翟之后看到那一袭裸背,没有察觉安宁此刻眼中闪烁着那意味深长的光芒。

安宁这一切站起来,却是让身后的苍翟倒抽一口凉气,安宁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浑厚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儿……别着凉……”

苍翟皱着眉头,他不想让宁儿着凉,自己心里却是希望继续欣赏这美丽诱人的风景,手下意识的抬起,缓缓朝着安宁靠近,似乎是要触碰那多日不见的身子。

只是,他的手还在半途,背对着他的安宁便递给他一块干净的锦帕,“可以帮我把水珠擦干吗?”

“可……可以。”苍翟接过锦帕,是该擦干的,不然更容易着凉,可是,心中却浮出一丝莫名的失落,因为,他希望他的手是直接接触到眼前的这番美景,而不是隔着锦帕……

结巴!他竟然结巴了!安宁嘴角的笑意更浓,心中的甜蜜也是高涨,她又怎会不知苍翟为何会结巴?

谁能想到,堂堂宸王殿下,外人眼中那个内敛冷冽,精明睿智的苍翟,竟也会有这样愣愣傻傻的一面!

不过,她爱苍翟的精明睿智,也爱苍翟对她的温柔多情,更加爱上了他此刻的呆愣!

他只为她一个人愣愣傻傻啊!

感受到苍翟手中的锦帕,从她的双肩一直往下,每一处都分外细心,好似自己是一个他万分珍爱的宝贝一般,想到什么,安宁眼中的笑多了几分深意,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苍翟的手隐隐颤抖着,他几乎就不能自持了,一手颤抖着擦拭着安宁背上的水珠,另外一手,却是紧握成拳,似乎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将手伸过去……他从来不曾沉迷女色,但在安宁面前,他所有的自制力,都好似瞬间瓦解。

渐渐的,苍翟另外空闲着的手,终究是忍不住,伸向面前如玉的肌肤……

只是,下一瞬,他的手却是倏然僵住,两只手都没有了动作,一只僵在半途,一只擦着水珠的手,也赫然停住了,他的目光依旧停在光裸的身上,只是,他所看到的,却让他脑袋轰的一声,就如新婚第二日那天,他看到安宁后腰上的东西之时的感觉。

不,这一次,他的震惊更大!

没有了……那白皙的肌肤上,原本的红色月牙形胎记,竟然没有了!

这回怎么回事?眼前这个不是安宁么?不,不会!他又怎会认不出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已经刻在了他的骨髓里啊!便是没有看到宁儿的脸,他就万分确定,这就是他的安宁!

只是……这后腰上的胎记……宁儿的身上是有月牙形的胎记的,不是吗?这一点,他是比谁都清楚的!

苍翟紧皱着眉峰,脑中思绪翻转,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脑中不断浮现出一些画面,联系起许多事情,精明如苍翟,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过……他却不愿相信这猜测是真的,因为……

安宁在感受到身后苍翟的手停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苍翟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不再有月牙形胎记的腰际!

眸光微闪,安宁赫然转身,对上苍翟震惊的双眸,凹凸有致的身子转过来,前面的美景比方才苍翟所看到的更美,只是,他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只想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

“宁……”苍翟握住安宁的双肩,满脸严肃的直视着安宁明亮的双眸,正开口说出了一个字,下一瞬,安宁便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安宁又怎会不知道苍翟要问什么,只是,现在,她最希望的却不是为苍翟解惑,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猛地凑向苍翟,双手圈住苍翟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吻住了苍翟的双唇,甚至撬开他的牙齿,唇舌交缠,这样的主动与热情,让苍翟微怔,他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更舍不得松开安宁。

成亲之后,安宁虽然不乏热情,但是,这却是她第一次主动,怎能不让苍翟欣喜,又怎能不让他珍惜呢?天知道,那几次去看她,他多想亲吻她的双唇,品尝的甜蜜,可是,他却担心一触碰到她的唇,便会情不自禁,不可自拔,所以,他强忍着,只能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吻着她的脸颊,便是那样,他也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心中依旧有疑问,但是,苍翟也在热情的回应着安宁的主动,只是,正在他深陷其中之时,唇上却传来一阵刺痛,苍翟微微皱眉,安宁竟咬住了他的唇,竟是丝毫也没有手下留情。

随即,安宁离开了苍翟的唇,双手依旧挂在苍翟的脖子上,看他疑惑且委屈的模样,禁不住好笑,挑了挑眉,严肃的道,“谁叫你前段时间不好好睡觉,偏深夜要去看我!谁叫你偷偷亲我,却又不让我发现!谁叫你明明知道我是凤家的女子,却又不和我说!谁叫你一个人担心着我的选择!方才那一下,是对你惩罚!”

安宁话刚落,便被紧紧的拉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她几乎感觉得到苍翟身体的颤抖,耳边响起苍翟的声音,“我认罚……你怎么罚我都行,我认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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