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黄庭之也听不明白,啥五十两?啥老子是你的?
黄庭之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叫嚣,你贾亮还将手下人推出来挡在前面...
呸,看错你了!
黄庭之率领六百新军“嗷嗷”叫着扑向贾亮,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树立自己在朝中的形象,而不是只在朱统眼中当一个能人。
“上啊。”黄庭之怒吼。
只是他这一声怒吼,听在贾亮他们这边显得极其4单调。
贾亮咧嘴一笑,躲在两扇门板后面,高呼:“干翻一个五十,干翻黄庭之两千。”
二代兵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双目赤红,似乎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行走的银锭。
各处观看之人也对两边主将的表现各有点评。
“这贾亮明显不行啊,队伍乱糟糟的不说,还不敢身先士卒。”
“看黄庭之这边就不一样了,阵型齐整,士卒的士气也被调动起来。”
“呵呵,准备收银子咯...”
本来就是一边倒的风向,此时双方架势刚来开,风向倒得更加厉害了。
高台上朱统暗自摇头,心道,看来那贾亮真是一个纸上谈兵之人,信中所言战阵好几套,结果就拿出来这个。
呵呵...
“老四似乎不喜那贾亮。”朱炎瞥到朱统嘴角莫名的嘲讽,意有所指的道。
“殿下今日似乎格外关注此人。”朱统扭头看向老大,意味深长道,“难不成此子的皮囊让殿下...心动了?”
火药味十足!
周遭的赵十、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到这弟兄二人之间蓦然冒出来的火气。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朱统忍不了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拱火,贾亮他可以不要,但仅限于不要,而不是什么人拉走。
“你...”朱炎俊朗的面皮突然涨红,眼神阴鸷的看着朱统。
朱统一挥手,让赵十走远一点,朱炎同样让身后的太监退开,现场只剩下这一对兄弟。
“老四。”朱炎恢复冷静,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一个千户罢了,值得你我弟兄如此吗?难不成你要与我反目?”
之前二人之间虽然并不亲近,但由于朱统的性格导致没有什么纷争,还算太平。
可今日不一样了。
朱统公然拿出来说,这就让朱炎很不舒服。
朱统听见‘兄弟’二字,忽然眼神冰冷,整个人心间压抑良久的情绪忍不住爆发开来。
“朱炎。”朱统直呼太子大名,不带一丝感情道,“自从上次我挨了那一箭差点身死之后,我便没有大哥了。”
“你什么意思?”朱炎豁然变色道,“你不会是怀疑是我做的吧?”
堂堂贤亲王遇刺,案件当然不会不了了之,然锦衣卫这么强大的机构,却不能查到真相。
于是朱统根据受益原则,猜测这件事是老大朱炎为了消除威胁。
皇家向来就是冷酷无情的。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中有数。”朱统摊牌完毕,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朱炎脸色十分难看,同样没有说话了,以他的智商能够想道,此时任何的分辨都没有意义。
二人之间关系如寒冰,都看向下面的校场,贾亮根本想不到,他人在校场打拼,祸从天降,成了这对兄弟之间博弈的一个原点。
贾亮现在只想着打赢这一场,凸显出自己的重要性来。
两股军容各异的队伍终于撞在一起。
“贾亮,出来与我站一场。”黄庭之犹如箭头一般,射向贾亮的门板。
然贾亮并未出面,那两扇门板手中的木刀往黄庭之身上招呼过来。
“两千两是老子的。”
这两扇门板心中惦记着银子,根本不怕黄庭之。
黄庭之果然不愧于年轻一代中的强人,面对两人出手毫无惧色,他身形灵活的让开一把木刀,手中木刀伸出轻轻格挡住另外一把木刀,单腿飞出,就是一个上撩踢向一扇门板。
这一脚势大力沉,这一脚开如闪电。
然...
他快,有人比他还要快。
贾亮在两扇门板出手之时就已经从人缝之中冒头了,他想也不想,木刀狠狠的扎向黄庭之的脚面。
这一扎阴狠如毒蛇。
黄庭之根本没有想到,贾亮躲在人后面是为了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黄庭之已经来不及变招,他的左腿是支撑腿,这根支撑腿愣是往后滑了半步。
只能是半步,再多他就要失去平衡,那样的话危险更大。
就是这半步,让贾亮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出现偏差,这一刀本来是扎向黄庭之脚面的,最终变成扎向黄庭之的脚指头。
这一刀扎穿黄庭之的鞋子,从他大脚趾边上的缝隙之中穿过。
“嘶...”
黄庭之只感觉脚指头之间一阵火辣辣的疼。
所谓十指连心,并不一定指的是手指头,脚指头也是,平常人踢到门板都会痛的抽抽,何况是被一把木刀用力给扎了?
