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景辛瞪了她一眼,耳朵红彤彤的,用霸道的语气掩饰自己的羞涩。

“加我的好友啊。”

程悠悠恍然应了声,掏出手机来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得到糖果后,连为什么叫自己出来都忘了。

程悠悠也没提醒邬景辛,算是给他留一点面子。

对方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的时候,邬景辛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

“那个,疼吗?”

程悠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掐你试试。”

邬景辛轻哼了一声。

“娇气,我也没用力。”

程悠悠没说话。

她还有点生气,为这种欺负弱小的暴力行为。

知道自己做错了,邬景辛吸了下鼻子,主动继续说道。

“那什么,用热毛巾敷一下,会好得快点。”

这是他能想到最近接道歉的话了,再多的,他真说不出来。

程悠悠也没再继续端着,应了声算是接受。

她不打算和小孩子计较。

几乎是她前脚刚到家,许久未见的邬言江突然回到半岛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程悠悠没管脖子上的痕迹。

听到门铃响起,她赶快跑进卧室里找了条丝巾围上。

好在这些日子帝都降温,不算太突兀。

从卧室出来看到邬言江站在客厅,程悠悠佯装自己一直在里面那样,快步走过去抱住对方。

“你怎么回来了。”

邬言江伸出手将人接住。

“你今天去哪了?”

听到他这么问,程悠悠大概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去见过邬景辛,故意胡言乱语道。

“没啊,我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邬言江不说话,盯着她看。

程悠悠这才笑起来。

她踮起脚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啄了下,声音放得很低。

“你弟弟有事跟我说,就出去了一小会儿。”

邬言江明显有些紧张。

“他和你说什么了?”

那天梁琪离开后,听林墨说邬景辛来过自己的办公室,他就感觉不太好。

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僵硬,程悠悠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

她抬起头,卷翘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中的情绪,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觉得呢?”

锋利的下颚线变得柔软,邬言江欲言又止道。

“我……”

第一次看到沉着镇定的邬言江,露出这样语无伦次的可爱表情。

程悠悠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眉头和嘴唇都用力地收敛着,很像要生气时的模样。

被男人看进眼里,只觉得她在闹脾气。

“我说那些话,只是希望梁琪不要针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程悠悠恍然点了点头。

怪不得啊。

怪不得邬景辛以为抓到了什么能拿捏邬言江的把柄,原来就是这点小事。

果然是个傻狍子。

没有一丁点的脑子,如果邬言江有心,能把他玩死。

白天她和邬景辛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总是不吃亏。

先前愿意赔宁奕七千万,也想要早点回到邬言江身边。

是在饭局上感觉了这个男人的不安,觉得心疼。

她再也不想从邬言江脸上看到那种情绪,所以回来了。

其他什么原因都好,即便没有和梁琪分开也好。

她不愿意去考虑。

这会儿会试探,只是觉得好玩。

没再为难对方,程悠悠淡淡点了下头,轻声道。

“我知道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不打算抓住不放。

即便是真的,也无所谓。

看她这副淡漠的样子,邬言江的心里没来由涌上一股担忧。

他更用力地将人抱住,重又说了一遍。

“我真的没那么想。”

没有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大,程悠悠的心口猛地震了一下。

“我没有生气,要是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也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邬言江知道。

只是没来由的,就觉得害怕。

越是拥有,就越是让他觉得不安。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逃脱不了齐云锦说的那句。

抓不住的东西,紧紧握在手里也没用。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程悠悠回抱住邬言江,安抚地在他的背上拍着,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我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我哪里也不会去。”

邬言江放开程悠悠,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邬景辛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

感觉到男人对邬景辛的防备,程悠悠暂时还不打算把邬景辛的事情说出来。

只见过一面就为对方说好话,肯定会被当成偏心。

左右思索了一下,她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应该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吧。我没听得太多,也没相信他。”

知道自己不该再怀疑,邬言江没有再问。

他俯身吻上那张红润的唇,舌尖强势又霸道地闯进她口腔,勾住对方的舌头野蛮纠缠。

吻得深了,引来怀中小人不满的轻哼。

邬言江不愿意放开,捧着她的脸,更急切地索取着。

呼吸变得困难,程悠悠忍不住往后躲了下。

这么一蹭,脖子上的丝巾掉下来。

被夺去太多氧气,她脑子懵懵的,几乎忘记了这回事。

反应过来的时候,邬言江已经在盯着她的脖子看了。

瞧着邬言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程悠悠瞬间有种想逃的冲动。

她欲盖弥彰地捂了下脖子上的指印,顾左右而言其他道。

“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冰箱里有……”

她的话没能说完,邬言江寒声打断道。

“是他弄的吗?”

知道这不是敷衍就能过去的事情,程悠悠心虚地低垂下眉眼,讨好地抱住邬言江。

“他不是故意的,后来也跟我道歉了。”

邬景辛会跟谁道歉,邬言江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眼神冷下几度,厉声问。

“什么叫不是故意?”

难不成是她主动把脖子伸过去的吗?

“是我先说了不好听的话气他,他才没忍住。”

程悠悠想要解释,感觉却只是越抹越黑。

无论如何,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都是不对的。

邬言江冷著一双黑眸,紧抿的唇线透出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声音森然。

“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