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晋王入宫的大夫随下人来到正堂,向晋王行礼,晋王不耐烦摆摆手,说:“李先生,这皇帝当真是男儿身无疑?”
李先生直起身来,说:“从脉象上来看,是这样的,不过之前医术大会第二关的题目便是改脉,若是鬼医出手,女改男脉也未尝不可能,不过改脉有违人和,不可能一直以非本身的脉象示人,也就是说即使成功改为男脉,也维系不了多长时间。”
晋王眼睛微眯,眼神逐渐冷冽,缓缓开口:“不是鬼医,是他新收的那个徒弟——苏言。”
李先生微微皱眉,他不想掺和进去,没有答话。
晋王忽然脸色一缓,微微一笑,对李先生说:“李先生辛苦了,你去领赏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李先生赶忙道谢,行礼退下。
看着李先生的背影,晋王看向身旁的心腹,给了他一个眼神,心腹立马明白,点了点头出去了。
长安郊外,李先生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的百两黄金,喜不自胜,手里摩挲着金子,找出一块最大的伸出舌头舔着,露出了痴迷的微笑:“吸溜吸溜,嘿嘿嘿嘿,俺的大宝贝!”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李先生心中一紧,赶忙收好金子,将身子探出前面的布帘子观望四周,忽然一股大力传来,一个蒙面人一脚把李先生踹下马车。
李先生吃痛,扶着自己的腰,破口大骂:“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老人家都打!”
“老棺材瓤子,找阎王告状去吧。”一声冷哼,手起刀落,血溅四方,李先生人头滚落,眼里满是悔恨。
晋王府。
“如何?”晋王品了口茶,缓缓开口。
心腹呈上从李先生那拿回来的黄金说:“休息的很好。”
晋王点了点头:“兹事体大,不容有失。”
“谨遵钧命。”
……
皇宫,皇帝寝宫。
“苏院使,这次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林瑾月手里捧着书,慵懒地斜靠在床头,看也不看苏言。
“臣,想要侍寝……”苏言一脸贱兮兮的样子。
“你……”林瑾月愠怒,羞红了脸,手中圣贤书扔向苏言,“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林秋燕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皇姐,快阉了他!”
苏言只觉**一凉,赶忙赔罪:“皇上饶命,臣有罪,臣有罪。”
林瑾月一摆手:“罢了,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到这里苏言面露难色,正事还没办呢,他看了一眼林秋燕,说:“皇上,臣受秦王所托,想带林秋燕郡主回王府,还请圣上批允。”
“不行,”林瑾月面色一冷,“这妮子知道了朕是女儿身,就她这张嘴,若是出去了岂不是弄的天下皆知?你告诉皇叔,就说世子死了。”
苏言又看向林秋燕,林秋燕少见的没有插话,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苏言暗道这可不行,赶忙说:“我虽能改男脉,却有损圣上龙体,非长久之计,如今晋王势强,如果连秦王也得罪了,恐怕……”
苏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林瑾月也沉默了,思虑良久,还是说道:“秋燕不能出去,至于皇叔,先皇最是疼他,我相信他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的。”
苏言犯难了,这样一来从秦王那里拿到藏宝图就难了,思虑良久,苏言提议:“圣上,就算给秦王报个平安也好,让林秋燕给秦王写封书信,可好?”
林瑾月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哎,行吧。”
“多谢陛下。”苏言喜出望外,林秋燕也满脸高兴,毕竟宫里虽然好玩,但她也不想让父亲担心。
笔墨拿来,只见林秋燕挥毫一番,很快就写满一张纸。
装进信封,用蜡封好,再三嘱咐不准苏言偷看,苏言心说又不是美女洗澡,有什么好偷看的,满口答应,便告退了。
秦王府,书房。
“王爷,据我打探,世子一切安好。”苏言看着站在他眼前焦急的秦王,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王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紧张起来,“不知皇帝圣意如何?苏公子,救救孩子吧!什么条件您尽管说,就算是把我卖了都行!”
苏言挠头,心说卖你也得有人要啊。
想了想,苏言拿出书信交给秦王,秦王颤抖着双手打开,看到书信里的内容,哈哈一笑:“这个小畜生!”
苏言看秦王这副样子,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皇上听说,秦王手里有半幅藏宝图,不知……”
秦王一愣,叹了口气:“唉,原来是因为这个,这藏宝图本就是先帝交予我暂时保管,既然皇帝想要,直接问本王要便是,何须走这一步棋呢?”
说完秦王从身后书架角落里抽出一本书,打开后拿出一张羊皮纸,摊开放到苏言面前:“就是这张图了,想来那小畜生在宫里也没受什么委屈,烦劳苏公子转告那小畜生老实点,不要给陛下捅什么篓子。”
苏言汗颜,没想到事情进行地这么顺利,他看着眼前的藏宝图,只见图上是一圈一圈弯曲的细线,还有一些排列整齐苏言看不懂的鬼画符,不过秦王显然不会随便找张图来糊弄他,只能以后有空再研究了,当下收起藏宝图,说道:“晚辈明白,事情已毕,晚辈就不多叨扰了,这就回宫复命。”
秦王点点头,让人送苏言出了门。
苏言出了王府,在城内转了一圈,跑到城郊一处院落外,看了看四下无人,打开门锁走了进去,这是苏言私下购置的房产。
进到东厢房苏言拿出藏宝图,用油布油纸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放到空的咸菜罐子里,掀开一块青砖,埋了进去。
事情办妥,苏言锁好院门,朝皇宫赶去。
一路上苏言正琢磨着藏宝图的事,忽然一个老头拦住了他的去路,来人虽年迈,身形却极为壮硕,比苏言高了一头,壮了一圈。
苏言没在意,自顾自地走着,老头拦住他:“你就是靖平侯府苏言?”
苏言看也不看老头,说:“不是,别挡路,哪凉快哪呆着去。”
老头挠了挠头,心说找错人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再三比对,就是这小子,当即叫住苏言,指着画像对苏言说:“还敢狡辩,这就是你,你看看,一模一样!”
苏言瞥了一眼画像,确实是自己,他拿不准主意老头是不是找他看病的,也就没承认,接着往前走。
没想到那壮汉老头几个闪身跑到苏言身前,冷哼一声:“敢耍我?”
一掌拍出,径直拍在苏言胸口,苏言来不及反应,被拍中的一瞬间倒飞出去五六米,肋骨折了好几根,喷出一口鲜血,满脸震惊地看着那老头。
虽说苏言体质异于常人,可那是他用草药调理的,打两个普通人不在话下,但真碰上练家子就不好说了,人家轻功是上天入地,飞檐走壁,他的轻功顶多就是翻墙比别人快点。
眼前这个老头绝对是高手,苏言强忍痛楚,问:“阁下是何许人也?”
那老头中气十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夫,叶答!”
“叶前辈,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出手。”
“可怜你一个将死之人,我就告诉你吧,你得罪了晋王!”叶答摇摇头,一字一句说着。
“晋王?”苏言怎么也想不到哪里得罪了晋王,他跟晋王根本就没见过几回,话也没说过,苏言踉跄着站起来,冷冷盯着叶答。
叶答目光坚毅,丝毫不在意苏言眼中的杀意,一个跃步欺身上前,一拳洞穿苏言胸口,将苏言打了个对穿肠,透心凉。
抽回被血浸湿的右臂,叶答面无表情,回身离去,看也不看苏言。
苏言哽咽,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淌血的大洞,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