黄庭之疼的脸色发白,但他此刻顾不得脚下,那一脚还是飞快踢出去,只是力道小了几分。
贾亮前面的那人提起左手格挡,被黄庭之这一脚踢得歪了歪,要不是身边有同伴在,他估计就倒了。
电光火石间,黄庭之收脚,他忌惮贾亮的后招。
而贾亮确实有后招,那一木刀没有建全功,贾亮抽出木刀,顺手就是一个上撩,目标直指黄庭之下阴。
黄庭之顿时一头的冷汗,你他娘的一点都不爽快,怎么全是这等阴招?
他不敢怠慢,手中木刀下沉,格挡住贾亮这一刀,然后心中冒火的准备跟进,要给贾亮一点颜色看看。
然,贾亮此时不中毫不犹豫退回门板后面。
两扇门板看见黄庭之受伤,见自家大人这阵法果然有效顿时士气大振。
“老子的两千两。”
两扇门板虎吼一声,再次扑向黄庭之。
黄庭之一脑门的郁闷,只能停下追击,应付两扇门板。
两柄木刀一左一右砍向黄庭之,这一次黄庭之没有格挡,他艺高人胆大,选择十分惊险的进击。
方才,他停顿一下不过是一个欺骗性的假动作,两扇门板被骗,木刀砍空。
黄庭之一个铁山靠撞向一扇门板,将之撞得跌跌撞撞的,另一手则是一个肘击打在灵位一扇门板的腰肋之间。
“咔...”
那被肘击的门板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黄庭之一招得手,并未掉以轻心,他找的正主是二人身后的贾亮,他手中的木刀没有出手,就是在应对贾亮的偷袭。
刚才那一刀撩阴,让他心有余悸的同时,也被打出了火气。
说好的演武,怎么变成了不死不休似的?
贾亮没有让黄庭之失望,就在黄庭之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贾亮来了。
木刀带刺,戳向黄庭之眉心。
劈砍是不可能的,贾亮这辈子都不会用木刀劈砍。
黄庭之吓了一跳,这一刀不讲道义啊,他忙举刀将这一木刀隔开。
但贾亮的后招到了,同样的铁山靠。
黄庭之被撞飞出去。
两扇门板再次回来,三人组重新集合。
这一下交手兔起鹘落,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完成了,黄庭之吃了小亏。
他左脚在地面擦了擦,上面已经有鲜血冒出来,显然是伤口不小。
他左右看一眼,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他只见那些被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义乌兵,不少人一瘸一拐的,脸色痛苦不堪。
更有甚者,已经到底昏迷不醒。
“都小心脚下,他们阴险!”黄庭之虎吼提醒。
有中招的义乌兵心下幽怨,老大说晚了点吧?那些家伙就跟蛇一样,咬一口就跑。
黄庭之心知自己中计了,小看贾亮这些人,这种懒散的队伍居然是一种阵型。
他当即命令道:“不准深入!”
上面,所有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一波好像是黄庭之亏了啊,地上昏迷好几个。
“这是一种阵法?”
“什么狗屁阵法,这哪里是阵法。”
“就是,老子也看不出这是啥子阵法,一字长蛇阵不是,三才阵也不是,锋矢阵哪有倒着的?”
“这种打法有点意思。”
“只是,黄庭之有了准备,这玩意不会再有用了吧?”
许多人还是看好黄庭之。
下面校场之上,二代兵们一击得手全部兴奋了。
“嘿,看见没,老子干翻以后一个,赚了五十两。”
“老子也干翻一个...”
“娘的,钱老三跑得快,居然让他捡到两个。”
遗忘二代兵中跑得快的钱老三居然奋勇起来,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贾亮舔了舔嘴角,不想给黄停止部署的时间,他将木刀举起来,往前点了点:“都给老子上。”
“上啊。”
“老子还要再赚五十两。”
“滚你娘的,都让你赚了老子和西北风啊。”
台上各方看客,一个个目瞪口呆,听着校场中的叫嚣,他们总算是明白这五十两是啥意思了。
“好大的手笔,这贾亮居然开出了这么大的赏格。”
“呵呵,一个军士五十两,黄庭之值两千两,老子都想下去打一场了。”
“只是,他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这可是几万两白银啊。”
各省指挥使司的人十分诧异,几万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有个家在金陵颇有势力的官员蓦然想起一事,说道:“听说,外面赌坊有收到一笔大额的下注,买的是贾亮这边赢,足足下了五千两。”
“嘶,胆子真大,这可是五千两,不怕打水漂了?”
“没错,咦不对...”
众人明白过来,想到一个可能:“这会不会是贾亮买的?”
很有可能啊!
他们觉得,下注这事不必亲自出面,只要真金白银出面即可,贾亮很有可能这么做,以此激发军士的士气。
“坏了,你们看下面,贾亮这边的人为了赚银子,已经疯了。”
“不好,老子忽然开始担心老子那一千两银子了。”
袁大海听着同僚在那懊悔,心里舒爽极了,忍不住补刀道:“嘿嘿,列位,我下了五百两。”