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的锅,贾亮可不愿意背!

现在荣国府之中,流传的是贾亮杀贼寇的时候,故意失手伤害了贾琏,将贾琏废了。

而贾琏被误伤,这件事是贾敏听女儿林黛玉说的,又写信告诉老太太。

一边是孙子,一边是贾亮,这种选择很容易做出来。

面对邢夫人的指控,老太太保持沉默,这让林黛玉很失望。

贾亮知道这件事总要来的,现在邢夫人没说贾琏通贼,要么是不说要么就是贾赦没有告诉她。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贾亮都不打算在这受气。

“这位是邢夫人吧。”贾亮轻轻一笑,负手道,“邢夫人这话是从哪里说起,贾亮自认为没有对不起琏二哥的地方。”

“你在这狡辩。”邢夫人怒道,“这是你一贯的手段了,东府的蓉儿与你不合,你便使手段将他害成那样。”

邢夫人虽然没有什么主见,但口舌却有几分厉害,她还知道先拿贾蓉说事,想要以此证明贾亮有前科,同时激起现场贾家人的仇恨。

“诶!”贾亮摇头,纠正道,“邢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东府贾珍父子早有定论,现在邢夫人这么说,莫不是觉得朝廷不公?”

“这...”邢夫人一慌。

她只想引战,却被贾亮拿住了漏洞。

“东府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还说它作甚?”老太太开口道,“亮哥儿,今天请你来是让你说说痨病。”

话题转回来,贾亮不好继续针对邢夫人,只好回答道:“老太太不必担忧,林夫人的病并不会传染,您看她身边之人,那些丫鬟照顾林夫人这么久,可有谁生病的?”

事实胜于雄辩,贾亮的话很有说服力。

林黛玉停在耳中,喜在心间。

“哼,看你们信不信,亮哥哥可是有名的大夫。”

林黛玉看着贾亮,眼眸闪亮。

“我说什么来着?”老太太对贾亮的答案十分满意,呵斥道,“你们非要担心那些子无须有的事情,现在亮哥儿说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别人没有,邢夫人有!

“老太太,不可信他一面之词啊。”邢夫人哭诉道,“可怜琏儿在他面前他都不救,说什么有名的大夫?”

贾亮听邢夫人胡搅蛮缠,心中翻一个百眼,腹诽道,都鸡飞蛋打了,还怎么救?再说他自己作死,我可不是圣母婊。

“邢夫人这话又不对了。”贾亮反怼道,“谁说我没有救琏二哥,要不是我琏二哥已经死在贼寇的刀下了。”

他这话强调了一个邢夫人一直在回避的问题,那就是贾琏本该死掉,而不是丢一个蛋这么简单。

贾亮又道:“当日,贼寇凶猛,船上只有一个锦衣卫小旗在,他们与众多贼寇拼杀,护着船上所有人,死了十个人才换取了我去救援的时间。

“琏二哥当时看见情况不对,舍弃林妹妹,独自一人往船尾逃走,这才被两名贼寇盯上。

“我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经岌岌可危,我杀了一名贼寇,另一名贼寇已经举刀...”

贾亮一席话,将那晚的情况和盘说出,其中一些细节问题更是没有放过,例如贾琏不男人的跑路。

再例如,他飞刀救人是迫不得已。

总之,这些话让其他人明白两件事情:第一,贾琏怕死独自跑路;第二,真的是误伤!

至于通敌一事,贾亮没打算在这说,说了也没用,这件事的战场不在这。

贾敏毕竟是顾着亲戚的面子,所以信中只说了第二,没有说第一。

现在这个情况被贾亮爆出来,顿时引得现场诸人侧目。

老太太面色一沉,道:“真有此事?”

面子上挂不住啊,贾家祖上乃是武勋,男儿岂能如此没有血性?

“老太太别听他胡诌。”邢夫人努力替贾琏分辨道,“琏儿不是那等人。”

她只能这样说,没有证据。

但,贾亮有。

“是不是胡诌,很容易分辨啊。”贾亮笑道,“林姑娘他们都在船首,只有琏二哥在船尾。”

邢夫人没话,看向林黛玉,期望林黛玉出来说些什么,最好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证明贾亮说的是假。

老太太也看了过来:“你当时在场,你说说实情如何?”

林黛玉一下子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要不是锦衣卫拼死护卫,她们绝对没有机会站在这说话。

“亮哥哥说的是真!”林黛玉冷静道。

全场寂静,人人愕然!

所有人都想不到,林黛玉会站在贾亮这边,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们觉得林黛玉都不该如此才对。

邢夫人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一副便秘的样子,似乎想要发火反驳,却又受限于脑水不够,不知道从哪说起。

现场只有贾宝玉一人心里发酸,林妹妹为何叫他亮哥哥?

贾亮见林黛玉如此,很是欣慰:“你母亲的病还需要后续治疗,你明日随你母亲过来。”

林黛玉点头答应。

想了想,贾亮又道:“我那边有病房,十分适合病人休养,你与你母亲商量一下,要是她愿意的话,可以去病房住着!”

林黛玉当时眼眸就是一亮,在荣国府的遭遇让她不想在这呆着,贾亮的话无疑给了她一个选择。

不过,这件事却不是林黛玉能够做主的,所以林黛玉没有当场表态,免得节外生枝。

临走,贾亮嗤笑道:“没曾想救人还救出问题来了,早知你们恩将仇报,那晚我就袖手旁观了,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出现。”

此时贾亮确实后悔,后悔自己特么的为何非要纠结亲手干掉贾琏,如若当时不丢那一刀,让贾琏这货是在贼寇手中,多好!

说完这番打脸的话,贾亮也不管邢夫人是什么表情,他与老太太等顺眼的人打个招呼,随即回杏林社去了。

一场别开生面的会结束,邢夫人闹了一个没趣,自然不想在这呆着。

她回到东跨院,将事情结果与贾赦说了,贾琏现在在凤姐儿院里住着,自有永康堂的大夫看顾,不在此间。

贾赦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让你做一点事情都做不成,被那小子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邢夫人喏喏不敢言。

贾赦呵斥了一顿邢夫人,心中不甘,出门去荣禧堂找贾政。

而此时,贾政却有一个客人。

贾赦来到荣禧堂,贾政正与贾雨村说话。

“大人。”贾雨村舔不到贾亮,现在转头再来舔贾政,“学生不才,得东翁林大人举荐,现在大人如此待学生,学生铭感五内,他日定有厚报。”

其实,昨日贾雨村便拜访过贾政,拿出了林如海的书信。

经过一日,贾政便有了决断,让人找来贾雨村,承诺会让他官复原职,再去应天府干一任府尹。

所以今日贾雨村舔的格外卖力。

贾赦到来,他知道贾雨村,所以在这火头上没有避讳,他愤怒之极的将贾亮方才在荣庆堂嚣张的事情说了。

贾珍头疼道:“兄长此时切莫节外生枝,且容他得意几日吧。”

“这是说的什么话。”贾赦不高兴了,这都打上门来了,岂能继续忍受?他怒道,“这件事传扬开来的话,我荣国府的脸往哪放?”

脸面,就是这些人的生命!

贾赦说的事,有贾亮方才在荣庆堂的事,也有贾琏通敌的事。

“兄长莫急。”贾政道,“如今快有结果了,等雨村官复原职,当了应天府府尹之后,这件事会移交给应天府,那时候有雨村在,琏儿不会有事。”

贾政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朝堂中的交易有了结果。

贾赦得知,心中大定,他不满足于贾琏没事,他见运作生效,便有了别的想法。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