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上身的男子,蜜色肌肤,健壮身材,小腹与腰身不带半点赘肉。顺着滚动的喉结往上望去,是一双冷漠得几近让周围空气下降到零度的眸子,此刻正含着深意和恼怒瞪着她。

“逸扬,她是谁啊?”

坐在焦逸扬腿上的女人身姿妙曼,皮肤晶莹,下意识护住前胸,侧过头来怔怔地望着佟伊墨,眼底有一丝警惕。

“有事吗?”焦逸扬没有回答女人的话,而是扯来一件上衣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放回**后站起身。

佟伊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踏着高跟鞋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生疼:“没有,只是来看看房子的,没想到打扰你们了,抱歉……”

焦逸扬的神色很不好,剑眉微拧,菲薄的唇瓣不耐烦地抿起:“钥匙给我。”

她脑袋闪过一片空白,呆愣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串复古的钥匙放在他手心。

愤怒的戾气在头顶盘旋,佟伊墨一直低头望着脚尖,迟迟不敢注视他的眼睛:“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罢,转过身去,踩着高跟鞋急急下了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林子的,直到打了车坐下,她才缓了口气,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闭上眸子,那张若隐若现的俊脸,眼眶深邃,眸光内晕着化不开的冷漠,简直很难想象那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她拍了拍烧热的脸颊,尽量让潮红褪去,背靠在座椅上平稳呼吸。

临近夜幕,华灯初上。

佟伊墨搬来一个小椅子,坐在阳台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那头,传来一个乐呵呵的声音,苍老,慈祥。

“外婆,是我。”佟伊墨穿着厚厚的睡衣,修长的**交叠在一起,抬头望着满天星光,眼底有光亮暗涌。

“嗳,我当然知道是墨墨。秦莫呢?没和你在一起啊?”听到佟伊墨的声音,老人家心里乐开了花,坐在摇椅上一颠一颠的,脸上的皱纹缓缓舒展。

“他啊,最近都忙死了。事务所刚小有名气,客人络绎不绝,可能今天又要熬到深夜了。外婆,你别担心他,我上次去了他公司,真的改变了不少,打心眼地为他高兴呢。”佟伊墨笑道,眉眼弯弯,透着无尽幸福。

“哎哟,那真不错,看来咱们家墨墨真没挑错人。秦莫是个勤奋上进的孩子,从一无所有打拼到了现在的成绩,其实还有你这个妻子的努力啊,对不对?呵呵。”外婆更是喜滋滋的,眉眼间晕染上一层欣慰。

“我其实也没多努力啦,主要还是他天资聪颖,上进努力。外婆,咱不说他了。在澳洲还习惯吗?”佟伊墨望着一枚皎洁的月亮,眸光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习惯,这里环境都比你们那边住得舒服,你给我请的几个阿姨们也很热情,我都长胖了不少呢,呵呵呵……”外婆朗笑道,声音清脆干练,透着健康的气息,让佟伊墨放下了心。

“外婆,您觉得舒服就好!医生不也说过了嘛,您那病不能着急,得慢慢疗养。”想到外婆的病,佟伊墨神色淡了半分。

“哎哟,我这病真没多大点事,你们别老为我操心来操心去的,还花那么多钱。辛苦挣来的钱大半部分都用我身上了,你说说,哎……”外婆心地淳朴,不希望拖累后代。

“外婆,您身体健康了,我才放心,别说这种话了,明天我再打钱给您,公司有长休的话,就飞过来看您,好不好?”佟伊墨笑吟吟道。

“好嘞,还是我孙女最乖,小嘴最甜!那你去休息吧,外婆去外面转转了,拜拜了。”

“外婆再见,一定注意身体啊。”千叮万嘱后,佟伊墨才放心地挂下了电话。

自妈妈离开后,外婆是待她最好的亲人。记忆中,每每被罗娇玉骂得无地自容时,外婆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从房里走来,粗糙带着老茧的大手将她拥入怀中,脸色铁青地斥责罗娇玉。虽然外婆不是罗娇玉的亲生母亲,但对于长辈的斥责,她还是听从尊重的。

粗糙又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涕泗横流的脸颊,那种感觉是她一辈子也忘却不了的。

“叮咚……”

突然,一片寂静之中,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大深夜的,还能有谁呢?不可能是秦莫,他从来不会按门铃。

佟伊墨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来人,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门:“喂,大晚上的来抢劫啊?”

站在门口的白若舞

有些不对劲,神色恍惚,手上还拿着酒瓶,一看就是喝醉了,站都站不稳,直接往佟伊墨身上靠去,嘴角带着笑意:“嘻嘻,墨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这了,赶紧让我进去吧,嗝……”白若舞精致的脸蛋上满是醉意,打了个响嗝,一股酸臭的酒味飘来,佟伊墨忍住想呕吐的冲动,将她扶进了卧室。

将白若舞放在**,看着她白皙的手臂捂住眼睛,脸上的红色依旧消不去,佟伊墨轻叹了一声,又心疼又着急:“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说吧,李龙又怎么了?”

短暂的沉寂后,白若舞才悠悠开口:“李龙不是你总监吗?他的事你会不知道?”

佟伊墨白了她一眼,为她端来一杯醒酒茶,扶她坐起身:“你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忙一个大案子,才没时间管他的八卦。况且,李总监那么严肃的人,我可不敢多打听什么。”

白若舞放下手臂时,眼泪已经浸湿了整条臂膀,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满是泪珠,一改平日里的嚣张火辣,她如今的柔弱,佟伊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咕嘟咕嘟……”白若舞也不顾她担忧的眼神,接过醒酒茶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唇,垂下长长的睫毛,敛去眼内的忧伤:“他和汤贱人订婚了。”

佟伊墨神色怔了怔,轻轻“啧”了一声,坐下身来,自然地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掌心,关切道:“李总监那么机警的人,不会看不出来汤贱人靠近他的目的,你别太难过。”

“伊墨,他要结婚了,怎么办,我怎么办,他要娶另一个女人了,他要抱着另一个女人睡觉,他要在另一个女人耳边说我爱你,他再也不会对我笑了,我该怎么办……”白若舞突然就失控了,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小脸扑入她怀中,声嘶力竭,响彻整个房间。

看见白若舞伤心成这样,佟伊墨心里何尝好受过?她无奈叹惋着,只能伸手轻抚她的发丝,细声安慰:“别急别急,明天我上班去试试总监的话。我不相信总监会觉得你比不上那汤贱人,好不?”

白若舞这才缓和了下情绪,无力地软靠在佟伊墨怀中,睫毛微垂,声音透着嘶哑与绝望:“伊墨,你知道吗?男人爱你的时候,你是个宝,不爱你的时候,你就连棵草也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