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刚到会所就被人领去了老板的包厢,包厢窗户口老板正在抽烟,也不知道是特地为了冷落一番苏朗还是为了什么,听下属说苏朗已经来了,老板并没回头。
直到一根烟抽完,才转过身来看向苏朗。
他朝苏朗笑了声,“听说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苏朗面不改色,“是找到了。”
“那挺好,你现在也有能力了,这些年也该攒了不少的钱,我名下有套房产很不错,你要是觉得不错,你们可以一起搬到这地方去住,到时候我直接把这处房产赠送给你,如何?”
这纯粹就是为了挽留苏朗了。
但苏朗却摇了摇头,“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不打算再继续打拳了。”
他留在这里原本就是为了让这人帮他找苏林烟,钱是身外之物,上全场本就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苏朗还是珍惜自己这条命的。
他跟苏林烟都是只有彼此的人,谁都不能出事。
老板眼里闪过一次阴狠,冷笑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这地方,你当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苏朗面上未见波澜,又听见老板道:“你要找的这人既然对你很重要,你应当不想要让她出什么事情吧?干我们这行的,最清楚怎么让一个人你悄无声息的出事了,你说对不对?”
这话纯纯是威胁了。
苏朗眼神猛然一冷,虎口已经掐上了老板的脖子,狼一样的目光幽幽的落在老板脸上,“你若是敢碰她,你那个藏在北山的情人和孩子,我保证让她们下地狱。”
威胁这种事情,谁还不会了,老板的面色憋得青紫,苏朗继续道:“拳场上人来人往,你不差我这样一个人,咱们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事情没必要做的这么绝,你说对不对?”
……
从会所出来,苏朗去了那家他和苏林烟都比较喜欢的烤鸭店,买了只烤鸭带着回家。
路过一个蹲在地上卖花的小姑娘,大抵是觉得人家可怜,于是他便把小姑娘剩下没卖完的花也带了回家。
到楼下的时候,仰头看了看那个狭小不算多大的小阳台,里面的灯光终于亮了起来。
苏林烟失踪的这些年,苏朗其实回来过很多次,有时像现在一样站在楼下盯着上面看,看那黑漆漆的房间,没有那盏等着他回去的灯。
也有时候他会沿着一片夜色走进去,去到苏林烟的房间里蜷缩在她的**,那里早已经没有了她的味道,房间里空寂的可怕。
刚开始他会经常回去,希望哪天打开门就看到她的存在,后来一次次的失望多了,他就有些畏惧于回到这个地方了。
于是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似乎他不回来,不看到这个地方,就能欺骗自己她其实在家里等着。
良久,他看到自家阳台上站了个人,苏林烟站在那里往下看,他忽然莞尔,抬腿迫不及待地往楼上走去。
苏林烟做好了饭菜,其实她刚刚站在阳台上并未看到苏朗,等他打开门乍一看到他抱了满怀的鲜花时稍稍愣了一瞬,“哪里来的花?”
苏朗观察着她面上的表情,有欣喜,有惊讶,却完全没有他所期待的那种情绪。
于是他掩下眸中的失望,启唇道:“街边遇到的,卖花的是个年龄很小的姑娘,快要下雨了,我就把花都带回来了。”
苏林烟倒是没说他浪费钱,只是朝厨房的方向努努嘴,“把厨房的饭菜端出来,我找个花瓶把这些花插起来。”
他带回来的花实在不少,所以苏林烟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忙完,苏朗带回来的这些花很快就遍布家中,苏林烟还挺满意,闻了闻之后坐到沙发上,“这些花来的正好,我刚好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
两人吃完饭坐在阳台上吹了会风,苏林烟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她的大学其实还没读完,但失踪这么多年,想必学校已经认为她辍学了。
所以回去读书这条路苏林烟暂时不考虑了,她想要开个花店,在燕国的时候她和云妙宜一起经营生意,觉得自己还挺有这方面的天分的。
至于为什么开花店,这完全是个人浪漫主义在作祟了。
……
花店在苏朗的帮助之下很快开了起来,他自己也去找了份工作,不似之前那般危险,是拳击教练。
兴许是人家拳击场的人认识他,这才破格录取了他,毕竟苏朗打拳确实够狠,但那全都是招招制敌的招数,用来教学员还是有些不行的。
于是苏朗这些天经常去拳击场接受教练的培训。
兴许是有些憋屈,每天回来的路上都耷拉着脸。
拳击场距离苏林烟的花店距离不算远,他回来的时候会顺便从那里接苏林烟下班。
两人似乎对于如今的生活都格外的满意,苏朗休息的时候会来店里给苏林烟帮忙,心情好了苏林烟会提前关门,拉着苏朗一起出去吃顿火锅或者烤肉,再或者随便街角巷边找个小店吃一吃也行。
转眼间就到了苏林烟的生日,苏朗从门口走进来,花店里一个男人正笑呵呵的跟她聊天,苏林烟面上也带着笑,看上去两人聊的还挺愉快。
男人见他径直走进来走到苏林烟旁边,问苏林烟,“这是?”
“这是我弟弟。”苏林烟把收银台的柜子锁上,朝苏朗笑笑,“很快就好。”
苏朗险些就没忍住,把那句谁是你弟弟给蹦出口。
等男人走了之后,苏林烟关上店门,扭头看向苏朗,“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有事?”
主要是从几天前苏朗就提前跟她说了让她今天早点下班。
苏朗抿着唇睨她,“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苏林烟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苏朗越来越沉的面色之中想起来,好吧,是她的生日。
她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过生日了,之前的时候她对于生日也不太看重,后来去了燕国,更是完全不记得这茬,所以真说起来她确确实实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